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正经历着与任何一个国家都不一样的、前所未有的城镇化过程。城镇化本来就是中国特有的名词。如果使用通常定义的城市化率,从城镇常住人口比例的增长速度来看,中国的城镇化貌似与其他众多国家并无明显差异。按城镇人口占总人口的比例计算,中国的城镇化率从1980~2010年增长约30个百分点,年均增长1个百分点。尽管中国的城镇化速度相对于欧美等发达国家很快,但是与日本、韩国、拉美等快速城市化的国家相比显得较为普通。
然而,我们认为传统的按照城镇人口占比来衡量城镇化水平的方法未能反映真实的中国城镇化过程,有四个关键的因素共同决定了中国的城镇化过程与世界任何一个国家都不一样:总人口规模、等级化的城市管理体制、城乡二元分割体制和以地方政府为主体的GDP锦标赛。工业化使大量的“农民工”进入城市,然而中国人为设定的户籍制度使这些“农民工”成为“半城市化”的常住人口。这也是过去几十年国家获得剩余价值实现工业化积累的“人口红利”,如今到了必须再平衡的阶段了。
人口规模决定城镇化的广度。中国的人口基数决定了中国的城镇化过程面临的挑战和对世界的影响都远远大于其他国家。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斯蒂格利茨早期曾预言:“中国的城镇化和以美国为首的新技术革命将成为影响人类21世纪的两件大事。”如今,其预言正逐渐成为现实,中国的城镇化过程因其牵涉的人口规模巨大而备受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