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斯德自睡蟄初醒,次日出門,看街上風景,回入室中心悶難受,幾欲瘋癲。幸儀狄在室爲之 釋,始稍安。自是日,儀狄每晨早 ,暗防護之。恐其再出,仍悶而難過也。至是,偉睡 ,又欲出門。忽見儀狄出,謂曰:“君何往?仍欲自出作難乎。 勿出,少坐。”儀狄採鮮花, 於水瓶中。偉曰:“前日卿家旣救我命,後卿又救我,不使我成癲疾。此恩何以報也!”儀狄曰:“君言太過。我無他,惟有安慰君數言而已。何足掛齒。君旣將現在與從前比較,旣已作難。而從前之近人,又不見,更難。苟無人排 ,何以自遣耶?”偉問儀狄曰:“卿家祖居是本地,抑自遠遷來耶?若係本地,卿告我,我試認否。”正談際,叟夫婦出,共用早飯。飯畢,叟引偉至賣貨總局一觀。在路上,告叟曰:“我今居翁家,是閒人。何以自安?必須有事可幹方好。”叟曰:“君勿多心。君住我家,亦一新聞。舉國人誰家有百年前之人乎?然舉國人已皆知爾之事,俟歇幾日,將約君到學堂,講百年前史事。他人只聞之,君則新見之,必能言之娓娓也。”言次,已到總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