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算子蒋敬这一跪,让在场所有人极为震动。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所有人都莫名惊诧。
之前蒋敬可是不管怎样都闭口不言,甚至被押赴刑场斩首示众,都没有哼一声。
不管什么人问他什么问题,就只有一个回答:如果你们认为我是幕后主使我无话可说,杀了我便是。
就是这样的回复,让始终关心他的将军死了心。
就是这样的回复,让案件无法进一步查明。为了安抚军心,只能拿蒋敬的人头祭旗。
也就是这样的回复,让李墨轩发现其中的端倪。
当然也就是这样的回复,李墨轩才有查案的切入口。
现在,就在所有人都对蒋敬无语之际,他竟然主动开口,还说自己冤枉。
所以,才让所有人惊讶。
“你为何之前不说现在才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将军厉声问道。
蒋敬磕了一个响头哭泣道:“实不相瞒将军,我的家人被人绑架,那人要挟我认罪伏法。只要我死了,家人就能够安全。”
“什么,你的家人被绑架,为什么不告诉我!”将军震怒。
“因为,因为对方威胁我若是敢报官,立刻杀我全家。”蒋敬泣不成声,足以证明他在这段时间里是多么的煎熬。
“那为什么现在又肯把实情说出来?”将军再问。
“因为我发现了其中的蛛丝马迹,将他的家人救了出来。”李墨轩道:“这位石秀是我的副手,就是他从军营之中把蒋敬的家属救出来的。”
“从我军营中救出,难道幕后主使是我军营中人吗?”将军犀利的目光直逼李墨轩。
李墨轩道:“是不是军营里的人,将军回去后审问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你为什么不审问?”将军问。
李墨轩耸耸肩膀道:“因为我并非军营中人,军士的处置也不归我节制,这一点我有分寸。”
“哼,多好的双簧戏呀!”古爽突然站了出来,不断鼓掌拍手道:“一个就大喊冤枉,一个就说在军营中找到被绑架家属。谁知道你们背地里打的什么主意,说不定就是一伙的。”
“是不是一伙的,把军士提过来审问不久一清二楚了吗?”石秀站出来回道。
将军一抬眼皮,古爽心知肚明,立刻带着人前去提人。
不过片刻之后古爽匆匆赶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将军,李墨轩简直就是仗势欺人,不经你的同意,私自将那几个军士杀了。”
“什么!”将军怒不可遏,指着李墨轩鼻子暴喝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不知道未经许可擅自处决军士是死罪吗?”
李墨轩耸耸肩膀道:“将军,这个规矩我岂能不知,又岂能明知故犯?”
“你的意思是,另有其人干了这事?”将军虽然愤怒,但还没有失去理智。
“将军你想,我刚刚解救出蒋敬家属,他刚刚说出实情,证人就被灭口。若我是幕后主使,会走出这样的臭棋吗?”李墨轩道:“这更加证明,其中必有蹊跷。”
“废话,你找不到证据就胡乱猜测,以为将军是傻子吗?”古爽怒斥道:“明明蒋敬就是幕后主使,明明饷银就在太子灵柩,明明就是你们串通好谋害军士,明明就是你们编故事哄骗将军!”
他这话说出,在场值守的军士,竟有三分之一起哄。
“杀了他们,他们就是一伙儿的,饷银就是他们偷盗的!”
“这帮畜生,不杀不足以平愤。”
“我们的军士何其无辜,竟然被枉杀,绝对不能放过他们。”
“我恨不得生啖其肉,将军还等什么,快杀了他们。”
……
面对群情激愤,古爽拱手道:“军心不可违,将军应该早下决断,以免坐失良机。”
“下什么决断,失什么良机?”将军冷冷问道。
古爽道:“现在已经是日落黄昏,应该按计划将蒋敬斩首。当然他的后台,这几个人也应该一并杀掉,以儆效尤。”
将军转过头道:“李墨轩,我很佩服你的胆识,竟然敢进军营来和我扳手腕。不管你是人是鬼,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必须拿证据见人。那么现在,你还有没有新的证据?”
“有新的证据又如何,没有新的证据又如何?”李墨轩道:“难不成将军真的准备拿我鲜血祭旗,做出弑杀朝廷命官的事情来吗?”
“事出紧急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将军道:“毕竟谁也不想军营之中产生哗变。”
“你还有没有新的证据,没有的话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面。”古爽露出狰狞的笑容。
“古副将,是不是这次事件之后,将军受到朝廷责罚,他推荐的余辉副将不再受到信任,你就可以直接接替这个位置了?”李墨轩微笑道:“成为下一任将军,恐怕就是你写匿名举报信的原因吧?”
“你……你在胡说些什么?”古爽大惊失色,连忙喊道:“来人呀,给我把这帮不知廉耻的东西拉下去斩了。”
立刻有军士上前。
石秀抽出七彩雁翎刀。
双方对峙。
形势十分紧张。
“没有我的命令谁敢动手,是不是想反了?”将军的声音并不大,但充满威严之气,上前的军士连忙撤回原位。
李墨轩使了个眼色,石秀长刀入鞘。
“大人,若是再不抓他们的,恐怕会引起军营哗变呀!”古爽焦急地说。
将军冷哼一声道:“我自有主张,不消你在旁边恬噪。
他回过头问道:“李墨轩我再问你,可有新的证据证明清白?”
李墨轩道:“方才古副将不是在说饷银藏在太子灵柩里吗,若是饷银不在里面,岂非就证明了蒋敬的无辜?或者说至少证明匿名举报者是诬告?”
“有道理,那就请大人证明给我看,饷银不在太子灵柩里。”将军提醒道:“不得打开灵柩,更加不得破坏破损灵柩一丁点。否则后果如何,你是知道的。”
李墨轩微笑道:“要破解饷银谜题那还不简单,何须破坏灵柩呢?”
他领着众人进入内堂,看了看放在石头上的灵柩,恭恭敬敬地拱手作揖道:“我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