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严寒,汗水却将士兵们头发打湿,就连衣服也是湿透的。
三个时辰的操练,他们早已双手麻木,仍不敢怠慢分毫!
只因,今日校场来了个活阎王。
向来在校场说一不二的刘总兵,此时跟个孙子似的,点头哈腰,站在一把金丝楠木圈椅旁边,直冒冷汗。
整个北冥国能让他们畏惧害怕的男人,除了摄政王还能有谁?
刘总兵边擦冷汗边表忠心:“只要摄政王一声令下,卑职万死不辞!”
男人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眼尾薄凉的扫过去,“刘总兵可知道东篱国新任大将军是谁?”
“卑职……王爷恕罪!”
刘总兵膝盖发软,直接跪在地上。
北冥曜嗤笑一声,却没再说话,寒冽的视线再次落在操练的士兵身上。
刘总兵就这么跪在地上,也不敢起来。
良久,男人才慢条斯理地转了转血玉扳指,漫不经心地问:“本王听说刘总兵近日有喜了?”
刘总兵先是一愣,而后面露喜色,“多谢摄政王关心!”
关心他?他配吗?
北冥曜眸色晦暗,继续问:“哪家姑娘这么好的福气?”
“回摄政王的话,是相府嫡女楚朝歌,呵呵……就是名声不太好。”
刘总兵脸上有些不自然,掩饰不住对这个婚事的嫌弃和抵触。不过想起那三倍的嫁妆,他心里又好受了一点。
“名声的确不好,委屈了。”
男人低垂着眼睑,昳丽的脸上没有表情,语气含着一丝阴冷。
刘总兵还以为摄政王在心疼自己捡了破鞋,顿时感动地拱手:“卑职不委屈,摄政王——”
“刘总兵爱好男色,当真是委屈楚小姐了。”
男人轻描淡写的打断了他的话,脸上还是没有一丝表情。
刘总兵却后脊一凉,颤抖的伏在地上:“是……是委屈楚小姐了。”
北冥曜垂眸,狭长的丹凤眼阴鸷的盯着,眸子里阴厉的目光像是噬人的毒蛇。
就这上不了台面的东西,那个女人也看得上?
呵,本王回去都得洗眼睛!
他轻嗤一声,仍是没忍住内心的不爽,故意刁难:“本王觉得来年武神坛的规则可以改一改了,刘总兵认为呢?”
这话题转的比飙车还快!
刘总兵愣怔道:“呃……不知摄政王有何妙想?”
北冥曜扬起殷红的唇角,“本王认为年年都是武神坛头筹当监考官没意思,对于考生而言没挑战,对朝廷而言没法选拔出英勇的人才。”
不当考官?那当什么?
刘总兵心里极为不安,甚至不敢出声了。
他不出声,不代表北冥曜会就此打住。
只见,男人懒散地支着下颌,不急不缓地吐出两个字:“守擂。”
让他守擂?
刘总兵不敢置信地抬头,又在接触到男人那张鹰隼的双眸吓得低头,“摄政王……这……这向来都是上一届的头筹当监考官的啊……这突然改了会不会……”
北冥曜眼尾上扬,鹰隼的眸子微微眯起,“你在质疑本王?”
明明是轻飘飘的语气,连表情变化都不大。
但是周身气息却陡然转变了,给人一种暴戾而又嗜血的畏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