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源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直接给老县令一锤子,做人做到这种不要脸的境界,也就老县令一个人了,“他不让我们过去我们就非去不可!我们也去迎接迎接应天府来的天使。”
二狗子连连点头,“可不是吗?那洪水的功劳可是您的,而且治理瘟疫的功劳也是您的。”
这句话刚说完,只觉得主簿的眼神颇为怪异,好在二狗子也稍微有点机灵,立马反应过来,点头哈腰,笑眯眯的道:“当然还有主簿的功劳,您二人的功劳。”
可以的,主簿满意的点点头,拍了拍周源的肩膀,“那我们赶紧去!”
虽然说一开始主簿想将这些功劳揽在自己一个人身上,但是眼下看来对付老县令才是重中之重,他和周源若是都能够平步高升,自然是再好不过。
两个人紧赶慢赶花了半刻钟,府衙就在前方,此时威风凛凛的大狮子旁边站着一对对的士兵,他们穿着红色的军服。
看来这天使来头不小啊,周源只觉得疑惑,也不知道天使到底是何身份。
两人刚靠近府衙门口,便被人拦住了。
长枪一挥形成叉子状,两个士兵面色不善,威风凛凛的问道:“你们两人是谁?”
主簿连忙鞠躬,腆着笑脸,“这位军爷,我乃是府衙的主簿,这一位是师爷。”
原来是府衙的大人,士兵嗯了一声,面无表情收起长枪,放人进去。
且说大堂之上,平日里老县令坐的地方,正坐着一位头戴金冠,温润如玉的公子,他穿着一身月牙白衣衫,浑身透着一股贵气,别看他长得和善,那一双凤眼中是深深的冷意,一双薄唇似笑非笑,看着下方仿佛是在看死人一般,透着几分薄凉。
而在他旁边站着另一个人,身材粗壮,高大威猛,手中拿着一把寒气逼人的大刀,他面色深沉,黝黑的脸使得气势越发可怖,尤其是那双鹰眼,盯着人看时眨也不眨一下,如同盯着猎物一般准备随时出手,此时正摸着手中的那一把刀,动作漫不经心。
白衣公子手上拿着一把折扇,上面画着秀气的山水图,嘴角微微翘了起来,“你还有何可说。”
老县令跪在那里瑟瑟发抖,他也没想到眼前所谓的天使,到了之后便立刻询问周亮的案子,他还想要在洪水治理上表达自己的功劳呢,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大人这当真是冤枉呀,那周源周亮一案是下官受到了蒙蔽,而且下官也为他们翻案了,还了周源清白,甚至还让他在府衙当师爷!”
“至于周亮已经在一场大火之中被烧死了,也算是他死得其所,其他的事情下官就真的不明白了。”
周亮假死了这一件事万万不可透露出来,老县令心如打鼓,心中极其后悔自己怎么和周亮搅成一团了,他更加纳闷的是,刚刚来虞城的天使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难道是主簿告诉他们的,这个家伙当初就该早早收拾他,而不是留着祸害自己!老县令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白衣公子嗤笑一声,嘲讽的道:“还挺执着的,不到黄河心不死呀。”
他头微微一抬,只见从外面进来了两个人。
为首之人,昂首挺胸便是周源,旁边跟着主簿。
周源一进来直直看向上方,脑海里只有四个字,贵不可言,不是出自于皇家,便是公卿贵族之家。
他还没拜见这两个天使,拿着大刀的人便说道:“那穿着黑色衣袍之人便是我和您说的周源。”
朱棣哦了一声饶有兴趣看着他,看模样倒是还可以。
认识他?周源觉得莫名其妙,若他没看错,拿着大刀的人便是那天站在巷子口的人,他是应天府来的天使,难道说这一群人已经来了一段时间了,只是躲在暗处?
那是不是也知道老县令做的事了?他低头看着,老县令跪在那里吓得身体佝偻成一团,恨不得缩在地上,他只觉得好笑,还真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呀。
平日里老县令对着他们趾高气昂的,如今跪在那里,缩成小小的一团,他甚至都要生出同情心了。
“周源拜见二位大人。”他恭恭敬敬行了一个礼,主簿也连忙行礼。
朱棣嗯了一声便不再看他,对着老县令不耐烦的说道:“那周亮本官已经派人将他捉拿归案,原本还想给你一个机会,结果你丝毫都不懂得珍惜,来人将他押入大牢之中。”
“大人,大人下官实在是冤枉呀。”一声惊天动地的哀嚎,老县令头疯狂砸在地上,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够证明自己的清白。
而朱棣却满是嫌弃的挥了挥手。
“快点拖出去。”
士兵得了命令动作麻溜的将人拖了出去,所谓的拖是真的拖,老县令瘫倒在地上,士兵面无表情抓着他的两只胳膊。
刚刚还带着泥巴的地,如今干干净净。
大堂之上只剩下周源他们四个人了,一时之间没人讲话,周源面带疑惑打量贺今朝,这人身上有一股可怕的杀气和匪气,那把刀更是杀意惊人!
朱棣对周源十分感兴趣,是因为他刚刚过来,贺今朝便和他说,虞城有一青年如何了得,破案厉害,心智成熟,并且是浪子回头金不换,想要将他收入锦衣卫之中。
这和朱棣本没什么关系,锦衣卫的事情不是他能管的,但贺今朝与他关系不错,便念念叨叨,想让他在指挥使那边求个情把人放进去。
说到锦衣卫的那一位指挥使了,朱棣都觉得牙疼,直言他若是有真本事,那边自然会放行,这便是所谓的是星子总会发亮。
朱棣咳嗽一声,贺今朝立刻面无表情的道:“这位乃是燕王。”
一石惊千层浪,原来以为对方身份尊贵,却没想到尊贵到这一境界,主簿大腿一抖,小腿一颤,直接扑通跪了下来,“下官参见燕王殿下!”
在虞城呆了这么多天,周源早已适应此地习惯与风俗,跟着主簿一起跪了下来,所谓男儿膝下有黄金,在这个年代跪天跪地跪帝王又是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