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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神秘的火灾救援者

几天后的一个早上,米小乐一家人围坐在客厅里,一边吃早饭,一边看电视。这时,原来的节目中断了,一条突发新闻出现在电视屏幕上。

“今天凌晨二时许,本市某小区发生火灾,浓烟先是从十五层一户居民家中的窗户中冒出,随即蹿出了大量火苗,火势很快蔓延到周围房间,累计过火房间三十七间,波及九户居民。目前警方已经查明,这起火灾是由电热毯电线短路引起的。失火的房间里,原本有一名二十五岁的女性和一名三个月的男婴。该女性居民说,大概是因为婴儿尿床,导致电热毯发生短路。自己发现失火时,房间内已经充满了浓烟,自己还没来得及采取任何行动,就被浓烟呛得失去知觉,醒来后发现自己和婴儿都在该栋大楼一层的楼梯间里,身上还盖有棉被,不知道是谁把自己和婴儿从火灾现场救出,婴儿的奶瓶等用品也放在身旁。市消防队新闻发言人说,在凌晨二时三十七分接到热心市民打来的报警电话后,消防队立即赶赴火灾现场,并对该栋居民楼进行了疏散,经过一小时二十分钟的奋战,终于扑灭了大火。消防员从楼中共救出受困者二十五人,因救援及时,本次火灾未造成人员伤亡。但最先失火房间中的两人,并不是被消防队员所救。该楼中居民也表示,不了解这对母子被救的具体情况。本台还将对这次火灾的有关情况进行追踪报道。”

接下来,又播出了电视台记者在火灾现场的采访。

最早被采访的,就是那个在浓烟中失去知觉、后来在楼梯间里醒过来的年轻妈妈。在镜头前,她穿着一身睡衣,头发蓬乱,脸上满是烟熏火燎的痕迹,还挂着两道长长的泪痕。只见她站在话筒前,全身颤抖,眼含热泪,激动万分地说:“我发现床上起火时,被褥都已经烧着了,火苗还通过窗帘,烧到了天花板上。我吓坏了,想跑到门外去,可这个时候,客厅里也到处是浓烟,根本看不见路。我抱着宝宝想钻到床下躲起来,可烟把我熏得脑子不好使了,一下子就昏倒了。等我醒来时,我和宝宝都躺在楼梯间里,一点儿没受伤。真的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救了我们,他真是我和宝宝的救命恩人!我一定好好教育我的宝宝,让他向这位好心人学习,长大了之后要助人为乐,要好好学习,一定要考上清华、北大,毕业后也不出国,就留在国内做贡献,研究不怕尿床的电热毯,研究不会着火的被子褥子,总之做一个对国家、对社会、对人民有用的人……”

她的孩子,在采访过程中一直在她的怀里叼着奶瓶酣睡。

“这当妈的真够呛,连自己是让谁救的都不知道。看这语无伦次的架势,像是吓糊涂了。不过这也真够奇怪的,如果不是消防员,还会是谁救了她们呢?看来她真的遇到活雷锋了。”沈美美边看电视边撇嘴。

米大雷说:“是啊,当时是凌晨两点,一般人遇到火灾,肯定吓蒙圈了,还能去救别人,绝对是英雄啊。”

米小乐放下手里的豆浆碗,仔仔细细看完了这则新闻。他有一种直觉,觉得母婴两个人被人救出来这件事,一定和几天前那个电闪雷鸣的暴雨之夜里,自己在家里储藏室看到的情形有关。

当时,他在手电筒的照射下,发现储藏间看上去像是一切正常,但再仔细一看,他发现了一件怪事儿,就是那张野餐毯,竟然是湿漉漉的。

始终搁在储藏间的野餐毯,为什么会被雨淋得这么湿?开始,米小乐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伸手摸了摸,确认没看错。他对此百思不得其解,等回到床上,他瞪大眼睛望着天花板,反复琢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米小乐不是没想象力的人,但他想出了几十个答案,都无法解释这件事。

吃过饭,米小乐就去上学了。这一天,他翻来覆去想野餐毯变湿和那对母婴在火灾中被救这两件事之间到底有没有联系。这天在学校里,一到课间,同学们也在叽叽喳喳讨论火灾的事儿,大家关心的重点还是那对母子究竟是怎么在大火中逃生的,怎么猜的都有,有的说是有外星人用飞碟把那对母子给救了;有的说其实那个年轻母亲自己在绝境中潜能爆发,抱着孩子冲过烈火、浓烟,冲出了火场;还有同学说,是有邻居在他家路过,听到里面起火了,冲进去救出了那对母子。

在学校里,米小乐有个死党,是他的同班同学,名叫丁海强。他个头高大,个性豪爽,有时还会有些鲁莽,说起话来更是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对于这样的讨论,他当然不放过,他的看法是,当时正好有个小偷去失火那家偷东西,着火时正躲在床下,一看那对母子生命垂危,于是良心发现,把他们救出了火场。

丁海强说完,朝四周看看,发现没有谁赞同自己的分析。这时,他看到两个女同学宋瞳和李英男没有参加讨论,一直趴在桌上学习,就朝她们大声问:“建筑师、骨科大夫,你们怎么看啊?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别总是低头看书,抬起头看看世界吧。”

宋瞳、李英男都是他们班上的学霸,她们基本上垄断了各门课程的前两名。说基本垄断,是因为有的课程,比如劳动课、音乐课,是不列入期末考试的,对于这样的课程,宋瞳和李英男一贯态度是绝不浪费一秒钟的时间在上面。学校里的课程尚且如此,两个人对和学习无关的社会新闻更不关心了。上次语文老师留的作文作业“记一次郊游”,两个人都得了满分。宋瞳写的内容是他们一家人在郊游的路上,看到一户农民正在盖房子,于是,他们全家放弃了游玩的计划,用一整天的时间帮那户农民盖房子。宋英男则写的是他们全家到了郊外,意外地在树林里发现了一只受伤的梅花鹿。他们一家人给这只鹿包扎好了伤口,又把它放回了大自然。两个人作文的结尾都是“我们全家度过了一个非常有意义的周末”。

语文课上,老师让她们把自己的满分作文都朗读了一遍,说她们的作文故事新颖、语言生动、有教育意义。下课后,丁海强先是来到宋瞳课桌旁,说自己家房子坏了,她能不能帮自己家修房子,说完就笑眯眯地看着宋瞳。宋瞳知道,他这是在嘲讽自己,旁敲侧击说自己作文里帮农民盖房的情节是编的。宋瞳被他问得不知道如何回答,索性趴到桌上大哭起来,丁海强又一瘸一拐来到李英男跟前,说自己腿折了,她能不能帮自己包扎一下。李英男的个性比宋瞳要强多了,她打量了他一眼,冷笑一声说:“你先去医院拍张X光片吧。”丁海强指了指自己的膝盖说:“拍过了,就是这里骨折了。请李大小姐救我一命!”李英男指着他的脑袋说:“医生肯定误诊了,我看你呀,腿没什么问题,应该是这里有问题了。你还是赶紧去医院看看吧。”从那天起,丁海强给宋瞳和李英男都取了外号,一个叫建筑师,一个叫骨科大夫。

这会儿,两个人听见丁海强的话,宋瞳充耳不闻,仍然在笔记本上一遍遍地写英语单词。正在算数学题的李英男则啪的一声把笔拍在桌上,说:“丁海强,我们好好看自己的书,碍着你什么事儿了?你又不是老师,凭什么来问我们?”

丁海强说:“别着急啊,我又不是非让你们回答,只是请教一下你们两位对此事的看法。”

“火灾的事儿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你的想象力未免太丰富了吧?还床底下的小偷良心发现,哼,荒唐,我看你不去写电影剧本,实在太可惜了。”

“觉得我的想象力太丰富了,那请骨科大夫说说你的高见啊,让大家学习一下。”

“哼,我才没工夫和你聊这种八卦呢。”说完,李英男重新坐了下来。

“两耳不闻天下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好啊,有出息!”丁海强摇头晃脑地说着。

“老丁,人家学习也是正事儿,别打扰人家。”米小乐说。

在班上,丁海强就佩服米小乐,觉得他才是真正的聪明,处理任何事情都特有主见,别的所谓好学生,无非就是擅长死记硬背而已。现在米小乐这么说了,他点点头,说:“好嘞!好学生下了课也要看书,我这个坏学生,就只有下课尿尿,上课睡觉啦!”说完,他大摇大摆走出了教室。

这天放学后,米小乐回到家就打开了电脑。他在网上查找关于这起火灾的新闻,结果找来找去,竟然在一个摄影发烧友的个人网站上看到一些火灾现场的照片。这个发烧友说,自己当时正在睡觉,后来被对面楼上传来的哭声吵醒。他刚从床上爬起来,就看到对面楼上一间房里冒起了大量浓烟,于是就抄起相机拍了起来。

米小乐把此人的全部照片都下载了原图。他一张接一张,放大了仔仔细细地看着,终于,他在几张照片里,在失火房间的窗外,发现了一个极其模糊的灰影。他把灰影放大了十倍,可始终看不清楚灰影的形状。他把脸都靠在屏幕上了,也只能隐隐约约看出来,这个影子在飞进失火那个房间前,是一个扁平的物体,但是,在飞出来后,这个影子却变得圆滚滚了。毫无疑问,这是因为影子里面多了那一对母子。这个发烧友用的是最新款的长焦镜头,性能强悍,就连喷出火苗的那扇窗户上的污渍都拍得很清楚。但是,那个灰影却连形状、颜色都无从分辨。可见那个灰影正在以极高的速度飞行。所以,那个摄影发烧友只能拍下它模模糊糊的轮廓。如果不是刻意去找,别人都无法在照片上发现有这么一个不明飞行物。

米小乐看着照片,心里慢慢出现了一个计划。

第二天课间,米小乐找了个教室里人少的机会,把一个崭新的墨水瓶塞到丁海强手里。他小声说:“老丁,有个小忙,你要帮我一下。”

“有事你尽管说。哎,这瓶红墨水,你给我干什么?”

米小乐看看左右,把丁海强拉出了教室,到了操场的篮球架下。操场上空无一人,米小乐说:“老丁,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但你发誓不告诉别人。”

“好,我发誓。”

“我接下来说的事情,不管你信不信,你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

“行。”

“也不能写到微博里或者别的任何地方。”

“好好好,你不管说什么,我都不会传出去。”

米小乐双手抱在胸前,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丁海强。丁海强看他还是不肯说,二话不说转身就走。米小乐连忙拉着他,小声说:“唉,这个秘密,我自己其实都不太相信,但前几天发生的事情,除了这个,我猜不出还有别的原因。”

“行啦,你别吊我胃口了,赶紧说吧。”

“前不久,我们家买了张野餐毯,还出去郊游了一次。”

“这事儿你说过,不是你们一家人正连吃带喝的时候,忽然就开始电闪雷鸣吗?你们还差点给淋成落汤鸡。”

“是,我们跑回车里避雨时来不及带上野餐毯,把它一直留在山上,结果它真的让闪电给击中了。”

“说过的事情就不用再说了,赶紧说重点吧。”

“重点就是……我怀疑,在被电击后,那张野餐毯好像有了特异功能。”

“野餐毯有特异功能?你怎么知道的?”

“我们野餐回来后,我们家就经常出现怪事儿,就是深更半夜的,客厅的窗户总会被人打开。我开始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干脆半夜里不睡觉,在客厅里坐着,想弄明白窗户是怎么自己开的。可我总是坐着坐着就睡着了。终于有一天,半夜里下起了暴风雨,我起床时,发现客厅里多了一些水渍。我跟着水渍,发现水渍一直到了放野餐毯的储藏间。我打开房门,发现它已经湿透了。我们家不可能有谁大半夜里,正刮风下雨时带它出去,家里也没有外人进来,所以,一定是野餐毯自己从窗户飞出去的。是它自己!对了,你还记得那个新闻吗,就是居民家中失火,母子二人在楼梯间被发现的事?”

丁海强点点头。

米小乐说:“肯定就是那张野餐毯干的,是它在火场里把那对母子救了出来。”

丁海强没接他的话,而是警惕十足地盯着他,过了十来秒,还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米小乐拨开他的手:“我没发烧,脑子没坏。”

丁海强说:“你的意思是,你家里有张野餐毯,不但喜欢深夜里飞出去散心,还会救人?”

米小乐点点头:“有人拍了火灾现场的照片,上面有团灰蒙蒙的东西,正往着火的房间里飞,看上去很像那张野餐毯。”

丁海强叹口气,说:“咱们自然课上不是学过吗,自然界里根本没有超自然现象,凡是特异功能之类的,根本不能信。更何况,你说有特异功能的,连人都不是,是一张野餐毯。你是不是最近学习压力太大,导致这里出问题了?”丁海强指了指自己的头。

米小乐瞪了他一眼:“以前我也不信,可我最近遇到的这些事,实在太奇怪了,除了那张野餐毯有特异功能这个原因,没别的办法能解释。”

“行,你要疯的话,我就奉陪一下。那你告诉我,你给我的这瓶红墨水是干什么用的?”

米小乐朝四周看看,确认没什么人在注意自己这边,就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了起来。说完后,丁海强像不认识他似的,朝他上下打量着说:“你这小子,真够阴险的啊,这么狠的招都能想得出来。哎,对了,你以后不会用这种损招对付我吧?”

米小乐说:“肯定不会,你放心,对付你的招,只会更阴险。你记住喽,明天晚上,我爸妈要一起去听场音乐会,回来得肯定早不了。一到十点,咱们就动手!”

“那,咱们现在先对对表?”

“行!”

第二天晚上,米大雷和沈美美吃晚饭时就一直在讨论音乐会的事儿。前几天,米大雷公司的总经理说别人给了他两张音乐会门票,但他马上要到国外出差,就把票给了米大雷。沈美美说自己衣服太少了,没有合适的衣服可以穿去音乐会那么隆重的场合,米大雷只得陪她去商场买了一套昂贵的新衣裙。这天吃完晚饭,沈美美就说要马上出发,米大雷说音乐会七点半开始,完全可以等到七点再出门。沈美美眼珠一转,说要早去早回,毕竟让米小乐一个人在家自己不放心。米大雷更奇怪了,说无论去得早还是晚,音乐会结束的时间是固定的。

这时,米小乐已经听不下去了,他轻声说:“爸,妈大概是想早点去,到音乐厅里展示一下自己的新衣服。”米大雷这才恍然大悟,马上改口说这就出门。他等沈美美收拾停当,两个人一起出了家门。

家里只剩下米小乐自己了。他先在客厅去看了会儿电视,就回到了自己房间。

他和丁海强约定的时间,是晚上十点。现在才七点,还差三个小时。他找出本自己最喜欢的小说,又用最舒服的姿势躺在沙发上看了起来,想以此打发时间。可是,这本他平时一打开就要看到最后一页才舍得放手的书,这次竟然一行字都看不下去。他从沙发上跳下来,打开电脑,准备上网,可任何一个网页他都觉得没劲透了。而且网上一点儿新鲜事儿都没有。他登录了自己最喜欢的网络游戏,可是因为心思不在这上面,不到五分钟,他就被里面的怪兽杀死了。他一生气,把电脑关了,无所事事地在书桌前坐着。

时间越来越晚了,米小乐眺望着窗外,看到在这座城市不计其数的高楼大厦里,越来越多的灯光熄灭了。米小乐又看了看手表,心想但愿丁海强这时已经做好了准备。渐渐地,一阵困意袭来,米小乐打起了哈欠。他比平时更早钻进了被窝,但他没睡觉,而是紧紧攥着手机,在一片黑暗中大大睁着眼睛。

终于,当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晚上十点时,手机的来电铃声响了起来。为了确保“它”能听到,米小乐事先已经把音量调到了最大。他以最快的速度按下接听键,丁海强惊慌失措的声音马上从里面传了出来。

“老米,我遇到坏人了!”

“老丁,怎么啦,出什么事了?你别着急,慢慢说。”米小乐的声音也不小,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

“我刚刚看完电影,乘十八路车末班车在终点站下车后就往家里走,可我没走出多远,就遇到了劫匪!”

装得真像!还把位置都说出来了!米小乐在心里赞叹着。

“老丁,你被抢了?”米小乐毫不示弱地表演着,在电话里和丁海强飙起了演技。

“我的钱包被抢走了,我还被劫匪捅了一刀!啊,疼死我了,流了好多血!”丁海强在电话里喊着。

“你赶紧打急救电话啊!”

“我打了,可医院说,今晚救护车都派出去了,我要再等等,才会有救护车来。”

“老丁,你流的血多吗?”

“当然多了,地上已经有一大摊血了。老米,明天上课后你告诉孟老师,今天他布置的作业,我恐怕完成不了了。”

米小乐攥着话筒玩命喊着:“老丁,你要坚持住啊,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绝不会眼看着你——老丁,你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了,你不能死啊!”

他想,大概全楼的人都被自己这一通喊给吓醒了,储藏间里的“它”肯定听到了。他放下话筒,又原地站了几分钟,这才蹑手蹑脚地蹭到客厅。

客厅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米小乐只往客厅里看了一眼,眼前的情景,就让他像中了定身术一样,呆呆立着,一动不动。他看到,客厅有扇窗户,是大大敞开的。他的计划奏效了!这时,一阵凉风从窗户吹进来,他清醒了一些,马上跑到储藏间。他拉开电灯,只见原本放那张野餐毯的地方,如今已经是空空荡荡。

他快步走到电视机旁,拿出了隐藏在电视机后面摄像头里的存储卡。这个摄像头,是他晚上在父母离开后刚刚安好的,摄像头的方向,正对着窗户。

他回到卧室,把摄像头里的存储卡插在电脑上。起初出现在屏幕上的是客厅里的景象,画面里空无一人,没有任何异常情况。他按着快进键,把画面快进到几分钟前,只见在电脑屏幕上,就在画面上传出他大喊“老丁你不能死”的声音时,屏幕突然变成了一片漆黑!等屏幕重新变亮,那扇窗户已经是敞开的状态了。

他往后一倒,靠在椅背上,心想接下来,就看丁海强的了。

他苦等了半小时,手机里没有任何动静,直到他估计父母就要回来了,这才给丁海强打电话。可是,丁海强挂断了他的电话,他正在考虑要不要再打过去,丁海强的短信发来了,内容就一句话:

“明天到了学校再说。”

他正要再打过去,只听外面传来一阵钥匙在门上锁孔里转动的声音,接着就听到了父母的说笑声。

丁海强这家伙,今天晚上到底经历了什么?米小乐带着疑虑躺进了被窝,过了很久都没有睡着。他透过窗帘的缝隙,盯着外面漆黑的夜空,心想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这天晚上天气很好,夜空里布满了星星。米小乐望着那些一闪一闪的星星,觉得每颗星星对人们来说都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在星星的世界里,一定隐藏着不计其数的秘密。

终于,父母洗漱后也去睡觉了。等到他们的呼噜声一一响起来,米小乐悄悄地爬起来,来到客厅,打开了储藏间的房门。

和他预料的一样,野餐毯已经回来了。 ceZKzQ34/oEdUVX+NQ5h7I3M1l39QZp0S8oRkWT7cWpoOLVtTxzMds6v3PrzIuZ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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