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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此时的霍德,正被比自己小十岁的阮景景拖着,在一款女式睡衣前左右看着,如果不是年龄相差悬殊,外人一定会误认为这是一对新婚燕尔的甜蜜夫妻。阮景景的头始终依在霍德的肩上,声音莺鸟一般腻人:“亲爱的,这件奶黄的好吧?看起来好性感哦。”

霍德点头,脸上的明媚中透着暧昧,这种笑,在他跟许慕芸恋爱时也有过。可如今,它像一朵异域的鲜花,绽放得虽美丽,却不再属于许慕芸。

人生的三大悲剧:美人会老、爱情会冷、婚姻会旧。 如今,这三大悲剧,许慕芸觉得自己都遇上了:自己老了,甚至连份正经工作都没有;爱情早没了,以为会靠亲情维持,却不料,一切成了骗局;婚姻不怕旧,怕的是背叛,如今一切假设都成了真相。还有什么可以幻想的?还有什么可以安慰自己的?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觉得,人潮涌动的商场已然安静下来,四周的一切像极了蚂蚁,渺小得幻化成一个个墨点,就连许慕芸自己也仿佛成了墨点,除了眼前两个不知羞耻的人影正无限扩大以后,她觉得,世界突然小了。小得可怕,小得可怜,连一个给自己做思想准备的时间都不给,连一个给自己躲藏的地缝儿都不留!

许慕芸只觉得热血在那刻冰封,又很快溶解,血液里跳动起一股力量,让她三两下蹿到霍德面前,连身旁的苗若婷说了什么,她也听不到,她只听到自己洪亮到歇斯底里的声音,在偌大的商场里轰然响起。

“霍德!你跟她什么关系?!你们丢人丢到家了!”

再想不出什么可以叫骂的,可不骂,心里终究是不痛快的。许慕芸想着骂词的时候,霍德迅速跟阮景景将手撒开,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净白的脸瞬间红了,声音里带着肯求:“慕芸,有话回家说,好不好?”

“不好!什么话回家说?是带她回家,还是带我回家?!”许慕芸的愤怒终于爆发,双眼折射出来的目光,一会投向霍德,一会瞥向那个年轻女子。

是的,年轻真好。对方光洁的脸上带着孩子一般的绒毛,在商场里灯光里熠熠生辉,脸蛋安好,皮肤安好,身材安好,连眉宇间对自己那种嘲笑,都沾染了无敌的青春。想来,青春无敌,这就是当下小三儿的本钱。

许慕芸突然间冷笑:“你这个女人,仗着自己年轻就胡作非为,拖着人家的老公逛商场,买睡衣?你不觉得自己玩过了吗?!”

这种叫骂引来商场里一群人的围观,大家指着阮景景议论纷纷,围在人群中央的霍德颇为难为情,不得已,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一旁冷眼相看的苗若婷:“若婷,赶紧劝你嫂子回家,这里胡闹像什么话!”

苗若婷看都不看他,径直回:“这会儿你倒不好意思起来了。”

转身劝许慕芸的时候,却被对方一把甩开:“霍德,你今天把话给我说清楚,不然别怪我不客气!说,跟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到底做过什么!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霍德难为情地拨开人群,想逃,眼疾手快的许慕芸上前揪住他,趁大家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她一个回身将巴掌拍到了阮景景的脸上!动作干净利落,仿佛拍武打片似地,不带一丝犹豫。

巴掌干脆地落到阮景景脸上,年轻的她当时就哭了,一边哭一边往人群外面挤,仿佛受了委屈的人是她。霍德在身后喊了两声,突然意识到自己此时再喊下去,只会激化矛盾,赶紧止声,然后头也不回地拨开人群,气冲冲地往家赶。

女人一生最大的不幸,不是生逢乱世,而是遭遇薄情寡义的男人。 这话用在许慕芸的身上,再恰当不过,可她又不愿承认对方是个薄情寡义的男人,她只恨那个小三儿!她一致认定,是外边的那个女人勾引了霍德!

一直在眼前观望的苗若婷,倒有一副局外人的冷静,一边往家里拖许慕芸,一边劝:“大嫂,先别管那个女人,赶紧回家跟大哥好好谈谈,你要知道,这件事只宜早早解决,不能拖泥带水。还有,你要理智,冷静,不能一哭二闹三上吊,现在的男人只要稍有一点成就的,在家里是仆人,在外面可个个被宠成了孩子,是孩子,你就只能哄,不能随便打骂,一但他失了面子,事情就更不好解决,知道吗?”

“他做了错事,还让我当孩子去哄?!这是什么逻辑?!”许慕芸甩开苗若婷,跟在霍德身后,一前一后回了家,从商场到家里,只不过一条马路的距离,她却仿佛走了好几个小时,脚步万般地沉重,猜不透,这一步迈过去,下一步在哪里?更不知道,自己跟霍德的婚姻会走到哪一步?对于女人来说,所有的伤痛都莫过于感情上的被骗、被欺。做为女人,没哪个不希望自己拥有一份单纯的感情,没有任何杂质的掺与,只要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就够;而婚姻里的女人,对这份单纯更加追求,婚外恋,婚外情,第三者的传闻不绝与耳,那些已婚女人们说起自己的另一半,一般都会说:只要他不出轨,心思在我这儿,就够了,就满足了。听着很悲哀,可这世道,乱了,身为女人,特别是婚姻中的女人,唯一的奢望,不过如此。可男人不一样,他们婚前或许会专一一些,但那仅限于女人年轻貌美时,一但娶回了,成了那抹蚊帐上的蚊子血,成了餐桌旁那个不忍多看一眼的黄脸婆,他们就会不再有激情,甚至会感觉难以下咽,婚姻做旧时, 每个男人都希望一生中能拥有一个情人,因为他们需要有再活一次的感觉。男人是重生了,可他们把绝望留给了家里的女人。

就像此时此刻的许慕芸,她觉得自己绝望极了,关上家门那刻,她甚至还没回过神来,自己是如何走过来的,马上路人来车往时,她尚未觉得可怕,看一眼沙发上歪坐着的霍德,她突然觉得,很可怕。枕边人变了心,倒比不得一个过路人亲切。

可再不亲切,有些事还是要说明白的。许慕芸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但声音还是高了几度:“说!你跟她是怎么开始的?!” eJ0KBSis6hxuEibwxOoN66GPlhHyKN0cXRg3eeqswTiZWrroYZYRcGj2k3pG/cH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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