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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者自浊,浊者自清

公元184年十二月二十九日,二十九岁的汉灵帝即将步入“而立”之年,这是极不平凡的一年,这一年虽然风不平浪不静,但到年底算总账时,也算有惊无险,平定黄巾军也是一个奇迹。因此,汉灵帝在这一天再出大手笔:大赦天下,改“光和”七年为“中平”元年。

或许汉灵帝的意思是想“中原平定”、“中国平安”,但事实证明,这只是汉灵帝一厢情愿的想法,很快天下又不太平了。首先是他最宠爱的宦官们又开始兴风作浪。有三件事例为证:

第一件事:清者自浊,浊者自清。

宦官集团本着“枪打出头鸟”的原则,首先把火力点瞄准了豫州刺史王允。为什么是王允呢?是有原因的。

豫州刺史王允,字子师,太原人。十八岁时即得到郭泰的赏识,说:“王生一日千里,王佐之才也!”十九岁为郡中小吏时,就敢回乡杀搜刮民脂的小黄门赵津。张角之乱,朝廷拜其为豫州刺史,讨黄巾。他与卢植、皇甫嵩配合,连战告捷。他征辟的两名助手皆是天下的名士和党人。一个叫荀爽,字慈明,战国大哲学家荀子的第十二世孙。荀氏为颍川大族,其父荀淑为孝安皇帝时郎中,李膺、李固的老师。苟爽兄弟八人,并有德行才名,而他最为突出,时号“荀氏八龙,慈明无双”。他是一个经学家、史学家和哲学家,有《公羊问》《汉语》和《新书》等著作传世。另一个则是孔融。

天子收到了王允送来的一封信后,把张让,这个被自己称为父亲的大太监叫来,大光其火。张让叩头认罪,又巧言令色地为自己开脱了一番,天子的脸色缓解,叫他一边去了。

原来,就在汉灵帝改年号的时候,豫州刺史王允在打败了豫州的黄巾军后审理俘虏时,发现了中常侍张让派自己的宾客与黄巾军勾结的书信。

王允赶紧将这一重大“机密”上报给朝廷。汉灵帝知道后怒发冲冠,马上叫张让进宫来给他一个“说法”。

张让眼看多说无益,本着言多必失的古训,他选择了沉默不语,叩头谢罪,直磕得头破血流,老泪纵横。结果,“心太软”的汉灵帝见此,心生怜悯之心,竟然就此饶过“父亲”的罪行,不再追究。

汉灵帝饶过了张让,可张让并没有从此改过自新,而是变本加厉,他马上报复王允,拿出的还是惯用伎俩:诬陷。结果,王允被以“莫须有”的罪名打入死牢。

这个时候,汉灵帝大赦天下,无疑给了王允一次咸鱼翻身的机会,很快官复原职。

然而,如果你认为王允从此又开始“发迹”那就大错特错了,因为以张让为首的宦官集团并没有对他放手。他们又发动了新一轮的攻击,一阵狂轰滥炸之后,不到半个月,宦官集团又以“莫须有”的罪名将王允重新抓捕入狱。

王允入狱时,朝中正义之臣的代表人物临晋侯杨赐及时“伸出了援手”,送了件礼物给王允。而王允接到礼物后,一把摔得稀巴烂。

“你这是什么礼物?”王允愤怒地问道。

“无他,毒酒一杯。”杨赐淡淡地道。

“无他,不想喝,也不能喝。”王允喃喃地道。

“我这是在帮你。”

“你这是想害我。”

“你这是一个月之内的二进宫了,此次恐怕凶多吉少了。饮一杯毒酒,留万世英名,值得。”

“二进宫又如何?身为人臣,得罪了君王,理应由司法机关定罪。饮一杯毒酒,毁万世英名,不值得。”

“与其入狱受尽欺凌折磨而死,不如痛痛快快地一醉解百愁。”

“与其不明不白地窝囊自残死,不如清清白白地坚持到底。”

对话到此戛然而止,杨赐流着泪目送王允慷然登上囚车而去后,以大无畏的精神,再去找朝中的大将军何进求救。

当杨赐声情并茂地述说王允的正直和忠诚后,何进感动得一塌糊涂,马上向汉灵帝“上疏”。

内兄来求情,这边的面子总是要给的。可是“父亲”张让那边的孝顺也不能少的,于是乎,汉灵帝选择了“折中”的办法,对王允进行了判决。

王允死罪可免——放出监狱。

王允活罪不免——流放偏远。

后来王允隐姓埋名,隐匿他乡。王允原本是忠于朝廷的正义人士,因为揭露了张让等“贪生怕死,卖国求荣”的宦官集团,反而遭到打击报复,身陷囹圄。在水火不相容之际,汉灵帝对待宦官集团包容、宽容,他的眼里能容宦官集团,却容不下天下黎民百姓。

第二件事:苦海有涯,回头无岸。

对于汉灵帝的昏庸,老天似乎也愤怒了,进行了及时的警告:中平二年(185)二月初十,洛阳南宫的云台阁发生了无名火灾,烧死数十人,烧毁房屋楼阁无数。紧接着,皇宫的乐城门又发生特大火灾,烧死数百人,烧毁房屋楼阁无数。

面对接二连三的火灾,汉灵帝上演的依然是“火与冰”的较量。在他的“父母”张让和赵忠等人的“劝说”和“建议”下,他再次发挥贪婪的本质,开始大肆敛财,极力打造在黄巾起义中用光的个人“小金库”。具体表现如下:

对全国的耕地加收田税,每亩增收十钱。并美其名曰:修建宫殿,铸造铜人,震慑妖魔,造福百姓。

面对这个天灾人祸不断的乱世,减税呼声一浪高过一浪的情况下,汉灵帝居然“逆天”而行,这显然是往不归路上高歌直行。对此,乐安郡(今山东省高青县高苑镇)太守陆康立即进行了劝阻,提出了三个反问:

怎么能强行搜刮民众的财物去铸造无用的铜人呢?

怎么能将圣人的告诫弃之脑后呢?

怎么能去效仿亡国君主的做法呢?

结论:皇上怎么能不悬崖勒马,回头是岸呢?

对此,以张让和赵忠为首的宦官集团马上进行了反驳:

陆康这是公然对皇上进行人身攻击。

陆康这是公然藐视皇上。

结论:陆康这是大不敬,大不道,大不义。

事实证明,汉灵帝对“父母”还真孝顺,他再次听从了“父母”的话,把“叛逆、不孝”的陆康送进监狱反思。好在宦官集团中的侍御史(监察官员)刘岱实在看不下去了,“良心发现”地上疏为他辩解。于是乎,汉灵帝选择了“折中”的办法,对陆康进行了判决,放出监狱,贬为布衣。

第三件事: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加税风波”还未平,汉灵帝又制造新的风波来:赌石风波。

他下诏让各州、郡向朝廷进献木材及纹理美观的石料,分批送到洛阳。

宦官集团自然不是省油的灯,他们为了牟取暴利,在验收时进行严格把关,百般挑剔,并且对“不合格”的建材进行“合理化处理”:贱卖。结果价格压低到原价的十分之一。

眼看这样“亏大了”,州郡只好重新购买,而宦官集团采取的策略还是如法炮制,仍然严格把关,仍然百般挑剔,仍然对“不合格”的建材进行贱卖。结果导致木材堆积腐烂变质。

而在这种“权钱”交易的恶性循环中,最终“受伤”的却是百姓。是啊,各地刺史、太守被宦官集团剥削得“赤裸裸”,为了不“官丢丢”、“死翘翘”,只好把这一切强加到百姓身上:增加赋税,贪污受贿。结果搞得天下百姓更加“穷当当”“泪沱沱”“怨声声”。

路见不平一声吼,眼看宦官集团嚣张到这种地步,百姓贫穷到这种地步,巨鹿郡(今河北省平乡县)太守司马直不干了,他挺身而出,说了一句话: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然后做了一件事:称病辞职。结果他的辞呈递交上去后,朝廷直接给了他两个字:不准。

眼看朝廷连让自己保全“清官”美誉的机会都不给,司马直怒了。他挥毫泼墨,写了一封上疏,极其详细地陈述了当时的政策过失,然后做了一件事:服毒自杀。结果他的奏章呈上后,汉灵帝受到震动,说了这样一句忏悔的话:这才是忠臣啊。然后停止征收修宫钱。

然而,汉灵帝偶尔“昙花一现”的“醒悟”,显然弥补不了“长年累月”的“昏睡”。他把自己的“亲生父母”遗忘于脑后,而把张让、赵忠当成自己的“衣食父母”来供奉,百般信赖,百般呵护,百般顺从。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长此以往,使得他陷入了万劫不复的万丈深渊。因此,尽管朝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镇压了黄巾军的起义,但这个世道并没有因此就太平,那些小股的起义不断,虽然不成气候,但已成星星之火,可以呈燎原之势,终究会席卷全国,推翻和压垮这个腐朽不堪的政权。 gsCD3vVYhfejZnru7LITUw+TefIEL60VE2Olol3RdtR+VTtNWWmshI58UHWbNYy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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