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森森然的感觉,这让我亢奋情绪得到有效缓解。
为了确认不是我的幻觉,从她手中接过布袋,仔细看了一遍,百分百确定,就是那种用两块方形黑布封住三边,留下一个套头的方布袋子。
“这是他的西裤,那么他人呢?”我问道。
“上班在。”
“工作单位呢?”
“园林糖酒批发公司,他是业务经理,名叫唐友天。”
“做业务的人,肯定有拷机,号码是多少?”
王菊略显慌张的从电话簿里,找到唐友天的拷机号,递给我。
“别给我啊,你联系他,看他回不回,就知道这人是人是鬼了。”
“我、我不敢。”
“你不会两三年的时间,从没打过这个号码吧?”
“我……”王菊在卧室里来回转了几圈,深吸口气道:“这事儿咱们从头说吧,否则总有一些情况,会让你无法理解。”
随后,我们各自抱着一杯香喷喷的柠檬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王菊道:“我大概是三年前回来,买的这套房子,因为在做买卖的地方,风水先生说无根之萍难以繁荣,所以想要生意做的好,必须在老家买一套房。”
“我当时也没多想,反正师父说买咱就买,一套房子也没几个钱,而买了房子后,回来的次数就变多了,毕竟亲戚朋友在这里,累的时候,就想回家待几天。”
“我遇到唐友天,是和当时的男友分手后,我特别难过,回来想要平静一段时间,那天在一条街上闲逛,遇到的他。”
“唐友天和你一样,特别聪明,一眼就看出我刚刚遭受情感打击,之后连续几天,都请我吃饭、聊天,你也知道,女人最难过的时候,如果有个人愿意安慰你,很容易再次陷入其中的,所以,两个月后,我跟唐友天确立了恋爱关系。”
“这段经历,你确定是真实发生的?”
“起码在我的记忆里,是真实的,他请我品尝的美食、手掌的温度、还有他用的发油香气……这些细节,我感受的特别清楚。”
“你从什么时候,察觉到了状况不对头?”
“其实相处后没多久,我就觉得不对了,因为他从不带我见他的亲戚朋友,凭心而论,我不会给他丢人吧?”
“那绝对百分百有面子,当然,女朋友是用来疼的,不是炫耀的。”
“我也说过几次,但他就是拖拖拉拉的不答应,所以我一气之下,就不理他了。可是过了没多久,他又买了玫瑰花,上门来赔礼道歉,又说的我心软了,两人又恢复了关系,然后……”她犹豫着,没有往下说。
我当然知道“然后”了什么,摆摆手道:“你就说,是怎么发现状况不对的。”
“我也是太笨了,相处了一年多后,我才想到,唐友天第一次登门,给我赔礼道歉之前,我从没和他说过家住哪儿?”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他可以从你朋友那儿打听出来,或是跟踪你,这都有可能。”
“首先,他从来不见我的朋友,其次,他是重度近视眼,别说跟踪,走路都得千万小心。”
“也就是说,你们都没有见过对方的亲朋好友?只是两人间的相处?”
“我为什么会起异心,就是这些原因叠加在一起,让我越想越觉得奇怪,其实有好几次,吃饭的时候,我想问店员,对面究竟是不是坐着一个人,但又怕别人笑我精神不好,就没敢问。”
“你不问是对的。”我深吸口气,心里隐隐有些打鼓。
《鬼言怅怅》里,描述过一种冤魂,即“撞路鬼”。
有的人死于当场,却因为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亡,失去生者的记忆,便成了一个孤独的“撞路鬼”,整日在原地“撞来撞去”,一旦遇到“开眼”之人,便会与之纠缠不断。
如果唐友天真是个“撞路鬼”,决不能贸然揭穿老底,否则会遭到“阴魂不散”式的骚扰。
“他、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王菊满脸苍白,瑟瑟发抖。
“没法给你正确的答案,我只能说,唐友天有可能不是人。”
她想也没想,一头钻进我的怀里,身体抖得简直像开了“震动”一般。
此时我的脑袋一片空白,所有一切烦恼都烟消云散了,全身上下只剩“血在燃烧”。
我是不是,应该趁机把她抱起来?
可想了又想,还是忍住了,虽然不是正人君子,却也不能乘人之危。
于是我轻轻抚摸她的后背,语气坚定的道:“别怕,有我呢。”
掷地有声一句话,王菊抬起布满泪痕的脸望向我,此时,我们两张脸的距离,不到十厘米。
做梦也没想到,能和女神如此近距离接触,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杨闯,你说我到底应该怎么办?”
她屋里布下了求财的风水法器,所以不能贸然使用法器辟邪,否则镇压了财气,她有败运破财之虞。
其实最简单的破解之法,就是离开当地,远远走开,“撞路鬼”是有极其强烈的“地盘意识”,他不会离开自己的“领地”,所以,只等他找到“下家”,一切问题便迎刃而解。
但是,我怎么舍得让她走,尤其是做成这件事之后,她必然对我产生强烈的依附感。
想到这儿,我道:“首先要确定,唐友天到底是不是‘撞路鬼’,才能确定下一步计划。”
“怎么确定呢?”王菊问。
那时候,市面上并没有盗摄器材销售、手机也不具备录像功能,我思来想去不得其法,就听王菊道:“要不然,委屈你躲我床底下,行不行?”
这……这可是得到正主允许的偷窥,我顿时面红耳赤道:“那、不太好吧。”
“杨闯,你再不帮我,我可就要被他害死了。”王菊急了。
“你别着急,我没说不帮你,那就按你说的办,他大概什么时候来?”
王菊看了墙上的挂钟道:“十点以后。”
还有十来分钟,我赶紧钻去了床底下,随后就听淅淅索索的声响,一套华伦天奴的裙装,滚落在床边,虽然垂下的床单遮住了大部分视距,但是透过缝隙处,还是能看到两条圆润笔直的小腿肚。
我内心激烈的斗争着,只要顺着地板往前蹭出一点点,就能“一览群山小”了。
如果这么做,那就太下作了。
如果不这么做,是不是太亏了?
两个念头在我心里翻来覆去的“交战”,最终还是情感战胜了理智,我决定利用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去实践一下中学课堂里,老师传授的生理卫生课。
然而,就在我刚要挪动之时,就听到咕咚一声轻响,似乎是有人开门进屋了。
声音我听的是清清楚楚,立刻觉得不对了,如果唐友天确是“撞路鬼”,怎么可能开门关门呢?
接下来,是换拖鞋的声音。
随着拖鞋底与地板撞击声逐渐靠近,我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
但愿王菊别因为过度紧张,而漏了陷。
“你回来了?”王菊的声音没有听出异常。
“是啊,我回来了。”
听到这个声音,我却愣住了。
这、这不是我的声音吗?
“今天工作累吗?”
“累啊,但是想到你,一切的辛苦,都值得了。”
“杨闯”走进房间,那双穿着拖鞋的脚,停在床前。
我屏息静气,脸颊贴着地板,向前挪动半寸……
果然是“我”,面露阴森森笑容,两眼一动不动盯着王菊。
难怪今晚“亢金龙”星象奇怪,原来真正撞鬼的那个人……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