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细想的时间不多,因为现在的节奏是由“王杨”二人控制。
王菊道:“也别太辛苦了,少抽点烟,你一身的烟味儿。”
“哦,对不起,我这就去洗澡。”说罢,他走去了卫生间。
听到关门声,我赶紧探出半个身子,“赶巧了”,王菊正在换睡衣,骤然见我,吓的赶紧抱住胸前,蹲在地下,背脊撞在大衣柜门上,发出“咣当”一声。
我这属于“无心之失”,赶紧缩回床底,那个狼狈就别提了。
“亲爱的,你怎么了?”
“我”在浴室里问道。
“哦,没事儿、我、不小心滑了下。”
“小心点啊,有没有碰到,我给你看看。”说罢,“我”又打算从浴室里出来。
“不用,我没事儿。”
“你这个小姑娘啊,性子太急了。”他关切的责备道。
无论是声音、还是开关门时的响动,都是真实存在的,绝对没有问题。
只听浴室里传出流水声,洗澡的声音也没有异常。
可以肯定,“我”,绝对不是“撞路鬼”。
确定前提,我小声道:“刚才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
“没事儿,你就说结论吧,他、到底是不是……”
“唐友天肯定是人,毋庸置疑,对了,你形容一下他的长相,从高矮胖瘦到五官四肢,说得仔细点。”
“他大概1.75左右,胖瘦适中,长脸、眉毛较浓、眼睛不大、但是特别亮,小鼻头、高鼻梁。”
这肯定不是我的长相,所以他在王菊眼里,是另一幅样子。
“你有没有他的照片?”
“没有,他说不喜欢照相,所以从来没有拍过照片。”
我大致猜到怎么回事,道:“你穿好衣服,我就出来了。”
“行了。”
我从床肚爬出来,道:“千万别让他起疑心,这件事交给我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实话,我感到非常气愤,但真相未定,也不好乱说,我强忍怒气道:“等他走了,打我拷机通知一下。”
轻轻打开门,我走出她家,返回车上,足足歇了好一会儿,激愤的心情才变的平静。
这是一场典型的“红杏局”,所谓“佳人无意、强取其心”,最最无耻下流的下三滥勾当。
《神观不语》专门记录了一种男人,这种男人自成年后,唯一爱好就是如何行“苟且之事”,这辈子除了讨女人便宜,再没有别的爱好追求。
你或许会说:这不就是好色吗,正常男人都具备这种气质。
男人确实好色,看到漂亮姑娘,明里暗里难免多看几眼,但大多是看看而已,而“这种男人”,看了之后便再也无法淡定,会想尽办法,欺骗姑娘的一切,并且“有A想B”,一个都不放过。
所以,坏到极致、便是“天谴”,色到极致、便是“自亏”。
唐友天,便是一个典型的“自亏之人”,他会在寻花问柳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直到身体崩溃、万劫不复。
而最最恶劣的是,他为得到王菊,居然做了一场“红杏局”,以风水之法,强行改命,迫使姑娘在无知无觉中放下戒备,接纳了他。
老子想王菊这么些年,连手指头都没碰到过,最多也就是今天晚上草草瞄了一眼,这小子倒好,照单全收了。
想到这,我平息的怒火腾的一下又烧了起来,恨不能拿个板子,把这货拍一顿。
正当我怒气勃勃时,腰间的传呼机忽然震了起来,吓了我一大跳。
只见是王菊给我留言:唐友军离开了。
时间已到深夜一点半,只见一个矮胖挫的身影,在路灯下出现,一路走出天苑小区。
按时间推算,此人大概率就是唐友天。
我车子就停在马路对过,因此看的十分清楚,唐友天身离风水局,失去“蒙眼”之效,露出本人真身,只见他人胖腿短,是个皮肤黝黑、五官丑陋的小矮胖子。
不出意料,做这种事儿的人,绝对不可能是帅哥。
只见他慢悠悠的点了支烟,往西北向走去,我远远跟在他身后,一路走到不远处的“河东宾馆”。
这货肯定不是本地人了,否则不能住在宾馆里。
既然知道住处,也不用担心“苍蝇飞了”,我驱车前往宏音佛具点,连夜将张先才喊了起来。
“我说,你是不是有点精力过剩了?凌晨两点多来找我。”他揉着惺忪睡眼道。
“张叔,你得帮我,有懂行的人,在咱们地盘上使妖法,坑害良家妇女。”
“怎么使的妖法?”他并不觉得惊讶。
我将唐友天所为详细告知,随后又说明了王菊和我的关系。
“你判断的没错,这就是一场‘红杏局’,和我说说王菊屋子里的风水法器。”
“我没见着别的什么,只有一块招财用的寿山石,表面纹理天然形成了‘招财进宝’四个字,‘红杏局’的器物,应该在他身上藏着。”
“那块石头不是寿山石,而是‘压床石’,这可是皇家御用之物,此人也是下足了本钱。”
“压床石?听名字感觉特别土。”
“确实不洋气,但这其实是块‘暖玉’,古时帝王临幸、为了使妃子尽兴,便有妖人进贡此物,而压床石的作用,便是移影换形,使男子模样,符合女方审美需求。”
“这是视觉的改变,而非人体真的发生改变?”
“当然,否则还了得。”
“可是,那个人的模样,在我眼里……”
“就是你自己对吗?那是因为,你的血并没有滴上石身,石块底部,也没有压上你的毛发,否则,他在你眼里就是王菊的模样。”
“这个王八蛋,我饶不了他。”
“你别乱来,这种事儿一旦发生,受害者根本无处说理,就算你知道压床石的作用,也不可能让处理此事的机构相信,所以,别因为一时意气,做违法的事儿。”
一口气卡在嗓子眼,憋的我差点翻白眼,这口气就这么咽了?
不行,我得找人揍这孙子一顿。
想到这儿,我就要给“老杆子们”打电话。
这些人,恨不能像狗一样添我的脚丫子,能有这样一次效力的机会,我相信谁也不会错过。
可是走到公用电话厅,我又犹豫了。
以我堂堂五龙师父的公子、未来的法器匠人,对付一个下三滥,就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想到这儿,我掉头回家,继续深入学习。
我并不是在书里寻找对付唐友天的手段,而是先稳定情绪,再做打算。
然而,我居然在《鬼言怅怅》中,看到了一个十分“应景”的故事。
这个故事发生在民国时期的大上海,十里洋场、一片繁华,到处是歌舞厅,以及寻求玩乐之辈。
其中,有一个名为叶经量的小开,此人常年混迹于歌舞厅,仗其英俊容貌,以行骗富贵女子为生。
那个年头,女子有钱,多仰仗家族夫家财力,所以,即便吃了亏也不敢声张,所以叶经量屡屡得手,从未失算。
但是,没人知道,叶经量根本就是一口白条猪,连人都不是。
它是“夜莲舞厅”老板娘落无声,特意训练而成,并布设“红杏局”,用来诈骗有钱女子的工具。
一头猪,喂饱喝足,洗刷干净,其实并无异味,将猪鬃理尽,表皮自是干干净净,摸来顺手光滑。
一个个贪恋外情之女、与一个贪婪无底之女,上演了一幕幕匪夷所思的人间丑态,只等“叶经量”行为败露,巡捕前来缉捕拿人时,落无声将之一刀宰杀,随后做成各色菜肴,端上桌招待巡捕。
一群人吃酒喝菜,推测着“叶经量”可能的潜逃去处,却不知,他们下筷之处,便是“本人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