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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千羽默然的看着他，鲜血顺着她的手臂不停滴落，鼻间满是血腥的味道，冲得她眼前发晕。
她唇角微弯，想笑，却勾出一抹似哭非笑的苦涩。
凤栖梧对上她凄然的眸，心头没由来的烦躁，拧紧眉头呵斥道：“听不懂本尊的命令吗？带走！”
禁卫上前，叶千羽没有动。
她转头深深看了凤栖梧一眼后，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
恍惚间，她想起了当初，她舍命救了奄奄一息的他，他紧握着自己的双手许下永不分离的承诺。
如今，不过数月，承诺却已如镜花水月一场空了。
……
天牢里。
阴冷潮湿的空气中，飘荡着夹杂血腥等奇怪的味道。
按捺不住的痛吟和喘息，让人心里不自觉的有几分沉重。
不知过了多久，刚用过刑不久的叶千羽醒过来。
她趴在干草上， 看到暗红的血与衣裳凝固在一起，隐约可见底下狰狞的伤口。
“叶千羽。”
低沉的嗓音仿佛让她身躯一颤，叶千羽睁开眼，如死水般的眸望向来人。
凤栖梧浓眉微蹙，眼角扫了她一眼。
这个女人倒真是能忍，撇开那破开肉绽的后背不说，她双手和双脚已经被夹棍，夹得肿胀流脓，她竟然还能忍住，一声不吭。
叶千羽没开口，静静的看着他，只是眼神中早已失去神采与期盼。
凤栖梧撇开思绪，坐在她旁边，沉声道：“叶千羽，只要你与本尊签了和离书，以往的事情本尊可以既往不咎，放你离开。”
什么？和离书！
叶千羽双眸猛然睁大，惊讶的看着凤栖梧，“你要跟我和离？”
凤栖梧寒如冰魄的眸子瞥她一眼，低沉的嗓音淬着森冷，淡淡道：“是又如何？”
叶千羽煞白了脸庞，不住摇头，“不……我不会同意和离的！”
他竟然想让她和离？
她签了和离书离开，他便可以毫无阻碍的跟白灵在一起吗？
不，她绝对不和离！
凤栖梧眸色一沉，黑曜石般的双眼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冷声道：“叶千羽，别不识抬举！”
叶千羽抿唇，咬紧牙关，唇瓣泛白，眼中始终藏着一抹倔强，就是不肯低头认输。
凤栖梧像是早就料到一般，不紧不慢的开口道：“你的父亲，屠龙族族长叶诚，暗中勾结幽冥冥君，意图谋反，本尊随时可以要了他的命。如果你还想让他活命的话，就签了和离书。”
叶千羽闻言猛抽了一口气，瞳眸紧缩一瞬，脱口道——
“不可能，我爹不会谋反的，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她爹爹从小教她守护天族，怎么可能自己去谋反？
凤栖梧却不理会她的狡辩，冷笑一声站起身想离开。
叶千羽急切的坐起身来，紧紧揪住他的衣袖，恳求道：“帝君，你恨我怨我，要怎么折磨我都行。只求你，不要伤害我爹，他是无辜的！”
她这辈子从不向任何人低头，此时却可以不顾一切恳求。
“他是不是无辜，本尊心里清楚！若想留他一命，便签了这份和离书！”
啪的一声，金色卷帛甩在她脸上，上面红色的和离二字，狠狠刺痛了她的心。
她垂眸看着那张纸，唇角扬起无比嘲讽的笑，滚烫的泪珠不停掉落，很酸很涩。
她痴痴的轻笑着，轻轻的咬牙道：“我真后悔啊！当初，我为何瞎了眼救了只白眼狼……”
凤栖梧狐疑挑眉看了她一眼，却未细品她话中的意思。
他只是看了她一眼后，便转身离开。
叶千羽抬起头，盯着他冷漠的背影，冷声问：“凤栖梧，在你心目中我叶千羽就如此不堪，一点都比不上白灵吗？”
“是！”凤栖梧并未回头，语气却是斩钉截铁。
叶千羽闭上眼睛，自嘲的笑了笑。
明知道答案，她却还要挣扎着问一句，叶千羽，你何必自取其辱呢？
“凤栖梧，你如此信任白灵。我真的很想看看，如果到时候她的真面目被揭穿，你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她冷冷笑着，看着凤栖梧的背影。
凤栖梧停住脚步，转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里满是嘲弄的神色——
“绝不会有那么一天！白灵是本尊见过最美好的女子，叶千羽，别用你肮脏的眼光来侮辱她，你不配！”
凤栖梧回忆往昔，眼中闪烁着笑意，在他受伤的那段时间，感受到的一切都是情真意切的。
殊不知，这句话却更是狠狠刺痛了叶千羽的心。
她趴在地上，疯狂的大笑了起来，眼角却隐约有泪光闪烁。
她狠狠咬了咬牙，看着凤栖梧的背影道：“既如此，那便看好你的灵儿！如若有一天我找到她的罪证，必将亲手诛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