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没看见他,撒泼一晚上,发髻也散乱了,狼狈的要命。
她红着眼睛,气喘吁吁道:“不得好死,不——”
“咳!”
楚槐安咳嗽着站出来,递给刘氏一个眼神。
“老,老爷……”
刘氏先是吓了一跳,很快她就理解了,跟着往前一扑:“呜呜呜……老爷,您给妾身做主啊!妾身到底犯了什么错,竟然在大年三十被人关了一天一夜,水米未进,呜呜……”
楚轻露也赶紧委屈的哭起来,本来小脸就苍白,这会更加柔弱了。
娘俩就像是摇摇欲坠的老白莲花和小白莲花。
楚槐安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随后看向楚朝歌。
楚朝歌将他们的小动作收于眼底,呵笑了声,“刘姨娘又哭又喊,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小姐冤枉了你呢。”
刘氏压着怒意,露出凄哀的表情:“七小姐,说话要凭良心,自从夫人去世,我对您捧在手里怕……”
话卡住了,说不下去了。
一只脚落在她撑在地的手背上,很轻很轻。
女子抱着胳膊,微微俯身,阴影遮住她脸上的晨光:“继续说,我听着呢。”
轻柔的嗓音,带着一丝笑意。
自从楚朝歌落水以后,刘氏没少在楚朝歌手里吃亏,她求救的看向楚槐安,“老爷……她这是要屈啊啊——”
打字,直接变成了尖叫。
楚槐安脸色一变:“楚朝歌!你敢当着我的面行凶?”
“行凶?”
楚朝歌诧异的看向他,脚尖还在不停地碾压,语气挺不解的:“这个奴籍贱婢,一会说我这个嫡小姐没良心,一会又说我要对她屈打成招。怎么?在爹爹眼里,奴籍贱婢的话,竟如此有分量?有分量到我这个嫡小姐还没开口,就定了罪?”
楚槐安脸色铁青,碍于郭廷在场,只能硬着头皮道:“当然不是,我只讲公道与真理!你先放开刘氏。”
楚朝歌挑了下眉头,“郭四叔,我对楚家的家规不甚清楚,敢问,奴籍贱婢污蔑嫡小姐,该当如何?”
郭廷目光锐利:“奴籍贱婢身份的话,应当割掉舌头!”
楚朝歌哦了一声,“我比较善良,割舌头就算了。”
刘氏听得心惊肉跳,刚要松一口气。
咔哒、咔哒。
清脆的骨头断裂声。
十指连心的痛苦,应声而来。
“啊啊啊——”
刘氏痛苦的尖叫,疼得打起滚,又拽不出手。
楚朝歌抽回脚,一副仁慈的语气:“惩罚还是要的,断指之痛痛一时,养养总会好的。”她说完,又看向早就吓得捂嘴的楚轻露,“六姐姐同刘姨娘一起哭,莫不是也认为我……”
“不不不,我没有!”
楚轻露吓得捂住嘴,不停地往后退。
生怕楚朝歌把她的手也给踩断了。
楚槐安一口血卡在嗓子眼。
楚朝歌做事从头到尾不给他插缝的时间,他想阻止都来不及!
但想到她的说断指可以养好,确实比割了舌头好。
可惜,他并不知道,楚朝歌不仅仅是踩断她的手指,更是在碾压的时候,就断绝了养好的可能性。
这只右手,她是别想再用了。
楚槐安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质问道:“你既然说刘氏有错,她到底所犯何错?”
楚朝歌往前走了两步,声音淡淡的:“我丢了一件玉如意,那是我娘生前留给我的。相府上上下下都搜遍了,唯独刘姨娘这里没搜。”
“你胡说八道!”
楚轻芸扶着丫鬟的手,终于忍不住尖叫着冲进来。
玉如意明明被她抢回去了,怎么可能在她娘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