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姬蒂:
昨天我曾被吓了一大跳。上午8点,前门突然铃声大作。我当然会认为有人来了。你也能猜到我指的是什么人。不过,大家都说一定是某些小淘气瞎按的门铃,或者是邮递员来了,我心里这才平静下来。
白天,这里开始变得十分安静。有位莱温先生在厨房里为克拉勒先生工作,他个子不高,也是犹太人,身份是化学专家兼药剂师。他非常熟悉这栋楼房,因此我们总是担心他会心血来潮,想到老实验室里看一看。我们安静得像一群老鼠。三个月前,谁又想得到喜欢活蹦乱跳的安妮竟然会几个小时坐着不动,而且真能坐得住呢?
9月29日那天是范达恩太太的生日。虽然不能大张旗鼓地庆贺,我们还是为她举行了一个小聚会。聚会时有像模像样的食品,她收到了一些小礼物和鲜花。她丈夫送的是一束红色康乃馨,那似乎是他们家的传统。我还得插几句与范达恩太太有关的事。我必须告诉你,她几次试图与爸爸调情,这让我非常气愤。她摸他的脸,摸他的头发,把自己的裙子撩得老高,说些莫名其妙的俏皮话,想以此吸引皮姆的注意。谢天谢地,皮姆既不觉得她有魅力,也没感到她的做法有趣,所以没吃她那一套。妈妈可没对范达恩先生那么做过,我把这话当面甩给了范达恩太太听。
彼得有时会不再那么腼腆而变得很滑稽。我们有个共同的爱好,这种爱好通常会让大家有机会开一开心。我们都喜欢化装。有一次,他穿上了范达恩太太的一件很瘦的连衣裙,而我则穿上了他那套衣服。他戴了顶女式礼帽,我戴了顶便帽。大人们都笑弯了腰。他们很开心,我们也很快活。艾莉从百货公司给我和玛格特买来了两条新裙子。虽然料子质量很差,像麻袋布那么粗糙,可价钱却分别是24弗罗林和7.5弗罗林。跟战争之前相比,区别多大啊!
我还留了一个好消息没说呢。艾莉给一家秘书学校写了封信,为玛格特、彼得和我报了一门速记的函授课程。你就等着瞧吧,到明年我们就成了速记行家啦。无论如何,会用符号写字也是很重要的吧。
你的安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