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朝歌是否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重要。
重要的是伤者敢挑战医生的权威,这就很牛逼了!
楚朝歌舌尖抵腮,低眉顺眼的走过去,欲言又止:“可是……”
北冥曜直接侧身,背朝着她,边解腰带,边不耐烦打断她:“本王让你来你就来!”
孟太医直觉哪里不对,一时又没想起来。
楚朝歌已经抬手,由上往下,用力一扯!
刺啦——
那是伤口血液与布料粘连却被硬生生扯开的声音。
楚朝歌唇角翘起,不再动弹。
温热的血液,顺着冷白后脊流淌下来。
伤口火辣辣的疼,竟比之前更胜几分!
北冥曜右手紧紧地攥着扶手指尖泛白,殷红的唇瓣紧抿,耐心的等待身后的女子替他处理伤口。
一秒、两秒、三秒……
火辣的疼痛仍在持续,鲜血还在流淌。
“?”
北冥曜手背暴起青筋,阴鸷的眼神扫向身侧,“快给本王止血!”
孟太医终于想起来哪里不对劲了!楚朝歌要的药还没拿来!
他赶紧从药箱拿出止血散:“快给摄政王止血!”
楚朝歌敛起眸光,面露为难:“不行啊,你这止血散跟我配的药有冲突,不能用……我刚刚本来想提醒摄政王的,可是他……”
她话音一顿,埋怨地眼神看向北冥曜精致的侧脸,冷白的皮肤略显苍白,却仍旧美得动人心魄!
察觉到她的的眼神,北冥曜神色阴鸷地瞪了回去。
这寡妇定是故意的!
孟太医暗暗擦冷汗:“这么流血也不是办法啊!”
楚朝歌当然不会让金主真出事,“孟太医,您有银针吗?”
孟太医赶紧从药箱拿出一套银针,递给楚朝歌。
楚朝歌接过银针,在北冥曜背上慢吞吞地扎了几处,血很快就止住了。
只不过北冥曜脸色却微微泛白,唇瓣也在发抖,整个人比之前更加僵硬了。
孟太医还在惊奇效果,“老夫也曾经扎过这几处,并未有这等奇效啊!”
楚朝歌并不吝啬,淡淡道:“扎针深浅细微的偏差都会带了不同的效果,如何把握好这个度需要多次练习。当然,若是自身本事不到家,细微的偏差,会把人扎死。”
最后一句话,别提有多平淡了。
孟太医脚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这祖宗怎么说话一点也不忌讳!
他偷偷看了眼摄政王,担心他突然动怒,把楚朝歌给砍了,结果就看见摄政王闭着眼睛,唇瓣发抖,整个人像是在隐忍着极大的痛苦。
“摄政王……您,您还好吧?”
“……”
北冥曜不好,他疼得想把房顶掀掉,偏偏又只能死死咬牙床,装作若无其事。
他是残酷暴戾,人人畏惧的摄政王,区区这点痛苦都忍不住,岂非让人笑话!
楚朝歌摸了摸鼻尖,掩住翘起的唇角,语气无奈:“孟太医有所不知,有效的止血伴随着疼痛翻倍,摄政王想必是太疼了吧。”
医书记载,扎针之后存在感几乎为零,怎么会疼痛翻倍呢?
孟太医怀疑自己看了假的医书,朝着摄政王道:“您再忍忍,老臣去催一催!”
北冥曜想说“滚,本王不疼!”但是剧烈的疼痛,细细密密的针扎一般,让他阴沉地抿起唇,目送着孟太医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