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相府。
夜殇收拾床铺收拾到一半,僵住了。
暗卫,暗处的护卫。
哪有睡房间的闲工夫?
“……”
夜殇一把掀翻被子,对自己被楚朝歌牵着鼻子走感到非常的不爽。
他得去找楚朝歌划清界限,别老跟他套近乎!
夜殇走出房门,猛地想起楚朝歌出去了。
他骤然拧眉,迅速往刘氏住处走,生怕去迟了楚朝歌吃亏。
彼时。
楚朝歌才刚到刘氏住处门外,还没走进去。
丫鬟在她的示意下,深吸了口气,扯开了嗓门:“刘氏贱婢!还不快点出来见过七小姐,成天就知道睡懒觉,也不去给七小姐请安,成何体统!”
这一嚷嚷,可算是炸开了锅。
被窝藏头颅事件,刘氏吓的晕死过去,根本不敢住了。
楚相爷嘴上不说,心里也怵得慌,顺势就换了院子。
而这个院子偏巧就离后院其他妾室比较近了,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都知道了。
早听说七小姐掉水里没淹死,变了性子,在相府闹了几次事,她们还没亲眼看过。
这个时辰,相爷去早朝不在家,可不是要闹翻天了吗?
“刘氏这个贱人,就该有人好好收拾收拾她!”
“一个奴籍贱婢成天一副当家主母的姿态踩在我们头顶上,呸!”
“你们可别高兴的太早,就算七小姐是嫡女,那这相府现在是谁的地盘?是她刘氏的!”
“……”
众人忽然收了声。
虽说刘氏是奴籍贱婢,但她是服侍着相爷长大的,两人有青梅竹马的情义。
哪怕相爷后来娶了夫人,也能从她生出相府第一个孩子也看得出相爷对她极好。
何况,她院子里的丫鬟婆子根本就是主母配置。
她们还是安心看戏吧。
丫鬟却被这些眼神搞得有些心慌:“七小姐,还要……”
“继续。”
楚朝歌高抬下巴,直视前方。
纤细的手指搭在丫鬟的胳膊,脚步一顿,故意停在拱门外面,方便人看戏。
丫鬟闭上眼睛,再次扯嗓门:“刘氏贱婢!你聋了?你这个贱人,再不出来,别怪七小姐用家法处置了!小小贱婢竟敢无视七小姐,你好大的胆子!咳咳……”
她吼得声音太大,呛了口水。
楚朝歌递给她一个赞赏的眼神,“发挥的不错,以后提你当大丫鬟。”
丫鬟面色发红,激动地无法表达,只能更大声的喊:“贱婢!再不出来,就别怪奴婢们不客气了!身为相府的奴婢,居然不听相府嫡女的话,你是想被发卖了吗——”
这个丫鬟是疯了吗?
楚朝歌的承诺有个屁用啊!
妾室们听得一头冷汗,但是不得不说:骂的太解气了!
刘氏出来的时候,气得头发都快炸开了。
她带着一群丫鬟老婆子,指着楚朝歌,努力克制着因为愤怒而发抖的声音::“我念在你年纪小我份上,我不跟你计较,你滚……快滚!”
滚?怎么可能呢。
楚朝歌是来立威的。
相府的成功有一半来自于她娘,凭什么给这只野鸡鸠占鹊巢?
不,说她野鸡,都是侮辱了野鸡。
只见,女子轻挑眉梢,眸泛森寒:“可是……本小姐想跟你计较,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