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殇狠狠一噎。
他在破庙外吹了半天冷风,能知道个屁?
北冥曜垂下长睫,颇感兴趣地掀起唇角:“反偷了小偷的钱袋,这位相府嫡女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可惜,阿黎暂时还没答应治病。”
提及阿黎,夜殇面色一正:“那怎么办?寒毒越拖对小姐身体越不好啊。”
北冥曜自然知道这点,他淡淡地摆手:“你先回去,楚槐安那个人心思狭隘,被那丫头诈出亡妻之死与他有关,估计不会放过她”
这点夜殇极其认同,便赶紧匆匆离去。
等到他离开之后,北冥曜才缓缓起身,走到隔壁紧闭房间的门前,敲了敲:“阿黎,我们谈谈。”
“……”
无人应答。
安静的不像话!
北冥曜眼梢一敛,猛地推开房门。
空荡荡的房间,哪里还有一个人影?
北冥曜面上覆盖了沉沉寒霜,转身往外走去,浑身都散发着阴鸷。
他走到门外,一把揪住守门的护卫:“阿黎呢?”
护卫吓得脸色惨白:“小姐不在房间吗?可是小姐没出来!”
北冥曜看了眼天色,神情变得阴鸷可怖,“找,应该没在王府。”
说罢,一把将护卫摔在地上。
护卫吓得连滚带爬去召集护卫。
混乱的脚步声,很快在王府各个角落传开。
*
漆黑的夜晚。
不知该夸北冥曜料事如神,还是该说他乌鸦嘴。
夜殇走到闭月羞花阁的拱门,就看见三道黑影鬼鬼祟祟闯进楚朝歌房门。
夜殇不敢迟疑,迅速跟进去,反手就把门给关上了。
啪的闷响!
一秒,两秒、三秒……
“啊啊啊……”
“鬼啊啊啊!”
“救命啊——”
夜殇一转身,就看见三个黑衣人颤抖的抱成一团。
什么鬼?
他狐疑地抬眼,看向里面。
女子披着红色斗篷,坐在桌前,照镜子。
一头乌黑长发散乱一侧,镜子被烛照的反光,印在脸上。
这要是一张绝美的脸,那必定是一幅令人欣赏的画卷!
可她那张脸丑陋就算了,还有血迹往下流淌。
阴森又恐怖。
夜殇被吓得惊叫起来,“咳!你,你在干嘛?”
楚朝歌低着头,一边对着镜子用银针挑结痂的处,一边怼道:“我还以为你要死在王府了呢。”
“……”
夜殇深吸了一口气,瞥了眼旁边吓软了腿尖叫的三个人,揪住他们后领,问道:“怎么处置?”
楚朝歌凝视着镜子,眼神极其平淡,“无非是我爹派来的,不用费心。”
夜殇:“那放了?”
楚朝歌:“嗯。”
就在夜殇准备松开他们的时候,又听见楚朝歌轻描淡写的道:“头砍了,送去楚槐安被窝。”
夜殇眼皮一跳,心里产生了一丝震动。
他竟然在她身上看到一股属于统帅三军的将军身上军杀伐果断的气势!
三个黑人刚从惊吓中回神,又听见这句话,吓晕了
夜殇没再多言,拔剑砍下三人的头颅,转身离开。
翌日,天色渐亮。
一道尖叫声,划破了相府宁静的清晨。
楚槐安脸色惨白的坐在地上,朝着外面低吼:“来人……来人,快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