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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中医病因病机

一、病因

1.外邪致燥:天行燥烈之气致燥

《素问·气交变大论》云:“岁金太过,燥气流行,肝木受邪,民病两胁下少腹痛,目赤痛眦疡,耳无所闻。”为现存中医古籍中最早关于外燥致病的记载。天气有风、寒、暑、湿、燥、火六气,六气各司其政,若太过或不及,或非其时有其气,即成六淫,可侵犯人体,发为疾病。《医学入门·燥分内外》也记载:“外因,时值阳明燥令,久晴不雨,黄埃蔽空,令人狂惑,皮肤干枯屑起。”由此可见,前人对外感燥邪是本病的发病原因之一、外燥致病的特点有了一定的认识。因阳明燥烈之气,如久晴无雨,骄阳似曝,干旱燥盛,大地皱裂,沟河干涸,禾稼枯萎,人居其中,身受燥气。路志正也认为:“气运太过,燥气横逆,感而受之,燥痹乃成。”“燥痹之发,缘由……天行燥邪或温热病毒,损伤津液。”并认为本病病因之一即为外感燥邪。秋日燥金主令,但燥邪并不仅局限于秋季,如石寿棠在《医原》中云:“如久旱则燥气胜,干热干冷,则燥气亦胜。在春为风燥,在夏为暑燥,在秋为凉燥,在冬为寒燥。”说明一年四季均可有燥气,可与其他邪气相合出现。

燥邪具有干燥的性质,“燥胜则干”。《素问·至真要大论》云:“燥淫所胜,则霿雾清瞑。民病喜呕,呕有苦,善太息,心胁痛不能反侧,甚则嗌干面尘,身无膏泽,足外反热。”燥邪最易耗伤津液,一些医家认为燥邪性质又有“寒燥”和“温燥”之别,如俞根初提出:“秋深出凉,西风肃杀,感之者多病风燥,此属燥凉,较严冬风寒为轻;若久晴无雨,秋阳以曝,感之者多病温燥,此属燥热,较暮春风温为重。”但两者都能侵犯机体,耗损津液,导致机体出现一派燥热之象。

燥邪侵犯人体的途径是“燥气先伤上焦华盖”,此理论由喻嘉言所提,已被后世医家广泛认可。《内经》云:“其在天为燥,在地为金,在体为皮毛,在气为成,在脏为肺。”“审平之纪……其令燥,其藏肺、其畏热,其主鼻……其养皮毛,其病咳。”指出肺为娇脏,易为燥邪所伤。《医源》也曾指出:“燥从天降,首伤肺金,肺主一身气化,气为燥郁。清肃不行,机关不利,势必干咳连声……气为燥郁,不能布津,则必寒热无汗,口鼻唇舌起燥,嗌喉干疼。又或气为燥郁,内外皆壅,则必一身尽痛,肺主皮毛,甚则皮肤干疼。”燥邪经肺系深侵人体,若卫气不足以抗邪,或病邪过于亢盛,则病邪可由表及里,循经入络,侵袭于肺,表现出“有干于外而皮肤皱揭者……有干于津液而荣卫气衰”的症状。

2.正虚致燥:先天禀赋不足或后天失养消耗精血致燥

正虚致燥,或因素体为木形、火形之人,素禀阴虚体质,内有郁热,血中伏火,易阴虚火旺,易从热化、燥化,从而损伤津液。《景岳全书·燥有表里之不同》云:“……盖燥盛则阴虚,阴虚则血少……此燥从阳化,营气不足而伤乎内者也,治当以养营补阴为主。”指出阴虚血少可致燥。或因年岁见长,中年以后精血渐衰,肝、脾、肾不足,《素问·上古天真论》云:“女子……六七三阳脉衰于上,面皆焦,发始白;七七任脉虚,太冲脉衰少,天癸竭,地道不通,故形坏而无子也……丈夫……六八,阳气衰竭于上,面焦,发鬓斑白;七八,肝气衰,筋不能动,天癸竭,精少,肾脏衰,形体皆极。”其中女子更有月经、生产出血等阴液损耗,调摄不当亦可导致津枯燥生,如《诸病源候论》中记载:“夫产血水俱下,腑脏血燥,津液不足,宿夹虚热者,燥竭则甚,故令渴。”或有阳气虚弱,不能运化、推动水谷津液。李东垣云:“气少作燥,甚则口中无涎。泪亦津液,赖气之升提敷布,使能达其所,溢其窍。今气虚津不供奉,则泪液少也,口眼干燥之症作矣。”“气少则津液不行”,机体缺少津液精血的滋润,津液失布,发为本病。或因各种慢性疾病,内耗精血,日久不愈,精血亏虚而阴液不足;或因饮食不节,素喜肥甘厚味,损伤脾胃,痰湿内生,喜辛辣刺激之品,过量饮酒,扇风动血,体内蕴热内生,耗伤津液,导致津液内亏。《备急千金要方》言明“凡积久饮酒,未有不成消渴……三焦猛热,五脏干燥,木石犹且焦枯,在人何能不渴”。或房事不节,“肾中虚燥”“肾气虚竭”,肾精亏损,精血同源,遂发为燥证。

3.瘀血、痰湿等有形之邪阻滞气机致燥

人体津液正常的输布代谢有赖于气机的调节,有赖于肺气的宣发肃降及肝通调一身之气机的功能。《素问·经脉别论》云:“饮入于胃,游溢精气,上输于脾,脾气散精,上归于肺,通调水道,下输膀胱,水精四布,五经并行。”这是对津液的生成、输布过程的概括说明。一旦气机失调,则可造成人体津液输布代谢异常,出现一系列口眼、肌肤黏膜干燥的症状表现。

《金匮要略·血痹虚劳病脉证并治第六》最早提出了瘀血致燥的发生机理,“病人胸满,唇痿舌青,口燥,但欲漱水不欲咽,无寒热,脉微大来迟,腹不满,病人言我满,为有瘀血也。”内有瘀血也是导致燥证发生的重要原因。《血证论》在论述瘀血致燥的机理中云:“有瘀血,则气为血阻,不得上升,水津因不得随气上升。”指出瘀血致燥是由于燥邪日久伤阴,损耗津液,渐致血少津枯。《医学入门》云:“盖燥则血涩而气液为之凝滞,润则血旺而气液为之流通。”血液沉涩重浊,又加气虚无以推动血液运行,则瘀血内生,瘀血又进一步阻碍了气机,加重了津液敷布障碍,《医原·百病提纲论》云:“气结则血亦结,血结则营运不周,而成内燥。”血虚、血瘀不能濡养口、目、肌肤、脏腑,发为燥证,可见口渴不欲饮、口唇青紫、皮肤缺乏弹性等症状。董振华等还认为,久瘀之后必有伏阳,此种“伏阳”日久必伤及人体津液,燥热内生,而瘀血不仅可致燥,还可与燥邪相互作用,进一步加重病情,出现面色暗黑、紫癜样皮疹、腮腺肿大、雷诺现象、舌暗瘀斑等临床表现。

早在《伤寒论》中,张仲景即提出膀胱蓄水证之因水饮内停,津液不行,不能上承于口,表现为“胃中干……烦热消渴者”,叶天士指出:“湿为重浊有质之邪,若从外而受者,皆由地中之气升腾,从内而生者,皆由脾阳之不运。虽云雾露雨湿上先受之,地中潮湿下先受之,然雾露雨湿亦必由地气上升而致,若地气不升,则天气不降,皆成燥症矣,何湿之有。”《医源》也云:“湿郁则不能布津而又化燥。”指出痰湿之邪亦可致燥,若五脏功能失调,津液不能正常输布代谢,日久可聚为痰湿,从而阻遏阳气,痹阻经络,又或阳气不足,痰湿不得运化,津液无阳气蒸发敷布亦可发为内燥,进一步加重津液的生成及输布障碍,脏器组织失于濡润而出现一系列干燥症状。周仲瑛还认为,人体内一旦存在过多痰湿,若久郁一处则必然化热,影响脏腑功能,造成体内津液生成障碍,导致内燥。

4.失治误治、金石药毒导致津伤致燥

误用汗法、利法、下法,或温补过度都会重伤津液。治疗如果不当汗而误用汗法,或汗不得法,或发汗太过,或过多使用渗利之剂,或热证燥结中反复使用下法反亡其津液,或温补过甚,药性辛燥,都会直接导致津液的流失损耗,脏腑经络失去濡养从而发为内燥。历代医家对此比较重视,多有言明。如《备急千金要方》云:“伤寒,吐下后未解,不大便五六日……微者,但发热谵语,与承气汤,若下者,勿复服。大下后,口燥者,里虚故也。”指出伤寒已吐下后仍不解者,如果仍然不大便,应与承气汤中病即止,不可继服,否则会导致津液耗伤,出现口干燥等症。喻嘉言在《医门法律》中指出:“金石燥血,消耗血液。”过服金石丹药、温燥之剂等,会化燥消灼人体津血阴液。吴鞠通在《温病条辨》明确指出:“温病小便不利者,淡渗不可与也,忌五苓、八正辈。”温热病常常“火有余而阴不足”,已伴小便不利者,表明此时津液已伤,若再使用淡渗之剂,会导致津液更加亏损,当以滋阴泻火为急要。清热泻火之药大多苦寒,如果重用清法,苦寒过甚,则会化燥伤阴,导致津液敷布不顺。

5.燥毒致病

近现代医家依据本病具有发病隐匿、邪气深潜、病程冗长、根深蒂固、反复迁延难愈等特点,提出燥毒致病之说。燥毒取自《素问·五常政大论》:“寒热燥湿,不同其化也……太阴在泉,燥毒不生,其味咸,其气热,其治甘咸。”毒是指各种内外邪气内蕴蓄积体内,形成的对人体具有特殊、强烈损伤作用的致病因素。毒乃邪之渐也,傅宗翰、冉雪峰、朱良春等医家持此观点。傅宗翰认为,燥毒蕴结及先天体质禀赋是导致干燥综合征发生的关键,有燥毒型、阴伤型、气虚型、涩滞型四种类型,其中燥毒型应予清燥解毒、泄热降火,且解毒清燥法应贯穿整个治疗过程。朱良春推崇冉雪峰“燥甚化毒”之说,认为干燥综合征虽有燥证之象,但并非外感燥邪或某种因素直接所致,实乃由于燥邪日盛,蕴久成毒,煎灼阴津,伤及五脏,耗津损血,不能濡养形体百骸,乃致关节、经络、肌肤不充、不荣、不润、不温,故两眼干涩红肿,泪唾减少,口鼻干燥,饮食不下,口腔破溃,反复不愈,皮肤黏膜干燥,肌肤甲错,毛发焦枯等五官九窍皮肤失其滋润,五脏六腑失其所养则肺肾功能异常,甚者并发关节或肌肉疼痛,使病程缠绵难愈;同时毒邪深伏痼结于体内,难以搜剔祛除,燥毒渐盛,燥热伤阴,炼液为痰,津血暗耗,血行涩滞不畅而致痰瘀,燥毒损耗正气,正气日亏而病久邪气入络,气虚致血脉运行不畅进一步加重血瘀,脉络瘀阻也是燥痹的重要病机。所以治疗时“顾护阴液之根本,治本尤重脾肾”,同时“燮理阴阳重培本,虫草搜剔治顽疾”,主张滋阴固本的同时,也要使用虫类药物祛瘀化痰、蠲痹通络。

二、病机

津液是机体一切正常水液的总称,包括各脏腑组织器官的内在体液及其正常的分泌物,如外在分泌物泪、涕,体内分泌物胃液、肠液等,是构成人体和维持人体生命活动的基本物质。“津”和“液”同属于水液,《灵枢·决气》云:“何谓津?岐伯曰:腠理发泄,汗出溱溱,是谓津。何谓液?岐伯曰:谷入气满,淖泽注于骨,骨属屈伸,泄泽,补益脑髓,皮肤润泽,是谓液。”津较清稀,含水量多,其滋润作用大于液;液较稠厚,营养丰富,其营养作用大于津。布散于体表的津液滋润皮肤,温养肌肉,使肌肉丰润,皮肤毛发光泽;注入体内的津液能濡养和滋润脏腑,维持各脏腑器官的正常功能;注入孔窍的津液,具有滋润和保护口、眼、鼻等孔窍的作用;渗入骨髓的津液能充养骨髓、脊髓和脑髓的作用;渗入关节的津液能滑利关节;进入血脉的津液具有充养和滑利血脉的作用,也可成为血液的重要组成部分,使血液充足,环流不息。津液具有滋润和濡养人体的作用,其生成和敷布有赖于五脏功能协调和气机正常的升降出入。在正常情况下,人体阴阳之间处于相对的平衡状态,津液作为阴精的一部分,有调节阴阳平衡的作用。

干燥综合征的表现包括了口干、眼干和其他病变,干燥是其基本特征,诸多医家各抒己见,从脏腑经络、气血津液、卫气营血、三焦等方面阐述本病病机,但总离不开“津液亏虚”这一病机基础。本病病机主要在于燥邪侵犯三焦,五脏的功能异常,气血运行失司,导致瘀血、痰浊、邪毒等内蕴互结,导致燥盛津伤、津液亏虚,最后综合导致本病发生。

1.从脏腑经络论病机

早在《内经》中就已有将本病证与脏腑经络相关联的论述。《素问·热论》云:“少阴受之,少阴脉贯肾络于肺,系舌本,故口燥舌干而渴。”《素问·气交变大论》云:“岁金太过,燥气流行,肝木受邪。民病两胁下少腹痛,目赤痛,毗疡,耳无所闻。”“岁火太过,炎暑流行,金肺受邪。民病疟,少气咳喘,血溢血泄注下,嗌燥耳聋。”指出燥伤五脏,五脏功能失调,会导致一系列病证。《诸病源候论》中有“手少阴心之经也,其气通于舌,足太阴脾之经也,其气通于口,腑脏虚热,气乘心脾,津液竭燥,故令口舌干焦也”的记载,虞抟的《医学正传》中有“肝主于筋,而风气自甚,又燥热加之,则筋大燥也”“或病燥热太甚而脾胃干涸成消渴者”的描述,都指出燥伤及心、脾、胃、肝等脏,脏腑虚热,津液亏损,失于濡养则出现口舌干焦、筋燥、消渴等症状。

(1)肝肾亏虚,阴液匮乏,内燥乃生 干燥综合征的病机为津液亏虚,其形成机理相对复杂,与肺、脾、肾、肝、心等脏腑密切相关。在五脏之中,肾为先天之本。《灵枢·经脉》云:“人始生,先成精,精成而脑髓生。”肾内蕴元阴元阳,藏命门之火与真阴之水。肾阴,又称为原阴、真阴、真水、肾水,是全身阴液的根本,对机体各脏腑器官起着滋润濡养作用。如若肾阴不足,则真水匮乏,形体官窍得不到肾阴的滋养,则脏腑及官窍生理功能失常,如《诸病源候论》中云:“热气入于肾脏,肾恶燥,热气盛,则肾燥,肾燥故渴而引饮也。”“肾气虚耗故也,下焦生热,热则肾燥,肾燥则渴。”

《素问·五运行大论》云:“北方生寒,寒生水,水生咸,咸生肾,肾生骨髓,髓生肝。”揭示了肝和肾之间相互联系、相互影响的密切关系。在先天,肝和肾同源于生殖之精;在后天,肝肾共同所受肾所藏先天后天综合之精所充养;肝肾同源于精血,肝肾的结构和功能体系通过精血这一环节而密切相关。肝肾同源又称为乙癸同源,其含义有三:其一,肝藏血,肾藏精,精血相生,精血同生,因此肝阴和肾阴相互滋生,肾水亏则肝失所滋,《景岳全书·虚损》云:“然肾为精血之海……所以肾为五脏之本。故肾水亏,则肝失所滋而血燥生。”其二,肝和肾均内藏于相火,相火源于命门。其三,《医宗必读》载:“东方之木,无虚不可补,补肾即所以补肝;北方之水,无实不可泻,泻肝即所以泻肾。”肝和肾虚实密切相关,相互制约,在治疗上可遵“虚则补其母,实则泻其子”之旨。因此肝和肾在生理上密切相关,在病理上也常相互影响。如肾阴不足则可引起肝阴不足,阴不制阳而导致肝阳上亢,称之为“水不涵木”。肾阴亏虚日久,必然导致肝阴不足,肝肾阴液亏虚,则机体全身失养,脏腑组织器官功能失调。

《素问·宣明五气》云:“肾主骨。”《素问·阴阳应象大论》云:“肾主骨髓。”肾藏精,精生髓,髓能养骨,肾精充足则骨骼才能得到充分的滋养,骨骼才能强健、致密。《灵枢·九针论》曰:“肝主筋。”《素问·六节藏象论》又说:“肝者……其充在筋。”肝藏血,筋骨的活动有赖于血液的充养。如若肝肾阴虚,精血不足,筋脉、骨骼得不到濡养,则筋脉屈伸不利,关节骨骼疼痛。《杂病源流犀烛·口齿唇舌病源流》云:“齿者,肾之标,骨之本也。”齿为骨之余,齿与骨同出一源,皆由肾中精气所充养。牙齿的生长与脱落,与肾中精气密切相关。肾中精气不足,则齿骨得不到津液滋润充养,则牙齿干枯,日久则牙齿脱落。《难经·三十四难》云:“肾在液为唾。”肾主水藏精,肾阴亏损则机体真阴不足,肾水不能上承,则唾液分泌失常,不能濡养口舌,则口舌干燥。《素问·宣明五气》曰:“肝在液为泪。”《素问·金匮真言论》云:“……开窍于目,藏精于肝。”《灵枢·脉度》云:“肝气通于目,肝和则目能辨五色矣。”肝开窍于目,肝脏气血调和则目能分辨五色,如若精血亏虚,肝失濡养,目失濡润则两目干涩,视物模糊,泪液分泌减少。因此肝肾亏虚,则阴液匮乏,形体官窍得不到充分濡养,生理功能失常,内燥乃生,唾液分泌减少则口干,泪腺分泌失常则眼睛干涩,筋脉骨骼失养则关节疼痛、屈伸不利等。

(2)肺脾肾肝功能失调,津液运行失常 《素问·经脉别论》云:“饮入于胃,游溢精气,上输于脾,脾气散精,上归于肺,通调水道,下输膀胱,水精四布,五经并行。”这是对津液的生成、输布和排泄过程的简要说明。在正常的生理状况下,津液的代谢通过胃的摄入、脾的运化与转输、肺的宣散与肃降、肾的蒸腾与气化,以三焦为通道,输送到全身,则化为汗液、尿液排出体外。由此可见,津液的敷布与代谢与肺、脾、肾、三焦等脏腑密切相关。

肺为华盖之脏,气之主,上通喉咙,外合皮毛,开窍于鼻。肺为水之上源,主宣发肃降,通调水道。肺通过宣发和肃降对体内津液的输布和排泄起着调节作用,使津液敷布全身,濡养形体官窍。虞抟在《医学正传》指出:“燥金主于收敛,其脉紧涩,故为病劲强紧急而口噤也。”如若外感燥毒之邪侵袭肺脏或饮食、情志失调等内在病理因素伤肺,则肺的宣发与肃降功能失调,水液布散失常,外不能濡养皮肤、鼻窍,内不能濡养脏腑,形体官窍失养则表现为皮肤、鼻窍等干燥。

脾主“运化”,能对津液起吸收、转输和布散的作用。脾能将被吸收的水谷精微中的多余水分及时转输至肺、肾,从而通过肺、肾的气化功能实现津液的敷布。脾的运化功能健旺,则津液及时敷布机体百骸,濡养周身组织孔窍,也避免痰湿、水饮停聚。如果脾的运化功能减退,水液的运化、转输、布散失常,一则津液布散失常,不能充分滋润形体官窍,周身百骸失去濡养,则表现为皮肤、口鼻、四肢百骸等的干燥。脾又主四肢,主肉,舌为肉之余。脾的生理功能失常,则运化水谷和津液功能紊乱,精血津液生成与敷布失常,也能表现为舌体干燥,四肢肌肉关节疼痛。二则产生痰、湿、水饮等病理产物,滞于通道,阻碍气机、津液的运行,进一步加重津液运行障碍,津液不达全身或者导致局部津液障碍,也会导致干燥病证的发生。

肾藏先后天之精,肾精化为肾气,其中对机体有温煦、激发、兴奋、蒸化、封藏和制约阴寒等作用者称之为肾阳,又称为元阳、真阳、真火、命门之火。肾阳能够促进人体的新陈代谢,促进精血津液的化生并使之转化为能量,使人体各种生理活动的进程加快,产热增加,精神振奋。肾阳是一身阳气的根本。机体水液代谢有赖于肾中精气(肾阳)的蒸腾气化作用。《素问·逆调论》云:“肾者水脏,主津液。”可见津液的代谢与肾阳密切相关。如若肾阳不足,蒸腾气化失司,水液布化失常,不能敷布全身,濡养机体。

肝主疏泄,疏即疏通;泄即发泄、升发。肝为刚脏,主升、主动,能够调畅全身气机。气机,即气的升降出入运动。机体的脏腑、经络、器官等的活动,全赖于气的升降出入运动,津液的输布代谢也同样有赖于气的升降出入运动。气机调畅则全身血脉调和,津液输布调畅;气机郁结,则气血津液运行失调,内生痰浊、瘀血、湿浊等病理产物,使气机痹阻更甚,则津液代谢失常,敷布障碍。同时肝的疏泄功能能够促进脾胃的运化,促进津液的生成与敷布。

(3)脾胃虚损,津液生化乏源 脾胃为后天之本,气血生化之源。胃主受纳,脾主运化,脾为胃行其津液,共同完成食物的消化吸收和精微之物的输布,从而滋养全身,故称脾胃为后天之本。

脾气升才能输布水谷津液,胃气降才能下行水谷糟粕,脾主升,胃主降,二者相反相成。脾胃功能正常,机体的消化吸收功能才能健全,才能化生水谷精微,为精气血津液的化生提供原料,才能使脏腑、经络、四肢百骸以及筋脉皮骨肉等得到充分的濡养。刘完素《三消论》云:“脾本湿,虚则燥。”如果先天体弱,饮食摄入不足,或后天失养,嗜食肥甘厚味损伤脾胃,或过食辛辣,饮酒无度等,都会导致脾胃虚弱,气血津液生化乏源,气血津液不足则形体百骸不充,渐为干燥之症。

2.从气血津液论病机

(1)气虚与气滞 气血津液是构成人体的基本物质,是脏腑、经络等组织器官进行生理活动的物质基础。气是不断运动着具有很强活力的精微物质;血基本上等同于血液;津液是一切正常水液的总称。气具有推动、温煦作用,故属阳;血和津液都是液态物质,具有濡养、滋润等作用,属阴。机体脏腑、经络、形体官窍进行生理活动的能量源于气血津液;气血津液的生成,有赖于机体脏腑、经络等组织器官的生理活动,二者无论是在生理方面还是在病理方面都有着密切的关系。气血津液的失调与干燥综合征的形成密切相关。李东垣从气血论燥,指出:“如血燥而不能大便者,以桃仁酒制大黄通之……如气涩而大便不通者,郁李仁、枳实、皂角仁润之。”初步从气血方面阐述本病病机。

气是构成和维持人体生命活动最基本的物质。人体的气来源于父母的先天之精气、饮食物中的营养物质(即水谷之精气)和存在于自然界中的清气,通过肺脾肾等脏腑器官的综合作用将三者结合而生成。《难经·八难》云:“气者,人之根本也。”《类经·摄生类》云:“人之有生,全赖此气。”可见气对于机体的重要性。气是活力很强的精微物质,具有推动作用,对于人体的生长发育,各脏腑、经络等组织器官的生理活动,血的生成和运行,津液的生成、输布和排泄等,均有着推动和激发作用;而气升降出入的运动产生各种变化,成为气的气化作用,具体地说是指精气血津液各自的新陈代谢和相互转化。气血津液的生成,都需要将饮食物转化成水谷精微之气,然后再化生为气血津液,饮食物经过消化、吸收后,转变为糟粕等,都是气化作用的体现。气的升降出入失调,则导致气机不畅,气机不畅则气血津液运行失调,气化功能失调,气血津液代谢紊乱,化生乏源,津液亏损不能滋养脏腑、经络则表现为一种干燥失濡的状态。

气既能够促进血和津液的生成,同时还能推动血和津液的输布。如果久病体虚,或劳累过度,或营养不足,或脏腑功能减退引起气的消耗过度,或生成不足,会导致气虚或气机紊乱。气虚则推动无力,使血和津液生成不足或运行迟缓,引起脏腑器官得不到充分的濡养,目失濡润则眼睛干涩,口失濡润则口干舌燥,正如李东垣所云“气少作燥,甚则口中无涎……今气虚津不供奉,则泪液少也,口眼干燥之症作矣”“气少则津液不行”等;如果气机紊乱则气血津液失调,津液代谢失常,运化输布紊乱,则表现为机体失濡的临床特征,“津液不布即成燥也”。

(2)血虚与血瘀 血是指红色的液态物质,是构成和维持人体生命活动的基本物质之一,具有很高的营养和滋润作用。血行脉中,内至脏腑,外达皮肉筋骨,环流不息,不断地营养和滋润全身的脏腑组织器官,以维持正常的生理活动。《难经·二十二难》云:“血者濡之。”这是对血的营养和滋润最简要的概括。《金匮钩玄·血属阴难成易亏论》云:“目得之而能视、耳得之而能听、手得之而能摄、掌得之而能握、足得之而能步、藏得之而能液、腑得之而能气、是以出入升降濡润宣通者,由此使然也。”指出目能视、耳能听、手能摄、掌能握等都是在血液的濡养作用下完成的,可见血的滋润、濡养对机体的重要作用。精血同源,都赖于后天脾胃生化,都能起濡养、滋润的作用。《读医随笔·气血精神论》云:“津亦水谷所化,其浊者为血,清者为津,以润脏腑、肌肉、脉络,使气血得以周行通利而不滞者此也。凡气血中不可无此,无此则槁涩不行矣。”

《医原》云:“阴血虚不能营运乎百体,津液耗不能滋养乎三焦。”朱丹溪指出:“燥结血少。”如果血过度流失,或燥邪耗损,或生成不足,或血的濡养功能减退,均可引起血虚的病理变化,如“夫产血水俱下,腑脏血燥,津液不足,宿夹虚热者,燥竭则甚,故令渴”,脏腑血燥,失去濡养,津液不足,则表现为皮肤干燥无光,口眼鼻等孔窍干涩。久之则脏腑功能受损,肺失濡润则肺的宣降失司,则干咳、少痰;肝失濡润,津血同源,久之则肝血亏耗,则表现为两目干涩、视物昏花、爪甲失养等临床表现,故李梴有“燥因血虚而然,盖血虚生热,热生燥是也”(《医学入门》)、沈金鳌有“故燥之为病,皆阳实阴虚,血液衰耗所致”(《杂病源流犀烛》)、林珮琴有“燥有外因、有内因……因于内者,精血夺而燥生”(《类证治裁》)之论,精血亏虚是燥之根本。

本病病程日久,耗伤正气,患者常正气不足,此时气虚无力推动血液运行,或体内燥邪伤血,血液涩滞,血停留为瘀血,瘀血内阻气机,津不上行,也会进一步加重津液敷布障碍。《血证论》指出:“有瘀血,则气为血阻,不得上升,水津因不能随气上布。”详细解释了血瘀气阻发为干燥之候的病机。《金匮要略·血痹虚劳病脉证并治第六》也有瘀血致燥的记载:“病患胸满,唇痿舌青,口燥,但欲漱水不欲咽,无寒热,脉微大来迟,腹不满,其人言我满,为有瘀血。”认为瘀血也是导致津液敷布障碍的重要因素。如果瘀血日久,气机阻滞,渐或瘀血阻络,或瘀久化热,或与痰浊等有形之邪互结,日久燥盛成毒或阴虚化热,热蕴成毒,形成虚、瘀、毒交互为患,致使脉络损伤,窍道闭塞,脏腑受累,则更生变症,使病机更加复杂,临床表现更加多样。现代诸多临床研究证明,干燥综合征患者有不同程度的血流变学改变和微循环障碍。

3.从三焦论本病病机

《诸病源候论》“虚劳口干燥候”中有“此由劳损血气,阴阳断隔,冷热不通,上焦生热,令口干燥也”的记载,即血虚虚劳病人因上下不通,上焦生热,热灼伤津液所致口干燥,为后世三焦论燥提供了思路。

三焦是中医藏象学说中一个特有的名词,六腑之一,位于躯体和脏腑之间的空腔,包含胸腔和腹腔,人体的其他脏腑器官均在其中,是上焦、中焦和下焦的合称。三焦是脏腑外围最大的腑,又称外腑、孤腑,与心包相表里。其功能是主持诸气,总司人体之气化,为元气和水谷运行的道路,有疏通水道的作用。三焦是气升降出入的通道,又是气化的场所,总司全身气机和气化的功能。《素问·灵兰秘典论》云:“三焦者,决渎之官,水道出焉。”三焦疏通水道,是水液出入的通路。三焦既总司全身气机,又是全身水液代谢的通道,水液的运行全赖于气的升降出入,人体的气又依附于血和津液存在。三焦气机不利,则水液代谢失常,机体不能得到水液的濡养则表现为全身的干燥。

《黄帝内经》对上、中、下三焦的位置及分界已有粗略描述,《灵枢·营卫生会》云:“上焦出于胃上口,并咽以上,贯膈而布胸中……中焦亦并胃中,出上焦之后……下焦者,别回肠,注于膀胱而渗入焉。”《难经·三十一难》云:“上焦者,在心下,下膈,在胃上口。”“中焦者,在胃中脘,不上不下。”“下焦者,当膀胱上口。”以膈作为上、中两焦的分界处,以胃下口作为中、下两焦的分界处。对上、中、下三焦的部位划分已较明确:膈上胸中为上焦,膈下脐上腹部为中焦,脐下腹部为下焦。《东医宝鉴·内景篇·三焦腑》提出:“头至心为上焦,心至脐为中焦,脐至足为下焦。”将人体分为三个区域,从头到心为上焦,从心到脐为中焦,从脐到脚为下焦。后世多沿用《黄帝内经》和《难经》的三焦分类方法。清代吴鞠通以上焦、中焦、下焦三焦为纲,通过对温病过程中的病理变化、证候特点及其传变规律进行分析和概括,确立以三焦为纲的辨证方法。《温病条辨》中指出:“温病由口鼻而入,鼻气通于肺,口气通于胃,肺病逆传,则为心包。上焦病不治,则传中焦,胃与脾也。中焦病不治,则传下焦,肝与肾也。始上焦,终下焦。”吴鞠通临证治疗温病“立法以救阴为主”,以期“留得一分正气,便有一分生理”。

上焦(肺卫):指横膈以上的胸部,包括心、肺两脏和头面部。《灵枢·决气》说:“上焦开发,宣五谷味,熏肤、充身、泽毛,若雾露之溉……”《灵枢·营卫生会》又概括为“上焦如雾”,形容上焦心肺敷布气血,犹如雾露弥漫之状,灌溉并温养全身脏腑组织的作用。肺为娇脏,外感六淫之邪首先犯肺,燥邪也不例外。张景岳认为秋令伤肺,风寒外束,则凉燥生,“若秋令太过,金气胜而风从之,则肺先受病,此伤风之属也。盖风寒外束,气应皮毛,故或为身热无汗,或为咳嗽喘满,或鼻塞声哑,或咽喉干燥,此燥以阴生,卫气受邪,而伤乎表者也”。刘完素将燥邪分为“凉”与“温”,凉燥是由于“凉极而万物反燥”“寒能收敛腠理,闭密无汗而燥”所致,寒邪侵袭闭阻气机,腠理肌表疏泄失司,腠理致密,营卫之气不得开合,气不布津而皮毛干燥;“温燥”是由于“风热耗损水液,气行壅滞,不得滑泽通利则皮肤燥裂,肢体麻木不仁”,风热之邪侵袭机体耗伤津血,气血运行不畅,津液敷布失常而导致皮肤失养则燥裂,四肢关节失养则麻木不仁。若失治误治,则生变症。喻昌首先指出,燥邪“先伤上焦华盖”“秋伤于燥,上逆为咳,发为痰厥”,从上焦肺系侵入机体,伤肺克肝,“燥金所伤,本摧肝木,甚则自戕肺金”,治疗上“须分肝肺二藏见证”。叶天士注重燥邪的卫气营血传变,指出“秋燥一症,气分先受,治肺为急”“燥为干涩不通之疾,内伤外感宜分,外感者……始必伤人上焦气分,其法以辛凉甘润肺胃为先”,提出“上燥治气”。俞根初在叶天士的基础上多有发挥,赞同“秋燥一症,先伤肺津”,并将“上燥治气”的治燥大法解释为“上燥救津”,成为后世治疗燥证的大法之一。吴鞠通在叶天士“卫、气、营、血”理论的基础上,创造性地提出了三焦辨证的方法,燥邪的传变以三焦为途径,传入上焦时,会出现“燥伤本脏,头微痛,恶寒,咳嗽稀痰,鼻塞,嗌塞,脉弦,无汗”等症状,治疗以“治以苦温,佐以甘辛”的“杏苏散主之”,也是“治上焦如羽”的体现。

叶天士在《临证指南医案·燥》云:“燥为干涩不通之疾,内伤外感宜分,外感者……始必伤人上焦气分,其法以辛凉甘润肺胃为先;内伤者,乃人之本病,精血下夺而成……病从下焦阴分先起,其法以纯阴静药柔养肝肾为宜。”指出外感燥邪先伤上焦,而内伤燥证从下焦先起,治法也各有不同。

中焦(脾胃):指横膈以下,脐以上的上腹部。《灵枢·营卫生会》说:“中焦……此所受气者,泌糟粕,蒸津液,化其精微,上注于肺脉,乃化而为血,以奉生身。”《难经·三十一难》说:“中焦者,在胃中脘,不上不下,主腐熟水谷。”指出中焦脾胃腐熟、运化水谷,进而化生气血的作用。燥邪传入中焦,则见脾胃之证。胃喜润恶燥,邪入中焦而从燥化,则出现阳明燥热证。《儒门事亲·卷七·燥形》云:“燥于中则精血枯涸……夫燥之为病,是阳明化也。”“偏正头痛,大便涩滞结硬,是三焦相火之经及阳明燥金胜也。燥金胜,气血壅,上下不通,燥结于里,治以大承气汤,荡涤肠中垢滞结燥。”燥结于内,治以大承气汤泻下除燥。俞根初认为,“秋燥一症……次伤胃液”,治疗应以“中燥增液”为大法。吴鞠通指出,“燥虽传入中焦,既无表里证,不得误汗、误下,但以苦温甘辛和之足矣”“阳明燥证,里实而坚,未从热化,下之以苦温,已从热化,下之以苦寒”,有实邪者,未热化者以苦温下之,已热化者,以苦寒下之,急下存阴,祛除邪热,使之从大便而走,防止津液进一步灼伤;若下之后,邪未尽除,且有复聚之势时,宜攻下与养阴相结合,但应中病即止,以防过下伤阴,“凡结后,仍服润血生津之剂,免其再结再通,愈伤元气”(《医学入门》)。中焦胃肠阴液受伤,既不能用滋腻碍胃之品,也不能用药过于清灵,否则无法达到中焦,而应使气机升降之枢纽恢复正常功能,用平和之药调补脾胃之阴液,可选用入脾、胃、大肠经药物,性味以甘、苦、寒为主,质地较为厚重,但又不宜过量滋腻阻滞气机,此乃“治中焦如衡”之意。

下焦(肝肾):指胃以下的部位和脏器,包括小肠、大肠、肾和膀胱等。《难经·三十一难》说:“下焦……主分别清浊,主出而不内,以传道也。”《灵枢·营卫生会》说:“下焦者,别回肠,注于膀胱而渗入焉。故水谷者,常并居于胃中,成糟粕而俱下于大肠,而成下焦。渗而俱下,济泌别汁,循下焦而渗入膀胱焉。”指出下焦具有排泄糟粕的作用,意即具有排泄二便的作用。温邪深入下焦,多为肝肾阴伤之证。肝为刚脏,主升动,肝阴不足则不能制约肝阳;肾为先天之本,贮藏真阴,又主水,司全身水液代谢,且乙癸同源,肝肾阴液不足会互相影响。叶天士注重“卫气营血”的传变,如果邪侵日久,燥邪传变,“秋燥一症……若延绵数十日之久,病必入血分,又非轻浮肺药可医”“若气分失治,则延及于血;下病失治,则槁及乎上”,而内伤燥证也从下起,“精血下夺而成,或因偏饵燥剂所致,病从下焦阴分先起”,倡导“下燥治血”,治疗上“以纯阴静药柔养肝肾为宜”。俞根初秉承叶天士之义,认为“秋燥一症……终伤肝血肾阴”,治疗上“下燥滋血,久必增精”。吴鞠通也云:“燥气延入下焦,搏于血分,而成者,无论男妇,化回生丹主之。”这些都表明,燥伤下焦,肝肾阴液受损,阴血大伤,肝肾阴虚乃成燥证。治疗上以咸寒之品滋养阴津为急务,多以甘润咸寒之品滋填阴精、敛液固脱,或急用大剂滋阴之品填补肝肾,阴复阳留。常用滋阴药物多归肝、肾二经,性味以甘、咸、寒为主,多为质重、性质沉降或血肉有情之品,使之直趋下焦而填补真阴,取“治下焦如权”之意。 ubtlnNeMbRNme18irFd7VTLhDOrVnRN4WEYSFLOjotuHIBdIMv6adgIXAuTvV9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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