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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过后，临近期末，接下来两周时间课业比较少，大部分时间都留给学生自己复习。
天气越来冷，很多同学没课都懒得起床，一整天都呆在宿舍吹空凋。
云瑶每天固定要到钢琴室练两个小时的琴，大多时候练完琴就直接跑来图书馆复习。
不过最近有个事情一直困扰着她。
元旦晚会结束后，不只韩锡在论坛上挂了几天，云瑶也是。
只不过热度没那么高而已，毕竟活跃于论坛的女生居多。
那天过后，云瑶前后收到过好几个男同学的示好，都被她一一拒绝。那些个含蓄的、正常一点的男生被拒绝后，一般都不会再有其他想法。
只除了一个，流行音乐专业大三的学长——徐韬。
这个人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就抱着一束火红的玫瑰。被她拒绝后也不恼，第二天又是一副笑脸出现在她面前。
像现在，她坐读书馆认真看书，徐韬拎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出现在她对面，手上拿着一本书，眼睛时不时瞅她一眼。
期初云瑶也没怎么在意，对方没有出声，算不上打扰。
没过一会。
“云瑶学妹，你饿不饿？”
“我这里有蛋糕，这是我一大早特地从咸云斋买来的，尝尝？”
徐韬说着将那个精美的盒子一点一点推到云瑶面前。
复习被打断，云瑶几不可查地蹙了下眉。
翻书的动作顿了一秒，她还是没有抬头，继续看书。
“你现在不吃也没关系，等会带到宿舍吃也行。”几秒光景后，那边又传来徐韬的声音。
“喂，同学。”
云瑶正不耐烦地想走掉，靠窗的位置传来一个刻意压低的慵懒嗓音，他语速不紧不慢：“认识这上面的字吗？”
徐韬转头，只见一个男生单手撑着脑袋看过来，另一只手上握着笔指着墙壁上方几个大字：禁止喧哗。
徐韬一噎：“我也没大声说话。”
“兄弟，你这么追人是不对的。你得……”他停了下，像是在想个合适的措辞：“出其不意。”
韩锡说完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云瑶，黑色的头发遮住了她的侧脸，只露出一个白皙的耳朵，此时耳垂上带了点晶莹剔透的粉。
“不过看样子，你没戏，还是不要打扰人姑娘了。”韩锡低低的话语中带着依稀的笑。
徐韬被一个比自己帅的男生看穿了心思，觉得有些难堪。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云瑶，他愤愤地起身离开了座位。
“诶，你的蛋糕。”
云瑶适时叫住他，将蛋糕推了过去。
“……”
徐韬气急败坏地拿起蛋糕随手丢进旁边的垃圾桶。
幸好，现在时间还早，图书馆里人不是很多，不然他这一顿操作势必要引来旁人的关注。
云瑶安耐住想朝窗户那边看的欲望，稳住心神，继续看书。
半晌，她的心里开始飘远，注意力实在没法集中起来。
她将头慢慢转过去，发现隔着两个座位的窗边已经没了人。
韩锡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
云瑶提着的一颗心骤然放下，刚刚那人话里的意思明显就在影射她。
为了活命，她也是没有办法。
又看了近半个小时书，云瑶走出图书馆。
每个大学的人工湖边都是情侣的约会圣地，景扬大学也不例外。
这么冷的天气，湖边依旧有不少成双成对的情侣在散步。
从图书馆回宿舍的路上经过人工湖，湖边与人行道隔着一片小树林。
云瑶抱着书走在人行道上，寒风萧萧，她将半张脸埋进围巾里面。
整理围巾的时候，她余光突然瞥见小树林里有个熟悉的身影。
男人身形散漫，目光看向湖边。
他的旁边站着一个长相柔美的女孩在同他说着什么，女孩说完似乎在等他回应。
见他无动于衷，女孩又继续说。
像是背后长了双眼睛，韩锡毫无预兆地回过头来。
两人目光对上，云瑶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被人抓到偷窥的心虚感。
她装在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继续往前走。
“云瑶。”
云瑶脚步停住，回头。
这好像是韩锡第一次叫她名字，低沉磁性的嗓音，莫名带着些缱绻。
韩锡挑眉：“过来。”
云瑶不解地啊了声。
“过来。”他又重复了一遍，目光定在她脸上。
云瑶视线移向那个女孩，发现她的脸色较之前暗淡了几分。
她应该知晓了目前的局势，云瑶想。
没再犹豫，她走了过去。
在她走近的时候，韩锡蓦地俯身凑过来诶语，说话间带着浅浅的气息：“我刚帮了你，现在轮到你报恩了。”
云瑶转头：你那是帮我还是揶揄我？
女孩半张脸埋进围巾，如黑水晶般的眼里有着明显的控诉。
韩锡喉间溢出一声低笑，语气欠欠的：“我那不是也帮你把人给赶走了么？”
“韩锡，这位是？”
一道轻柔的嗓音打断了两人的较劲。
从戚婉玥的角度看过去，两人像是在暧昧地咬耳朵。她眼里有着不甘，忍不住出声询问。
其实云瑶她是认识的，之前就知道大二有这么一号人物，长的跟仙女似的。
元旦那晚更是加深了些印象。
只是韩锡怎么会认识她？
印象中，韩锡从来没跟那个女孩走的近，除了她。
可她都不曾这么靠近对方讲过话。
“云瑶。”韩锡站直身子淡声介绍。
“同学，”云瑶看向戚婉玥，语气淡定：“你是今天的第11个。”
戚婉玥蹙眉：“什么？”
云瑶认真道：“第11个跟他表白的啊。”
戚婉玥：“不、不……”
云瑶：“不用不好意思，偷偷告诉你，你是呆的最久的一个。”
戚婉玥有些生气，她反问：“那你呢？你又是什么意思？”
韩锡嘴角笑意绷不住：“她啊，在等着当第12个呢。”
眉梢轻扬，他盯着云瑶的眼睛道：“她说12是她的幸运数字。”
云瑶：“……”
戚婉玥不是傻子，当然看得出来韩锡在打发她。但是看着他对云瑶笑，心里就特别不舒服。
“韩锡，看什么时候有空，我室友说—”
韩锡打断她：“我跟你的关系，什么时候熟到了还要应付你室友的程度？”
他说完将脸转向云瑶：“走吧，轮到你了。”
云瑶：“……”
“我听说莹莹要转来南洲市，我下次跟你一起去看她。”
往前走了两步，戚婉玥的声音又从身后传来。
韩锡脚步不停，继续低头往前走。
莹莹？那是谁？
从她的话中，云瑶察觉到他们似乎之前就认识。
还有点熟悉。
想着想着，云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不会是她吧？
从小树林里出来后，韩锡身上的气场好像变冷了。
脸上那漫不经心的笑不复存在。
“那个，她是谁啊？”
闻言，韩锡表情微楞，而后说：“你不说了，今天的第十一个表白者？”
云瑶：“……”
过了一会，云瑶又问：“她姓戚？”
韩锡这次停住脚步，侧身看过来，不咸不淡地嗯了声：“这么好奇？”
云瑶神色讪讪：“没有，就听说过。”
完了，这话里的意思，刚刚那个确实是戚婉玥。
前面是岔路口，男女宿舍各占一边。韩锡走之前低低地说了句：“刚谢了。”
一不小心得罪了书中女主，云瑶欲哭无泪。
她绷着张脸，哀怨地睨了一眼韩锡，硬邦邦吐出三个字：“不客气。”
接着头也不回地往宿舍走去。
韩锡：“……”
回到宿舍，云瑶问系统：【刚刚我好像得罪了女主，对我有影响吗？】
云瑶以前也看过几本小说，小说中主角光环强大，得罪过他们的人，绝对没有好下场。
自己本来就已经处在领盒饭的边缘，这时候再来一个火坑，她想她必死无疑。
系统：【宿主放心，这个对你没有影响哒。】
云瑶听了稍稍放下心。
系统又补充：【我猜的，其实我也不知道呢！】
云瑶：……
得，你还不如闭嘴。
【我必须回答宿主问题啊！】
又过了两天，晚上。
云瑶刚洗完澡从洗手间出来，庄沐突然捧着手机激动地说：“云小瑶，你的药火了！”
云瑶边擦着头发边走近，“嗯？”
“你看，”庄沐将自己的手机凑到她眼前：“有人将韩锡元旦那晚的演出视频发上了微博，上热搜了！”
云瑶擦头发的动作一顿，她连忙放下毛巾，接过庄沐的手机认真查看起来。
屏幕上是一个吃瓜博主下午发出的微博，带了个话题#景扬大学《梦》#，内容是一条视频，视频的封面是间奏的时候，韩锡单手握着立麦，慵懒地低着头的样子。
云瑶点开视频，看完，她脸上有着惊讶：“这是韩锡的直拍视频？”
视频里全程只有韩锡，没有于飞一个镜头。
这条微博发出到现在才四个小时，转发量就已经超过十万，评论也接近两万。
网友都在猜测这个人是谁。云瑶点开评论，第一条是视频原博主发的：
——这是我们学校计算机系大四学长，人超帅，歌声超好听，好听到会怀孕的那种！而且这首歌是他自己作词作曲的哦。
——天啦，这是这么神仙学长！
——我去刷题了，为了这么帅了学长，我一定要考上景扬大学。
——快点给我出道！我要当你粉丝！
——五分钟，我要这个男人的所有信息！
绝大部分的评论都是求韩锡具体信息和吹彩虹屁。
果然是未来顶流，这么一个视频轻轻松松就出了圈。
云瑶躺在床上，想，他要是以后去娱乐圈发展，自己还怎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