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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巴多斯的威斯敏斯特模式

巴巴多斯是加勒比海中的一个小岛国,大约有25万人口。它拥有一个主要由非洲血统的人口组成的“高度同质的社会”(Duncan 1994,77)。1966年它脱离英国赢得独立,但是仍然使人“强烈地感受到英国的传统与文化无处不在”(Muller,Overstreet,Isacoff,and Lansford 2011,116)——其中就包括英国的政治传统。人们常常把巴巴多斯叫做加勒比海的“小英格兰”。

行政权集中在一党微弱多数内阁手中

从1966年独立以来,巴巴多斯内阁一直是一党多数内阁。它的两大党,即工党(BLP)和民主工党(DLP),一直是巴巴多斯占据压倒性优势地位的政治力量,它们轮流执政。与英国和新西兰的情况不同,它的一党多数模式没有值得一提的例外或者限制。其实,这种模式可以追溯到殖民时代。从20世纪50年代初普选制确立和内阁诞生时起,一党多数内阁的连续性就从来没有中断过。

内阁居于支配地位

与前面提到的威斯敏斯特模式的两个例子相比,巴巴多斯内阁的支配地位至少并不逊色。黑尔什姆勋爵为英国创造的“选举产生的独裁政府”这个术语用于巴巴多斯也很贴切(Payne 1993,69)。巴巴多斯议会的规模很小,这是内阁占据支配地位的一个特殊原因。从1966—1981年,巴巴多斯议会下院只有24名议员;此后这个数字略有增加,1981年增加到27名,1991年增加到28名,2003年增加到30名。因此,许多议员也是内阁部长,正如特雷弗·芒罗(Trevor Munroe 1996,108)指出的那样,这种现象意味着几乎有1/3的议员“从宪法上讲实际上被褫夺了独立于行政机关并对它持批评态度的权力”。

两党制

上文中提到过的两个大党自独立以来一直操纵着巴巴多斯的政党政治,所有内阁都由它们来组织。中间偏左的民主工党在1966—1976年、1986—1994年,以及2008年至今的阶段执政,更为保守的工党在1976—1986年以及1994—2008年期间掌握政权。1966年以来共举行了10次大选,其中8次第三党没有赢得议席;1966年大选中,只有一个小党曾获得2个议席,另有一个小党在1994年得到过1个议会席位。1989年,执政的民主工党中有4名议员退出该党另组新党,他们的命运也向我们展示了两党制的力量。正像托尼·桑代克(Tony Thorndike 1993,158)所描述的那样,这个新党“在威斯敏斯特模式‘第一名过关制’的逻辑下和巴巴多斯的两党文化中没能长期生存。在1991年1月的大选中它失掉了全部的4个议席”。

多数决的、非比例性的选举制度

在独立以前的历次大选中,包括正式独立前几个月举行的1966年大选在内,巴巴多斯一直采用相对多数选举制,但不同寻常的是它不是在单名选区内,而是在双名选区内选出代表(Emmanuel 1992,6; Duncan 1994,78);这就增加了选举结果的非比例性,因为在相对多数制下,非比例性随着每个选区当选代表人数的增加而递增。1971年以后,所有选举都采用相对多数制在单名选区内举行,但选举的非比例程度仍居高不下。例如,在1986年大选中,民主工党凭59.4%的选票获得了27个议席中的24个(占比为88.9%),工党则在1999年以64.9%的得票率获得了28个议席中的26个(占比为92.9%)。1966年以来,有3次大选产生的议会过半多数是仅获相对多数选票而“人造”出来的,另外的7次大选中的议会多数席位是名副其实地凭多数选票“挣得”的。因此,总的来看,巴巴多斯比英国和新西兰少了几分相对多数民主制的气息。此外,与英国和新西兰不同,巴巴多斯没有发生过得票率排在第二位的政党获得议会过半多数席位的情况。

利益集团多元主义

同英国和新西兰一样,巴巴多斯在独立后的最初几十年内,其利益集团制度也是多元主义而非合作主义的。不过,政府、商界领袖和工会在1993年通过谈判,就包括冻结工资在内的工资和价格问题达成了协议。这个三方协议此后又几次续签,维持了大约15年。

多数模式的第二个(联邦制—单一制)维度的特点

巴巴多斯政府是单一制中央集权政府,这对一个只有25万人口的小国来说实在不足为奇。但是,如果用单一制—联邦制维度的其他特征来衡量,巴巴多斯就与纯粹的多数模式不符了。它的议会是两院制议会,由普选产生的众议院和经任命产生的、只有搁置权而没有否决权的参议院组成,属于非对称两院制。它有一部成文宪法,只有经议会两院2/3多数赞成才能修改。宪法明确授予法院司法审查权。最后,巴巴多斯中央银行的宪章赋予它在货币政策方面的中等程度自治权;它的库克曼指数值一直稳定在0.38,比新西兰央行和1997年之前英国央行的分值要高(Cukierman,Webb,and Neyapti 1994; Polillo and Guillén 2005)。

安东尼·佩恩(Anthony Payne 1993)指出,加勒比地区的英国前殖民地反映的不是威斯敏斯特制度的特色,而是“威斯敏斯特模式变种”的特色。正像巴巴多斯所展示的那样(基本上也适用于该地区其他的英联邦民主国家),这些国家发生的变化主要影响了威斯敏斯特模式的第二个维度。威斯敏斯特模式的第一个维度(行政机关—政党维度)的特征几乎原封不动地被保留下来。如果就联邦制—单一制维度的大多数特征而言,巴巴多斯确实背离了多数模式,当然,这并不是说巴巴多斯背离多数模式的程度已经高到我们可以把它作为与多数民主模式相对的共识民主模式的范例了。在下一章中我将以瑞士、比利时和欧盟为例对共识模式加以阐释。 VW4fR3KaI7ivq4WBRKCykwHC23w6dwMSi1DQkuAKTs460HwWsjfGFvfLtodYY9s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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