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事,宜从大处分清界限,不宜从小处剖析微茫。
——引自《曾国藩语录》
在官场中与他人交往,不能不顾大局,不能争一时之气,否则将会遗患无穷。凡事以大局为重,忍受一时之气,必然求得圆满。曾国藩在初出茅庐时,权势比他大的人多如牛毛,面对这些人,曾国藩总是忍让,顾全大局。
曾国藩当年在湖南创办团练时,受到湖南巡抚的种种牵制。骆秉章几次薄待曾国藩。面对自己得罪不起的人,曾国藩只能委曲求全。
在《中国通史》中有记载:
咸丰三年九月,驻扎在长沙的绿营兵与曾国藩的湘军发生严重斗殴。绿营兵不肯善罢甘休,鸣号列队,准备攻击曾国藩的湘勇兵营。曾国藩听说后大为恼火,决定杀一两个绿营兵,打击一下他们的嚣张气焰。于是,他给绿营提督鲍起豹发去一份咨文,指名索捕闹事的绿营兵。此举惹恼了鲍提督。鲍提督故意将肇事者捆了送至曾国藩的住处,让曾国藩这个团练大臣亲自处置。这么一来,绿营兵不干了,他们纷纷冲进曾国藩的住所,打伤曾国藩的护卫,就连曾国藩也惨遭毒打,差点儿一命呜呼。
曾国藩无计可施,只得向巡抚骆秉章求救。骆秉章一直都对曾国藩不满,他认为曾国藩不是官吏却办起团练,拥有军队,不合情理。所以,他一直隔岸观火,不出来调解,就是想让曾国藩受到教训。
曾国藩向骆秉章求救,他非但没有安慰曾国藩、严惩肇事者,反而给肇事者松了绑,向他们赔不是,让绿营兵各自回到自己的驻地去。事后,骆秉章也不对此事进行查究,准备不了了之。可长沙城内却流言四起,说由于曾国藩干预官府的兵权,才闹出事来,曾国藩是咎由自取。
后来,曾国藩的部下王苎因故离开,骆秉章就趁机拉拢,准备拆曾国藩的后台。面对骆秉章一次次的挑衅,曾国藩采取了顺从的态度,没有计较,没有公然相抗,反而对骆秉章毕恭毕敬,有事情还是去向他求教。
在官场上,如果学不会隐忍,就很容易成为别人猎取的目标,就会在复杂的斗争中失去一切。欲成人所不能成,必先忍人所不能忍。忍是一种智慧。一般来说,一个人在成就大事的过程中,必然会受到别人的诘难与为难,如果逞匹夫之勇,只能是以卵击石,最多就是玉石俱焚;如果忍过一口气,韬光养晦,则能有机会成为人上之人。曾国藩就是靠着隐忍的智慧,顾全大局,保全全局,一次次地渡过难关。
官场上为了各自利益你争我夺是很普遍的现象,没有忍让的意识,不能忍耐,就很容易导致破坏大局。曾国藩在创建湘军的过程中吃尽了苦头,不仅有来自朝廷和满族贵冑的压迫,还有来自湘军内部的利益争夺。面对这种情况,曾国藩总是能够看清形势,以大局为重,放弃局部利益,以换得整体的不动摇。
曾国藩创建湘军之初,与太平军进行鏖战,清政府内部的政治、军事与财政各方面的矛盾所带来的负面影响成为曾国藩的最大障碍。面对清廷所给予的屈辱和打击,曾国藩不得不一再退让,息事宁人,以保全大局。
咸丰八年(1858 年)六月,曾国藩在家乡休整后再度出山,赴江西率领湘军作战。而这时,各种利益的冲突开始凸现,给曾国藩造成了很大的困扰。曾国藩的湘军在江西经常被各地的乡团截杀,有时甚至数十数百地被消灭。更为不利的是,军中疫病流行,军士纷纷患病。曾国藩在江西深感诸多问题难以解决。偏偏祸不单行,从安徽传来败讯,湘军的精锐力量李续宾、曾国华所部在三河镇被陈玉成击败,几乎全军覆没,官兵阵亡达到6000 多人。景德镇一带的湘军也遭到了连连的失利。幸亏左宗棠等人大力挽救,才基本稳定了大局。
这时,朝廷的诏令朝令夕改,令曾国藩无所适从。他忽而奉命援浙,忽而改令赴闽,没过不久又接到援助安徽的命令。当石达开率领太平军自湖南进入四川的时候,朝廷又命曾国藩赴四川夔州扼守,同时又命曾国藩分兵协防湖南、安徽。
在这种情况下,曾国藩疲于奔命。曾国藩心里清楚,自己没有固定的地盘,不足以和朝廷抗衡,只能委曲求全,遵照朝廷的旨意行事,否则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不只朝廷给曾国藩施加压力,就是曾国藩亲手提拔上来的人,在利益面前也是不肯相让,咄咄逼人。曾国藩为了对付太平军,只能忍让,以保全大局。
咸丰五年(1855 年),沈葆桢在江西九江任知府,后九江被太平军攻占,他便投靠湘军,结识了曾国藩,共同抵抗太平军。后来,沈葆桢又在江西广信为知府,力战太平军,守城成功。曾国藩向清廷上报其战功,沈葆桢被加授按察使衔。
咸丰十一年(1861 年),曾国藩将安庆攻下后,率湘军东下,并以两江总督身份保奏沈葆桢为江西巡抚,以便解决湘军军饷之难,避免当年与巡抚陈启迈发生激烈冲突的事件再次发生。
在大局面前,忍让是非常必要的,只要保住大局,日后自然会有翻身的机会。如果为了一时之争,破坏大局,则会授人以隙,断送自己的前程。曾国藩若不是顾全大局,哪里会有日后的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