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槐安又是浑浑噩噩的一天。
关于楚朝歌的变化,他不敢想,甚至不敢跟人说。
为了避免撞见楚朝歌那张脸,和感受那种濒临死亡的恐惧,他每天回相府,就钻进房间当缩头乌龟。
楚槐安一想到相府的压抑,深深地叹口气:“唉……”
“相爷最近精神不太好啊。”
宸王快走两步,来到他身侧,俊美的脸上带着几分关怀:“流言蜚语这些东西,听听就过去了,不必放在心上。”
楚槐安一愣,“宸王所说的流言蜚语是?”
“楚相爷不知道?”
宸王一脸惊讶的将最近传的沸沸扬扬关于楚夫人之死的猜测说了遍。
“这!这绝对是污蔑!
楚槐安的脸就像是调色盘一样,由红到黑由黑到白,眼底藏着惊惧。
宸王看见他的这反应,不由心生疑窦,面上淡淡道:“这自然是污蔑了,不过相爷既不知这些流言蜚语,又因何事烦恼呢?莫非……莫非是楚朝歌那丫头又闹什么幺蛾子了?”
旁敲侧击的语气。
要是平常,以楚槐安的精明,定能看出宸王是为了楚朝歌跟自己搭话的。
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关于花无期的传言,以及相府因为楚朝歌朝令夕改。
他急需宣泄的出口,便怒道:“那个逆女翅膀硬了,联合她娘留的部下,在相府作威作福,芸儿和露儿都遭到她的打压迫害!就连刘姨娘也……”
他猛地一僵,瞳孔微缩:“刘姨娘……”
像是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他惊慌失措的跑了起来。
关于他的事刘氏知道不少,花太傅和太后的事,他从不瞒她。
那死丫头为何要抓刘氏?
楚槐安觉得自己脑袋快炸了。
他只顾着害怕,却忘了刘氏是能置他于死地的祸害!
要是楚朝歌都知道了……他甚至觉得、她会杀了他!
楚槐安坐上轿辇,从来没有这么慌张惊恐过,一张脸苍白如纸,后背都湿透了。
就连宸王的轿辇一路跟过来,他都没有发现。
回到相符,他就仓促的往闭月羞花阁跑。
宸王紧跟其后,守卫还以为两人是一道回来的,也没拦着。
这不是宸王第一次来相府,但是他第一次去相府后宅。
刚进后宅的拱门,就听见许多狗叫声。
他拧着眉头,紧跟着楚槐安的步伐。
楚槐安冲进闭月羞花阁,就高喊:“朝歌——”
话音戛然而止。
他瞳孔微缩,骇然的盯着院子里。
以孙二为首的护卫,有十个护卫牵着狗。
那些狗都瘦骨伶仃,皮包骨的可怜模样,一看就是野狗。
他们此时左右两排站着,手里的狗挣扎着往前窜,嘴里在流哈喇子。
中间的空位,破被包裹着一个人,从穿着可以看出,是刘氏。
啪!
鞭子重重落在地面。
月牙刃锋利的在地面划出痕迹。
野狗们被慑的有一瞬间寂静,还往后退了退。
女子慢步走下台阶,掀起眼皮,看向门口:“爹爹,您回来啦?忙完了吗?”
清甜的声音,尊敬又孝顺的乖巧模样。
楚槐安却头皮发麻,不自觉的后退半步,颤着声音:“你……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