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买
下载掌阅APP,畅读海量书库
立即打开
畅读海量书库
扫码下载掌阅APP

功败垂成

如果放任这种局面下去,东汉王朝将会出现“长此以往,国将不国”的严重局面,八十高龄的陈蕃在“莫名惊诧”的同时,找“国丈”窦武进行了一次密室谈话。

对话一开始,忧国忧民的陈蕃便一针见血地指出曹节和王甫这两个宦官的罪状:捣毁机关,阻断交通,殴伤忠臣,拦劫访民,攒击政府及公务人员,私逮刑讯。社会秩序,悉被破坏。

同时,陈蕃提出建议:趁现在皇太后当权,应该马上把这些祸国殃民的奸臣铲除,以除后患。

最后是严重的警告:现在如果不及时除掉他们,将来局面就不是你我能掌控的了。

窦武听了陈蕃的话后,说了这样一句话:先生之言,正合我意。

计谋定下,接下来便是采取行动的时候了。于是,窦武立刻向窦妙打了一个小报道。中心思想就:“按照汉朝开国定下来的典章制度,黄门、常侍只在宫内供职,负责管理皇宫的门户,保管宫廷的财物。如今他们却越权干预朝政,横行霸道,贪赃枉法,都做了大官小官,把国家弄得一团糟乱。不在其位而谋其政,他们这样做是‘僭越’之举,是‘违礼’之举,是‘不安分’之举。犯有越俎代庖之过,犯有犯上作乱之罪。”

“哦,是这样吗?”窦太后听了窦武的话后陷入了沉思。

“嗯,是这样的。”窦武说着话锋一转,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要想重振朝纲,皇太后应该将他们全部诛杀或废黜。”

窦太后闻言,先是一惊,然后一怔,最后一悟,半晌,才喃喃地说了这么两句话:

1.国不可一日无宦官。自从汉朝建立以来,按照旧的典章制度,世世代代都有宦官,把宦官全部废黜,谁为来朝廷服务?

2.法不责众。宦官中犯了罪的当然应该处罚,但不能不分青红皂白,一竿子打落一船人,滥杀无辜啊。

窦太后的意思很明确,一是表示窦武的全部否定宦官的办法行不通,二是为了表示对父亲的尊重,可以变通一下方法。

对此,聪明的窦武当然知道想一口吃成胖子不符合实际,看样子只能选择循序渐进的办法,步步推进了。于是,他顺从窦妙的意思,退而求其次地来了个“枪打出头鸟”,把目标指向中常侍管霸和苏康这两个人,罪名是:独断专行,蛮横凶暴,作恶多端。

窦妙这时不好再违背父亲的意思,于是马上对管霸和苏康两人下达了逮捕令,并且上演了“狱中斩”。窦妙原本以为这样给父亲窦武一个交代,这件事就可以告一段落了。然而,事实证明,这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因为窦武随后上演的是“没完没了”的对宦官“追杀令”的表演。

初试牛刀,取得不错效果后,窦武再接再厉,把下一个目标对准了曹节和他的党羽们。曹节是窦妙最为宠信的宦官之一,窦武的武力逼宫让窦妙感到左右为难。是啊,一边是至亲一边是至爱,如何取舍确实是剪不断理还乱。最后思来想去,不知道如何处理的她采取了“中立”的办法,即不直接拒绝窦武的请求,也不直接采取行动,选择高高挂起。

光阴荏苒,眼看一转眼几个月过去了,窦太后那里始终没有对曹节的事做出决断,“幕后推手”陈蕃再也忍耐不住,从幕后走到台前,向皇太后打了一个小报告,请求把曹节、侯览、公乘昕、王甫、郑飒等宦官和赵娆、女尚书组成的“官联集团”一起处决,以绝后患。

结果窦太后对他的上疏选择了“忽视”。

窦武和陈蕃两人的“单独行动”都“碰壁”后,两人再度调整思路和策略,走向了“联合行动”的道路,把目标对准了黄门令(禁宫侍从长)魏彪。

窦妙被逼无奈,只好“忍痛割爱”,摘掉了魏彪的乌纱帽,让他回家种红薯。然而,顶替魏彪的却是宦官山冰,换汤不换药,窦太后显然想将“忽悠”进行到底。

联手出击,虽然效果没有达到最佳,但好歹也有取得了一点儿成效。这时,窦武和陈蕃充分发挥不抛弃不放弃的精神,对长乐尚书郑飒发动了新一轮的攻势。结果窦太后没有招架之功,下令逮捕郑飒,收押北寺监狱,接受调查,听候发落。

对此,直性的陈蕃向窦武埋怨说:“这种罪大恶极的贪官,应该立即处决才对,怎么还要接受调查,听候发落啊,这太不公开了。”

理性的窦武对陈蕃回答说:“别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于是,在他的提议下,窦太后很快任命老尚书令(宫廷秘书长)尹勋和新任的黄门令山冰、侍御史(执法监察官)祝珍三人组成了“审查三人组”,对狱中的郑飒进行了突审。这个时候的山冰为了明哲保身,很识时务地选择了“归顺”窦武。也正是因为这样,很快在“审查三人组”的齐心协力下,受不了严刑拷打的郑飒就进行了招供,而他所招供的这些罪行中,很多都牵连到宦官集团中的“大哥大”曹节和王甫。

口述、笔录、签字、画押,当顺利完成这些手续后,尹勋拿着招供书高兴得手舞足蹈,一边向窦武和陈蕃汇报,一边连夜把奏章递交给窦太后,指出曹节和王甫等人罪大恶极,理应给予惩处。

一切都出奇的顺利,接到汇报的窦武和陈蕃欣喜若狂,笑逐颜开,认为这次曹节和王甫就是再狡猾的泥鳅,也难逃法网恢恢了。

然而,事实证明,窦武和陈蕃高兴得太早了。尹勋的奏章递进了皇宫,中途却出了“变故”——被卡住了。谁人敢如此胆大妄为呢?

原来这个时候因为宦官受宠,所有的奏章如同现在的物流一样,必须经过他们这个“中转站”,才能到达皇太后或皇帝的办公桌前。

这个时候,因为窦武和陈蕃连番向宦官集团开炮,接二连三有人中弹落马,因此所有的宦官都是人人自危,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他们对政府官员的每一份奏章,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大祸临头。也正因为这样,他们采取的措施是高度重视、密切注意、积极配合的“防、堵、疏”。目的就是要通过严防密堵,暗中使这些对他们不利的奏章“半路折戟”,到达不了皇太后和皇帝办公桌前,把一切不利因素消灭于萌芽状态。

也正是因为这样,严防死守、日夜值班的小宦官对尹勋三更半夜送到的奏章很是警惕,马上通知了长乐宫五官史朱瑀。

朱瑀可不理会偷看奏章属于犯法的事儿,悄悄地打开了密封着的奏章,看完之后怒发冲冠:“宦官犯法,当然可以杀。可是对我们这些没有犯法的,为什么也要赶尽杀绝呢?”尹勋的奏章对宦官集团的“大哥大”级别的人物可谓是一网打尽。本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原则,朱瑀连夜召集他的下属共普、张亮等十七人,开始了他的表演,他上演的是一哭二闹三造谣:“陈蕃和窦武奏请皇太后废黜皇帝,这是以下犯上,大逆不道啊!我们身为臣子,虽粉身碎骨,万死不辞,也要保护圣上啊。”

然后,在朱瑀的授意下,那些小宦官的表演也开始了,他们故意泄露那份奏章的内容,使得少数犹豫不决、徘徊、观望的宦官,在生死关头都下定了决心。于是,众人在朱瑀的提议下歃血为盟,组成了“十八罗汉”,发誓先下手为强,干掉窦武、陈蕃。

达成统一战线后,朱瑀立马把情况向宦官集团中的“大哥大”曹节和王甫进行了汇报。曹节和王甫一听,炮火都打过来了,这还得了,于是当机立断,进行了两步走:

第一步,故意让宦官们在宫中进行“跑步比赛”“龟兔赛跑”——东奔西跑,“卡拉OK比赛”“拔河比赛”——大声喧哗,总之,场面乱成一锅粥。

第二步,由曹节亲自出面,跑到刘宏的寝宫,说了这样两句话:

1.窦武和陈蕃准备发动政变,要对陛下下毒手,形势十分危急啊。

2.现在唯一的办法是立刻坐上德阳金銮宝殿,发出诏书,号召朝中大臣和禁卫军前来勤王。

这个时候汉灵帝已是“身不由己”了,于是,在宦官群的武装保护下,赵娆充当“女保镖”,护送汉灵帝登上前殿。

这个时候,汉灵帝只需继续当他的“傀儡”就行了,一切都看曹节的表演了。曹节马上来了个四步走:

第一步:关闭所有宫门。

第二步:召唤尚书台官属。

第三步:以刀架脖子的方式,威胁尚书台官属撰写诏书,任命王甫为禁宫黄门令。

第四步:王甫持节到北寺监狱,搜捕尹勋、山冰。

事实证明,曹节不愧为宦官集团的“大哥大”,他一出马,四步走一气呵成。接下来就看王甫的表演了。

王甫马上也来了个四步走:

第一步,马上前往北寺监狱,逮捕尹勋和山冰。结果尹勋和山冰都怀疑诏书有假拒不接受。这个时候的王甫可不客气了,“唰唰”两剑,以快刀斩乱麻的方式把山冰和尹勋送到阎王那里报到去了。

第二步,将被窦武送进监狱的长乐宫尚书郑飒放出来。

第三步,王甫马不停蹄地率领卫士回宫,直攻窦太后居住的长乐宫。平常王甫胁肩谄笑,比奴才还奴才,此时,他却如同咸鱼翻身,趾高气扬,“威逼”窦太后交出皇太后的金印来。此时的窦太后哪有反抗之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金印被“官联集团”夺去却无可奈何。

第四步,王甫得到了皇太后的金印,立即封锁长乐宫所有的宫门,切断通往北宫的复道。

做完这四步,“官联集团”已是万事俱备了,接下来不用再等东风了,是直接亮剑的时候了。曹节和王甫直接派刚出狱的郑飒持节,率领侍御史、谒者前去逮捕窦武等人。

窦武哪里料到会发生这样“突如其来”的变故,只好来了个死马当活马医,同样来了个三步走:

第一步,拒不接受逮捕令。

第二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步兵校尉军营,向他当步兵校尉的侄儿窦绍求助。

第三步,紧急召集就近的首都洛阳北郊驻军五校营的战士几千人,进军屯兵在都亭,并对将士说了这样一句话:“宦官谋反,凡能杀贼勤王的,一律重赏。”

结果奉命抓捕窦武的郑飒遭到了强烈的抵抗。为了不弄得个两败俱伤的下场,郑飒一边采取围而不攻的策略,另一边及时向曹节和王甫求救。

此时的曹节和王甫知道不成功便成仁的道理,马上拿出皇上和皇太后的两颗金印,颁发“伪诏书”:命令刚从北方中匈边境还朝的护匈奴中郎将张奂率五营兵前来勤王。

张奂接到命令不敢不来,也不能不来,于是乎,马上就和王甫的虎贲羽林军会师了,顿时士气大增了,马上向窦武据守的步兵营发动了进攻。

这时,陈蕃先生才听到风声。他把事情搞大,却无法使它平息,虽然是万人敬仰的皇家师傅(太傅),在两颗金印的诏书之下,已被认定为乱臣贼子。他眼看形势危急,又无计可施,只好孤注一掷,破釜沉舟,以以身殉职的气节,率领宰相府一些属员八十余人,手持刀斧,直奔皇宫,马上来了个“直捣黄龙”。

果然,在路上,陈蕃就跟王甫的宫廷警卫军来了个“真情对对碰”。陈蕃带的这些临时拼凑的人马当然不是训练有素的正规军的对手,结果陈蕃对王甫如同鸡蛋碰石头——没法比。最终,成为阶下囚的陈蕃被押送到北寺监狱。

之后,曹节和王甫怕夜长梦多,对陈蕃下达了“立斩”的命令,于是这位忠臣,朝廷的中流砥柱,当天夜里便一命呜呼了,留下了“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的悲惨结局。

陈蕃死了,孤掌难鸣,窦武的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坚持了一个晚上后,曹节和王甫因为有金印在手,调来的禁军从四面八方涌来,对窦武的步兵营已形成“瓮中捉鳖”的态势。

无奈之下,窦武以自刎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紧接着,“官联集团”本着斩草除根的原则,开始了声势浩大的“秋风行动”。结果,窦武的亲戚、朋友,包括门客都成了“落网之鱼”。“官联集团”没有犹豫没有迟疑,大手一挥,将这些人统统格杀勿论。支持窦武的侍中刘瑜、屯骑校尉冯述都遭到了诛灭三族之血灾。

同时,“官联集团”又诬陷虎贲中郎将刘淑、尚书魏郎和窦武通谋,把他们缉拿归狱,最终逼迫他俩双双自杀。接着,又把窦武的妻子贬到日南郡。

肃清外围后,“官联集团”最后对窦妙下手了,她很快就被囚禁于南宫。

至此,窦家帮全部灰飞烟灭。 ng5RBGopFl2HG8DMvHlPZ9VW2oP+hVdV8Vd3nXEi7npcm6/yBgvXCTT9iOPDyl7f

点击中间区域
呼出菜单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

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