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羊宫,蒙面人也就是大慈寺的方丈,竟然逃进了青羊宫!
李墨轩不禁停下脚步,连续揉了好几下眼睛。
可地上的血迹还在,眼前的青羊宫同样在。
震惊,令人无比的震惊。
完全没有想到,道教的青羊宫竟然和佛教的大慈寺联系在了一起。
这个邪恶的幽兰教,果然深谋远虑,狡兔三窟都能够搞出不同的花来。
若非亲眼目睹,只怕任凭谁也无法将佛和道生生联系在一起。
李墨轩眼神示意,进入青羊宫内,继续跟踪方丈。
两人正要行动,不料从青羊宫内出来几十个道士。
他们分工明确行动迅速,有的负责打扫血迹,有的负责四面把风,有的负责远距离巡查,有的则健步如飞跑往别处。
与此同时,整个青羊宫的气氛开始凝重,还能隐隐约约看到房顶上也上了人把守。
看来方丈的到来,已经引起青羊宫高度重视。
再想强行进去检查,只怕容易暴露身份。
而且现在敌众我寡,又不熟悉环境,青羊宫今日不便再追查。
一个眼色之下,李墨轩和时迁迅速撤退,赶到约定集合地点。
林彩霞、张顺、石秀等候多时,看到两人平安返回,可谓兴奋异常。
特别是劫后余生的林彩霞,虽然当时喝了蒙汗药昏阙过去。
但仅凭醒来后的记忆拼接,都应该知道此行凶险异常。
若非李墨轩运筹帷幄,以及舍命相救,只怕现在……
所以泪水在眼眶中打着璇儿,彩霞强行忍住,并没有表现出柔弱的一面。
而是不断宽慰和鼓励,让李墨轩能够放心安心。
“可惜呀可惜,原本已经查到端倪,却让方丈逃了。”时迁扼腕叹息。
李墨轩却摆摆手道:“其实我们应该庆幸,至少找到了幽兰教的真正据点。”
众人目光全部落在他身上,充满了期待。
时迁尝试着问道:“少主难道是指青羊宫吗?”
李墨轩微微点头道:“方才我们一路跟踪直到青羊宫,一则看到里面的道士严阵以待而且势力相当雄厚,二则面临绝境方丈根本没有犹豫径直去了青羊宫。此二者表明,青羊宫便是幽兰教在锦官城的重要据点,而大慈寺只不过是他们借佛揽财的临时窝点而已。”
“既然知道了青羊宫是幽兰教的据点,那咱们现在就大开杀戒,把这个据点抹掉!”石秀豪情万丈地说道。
张顺也铿锵有力地说:“对,咱们就来个大杀八方,端了他们的窝点。”
“就是,这几天太受窝囊气了,今番一定要出口恶气。”时迁也是兴奋异常。
李墨轩却半响没有开口。
他双眉紧皱,在伍子胥庙内来回踱着步。
此刻天色已亮,一轮明日冉冉上升。
看着朝霞漫天,远山近水如同一幅洒了金粉的水墨山水画,李墨轩心中激荡。
半响,他似乎打定主意,转身环顾四周。
“兄弟们,仅凭我们几个只怕暂时不是青羊宫贼人的对手,不过我们可以利用州府力量。”李墨轩说道:“现在我们知道,常飞宇是幽兰教安插在州府的奸细,而冷鹏飞在他的蛊惑下几乎被架空。连手下人被杀令牌被盗如此重要的事情都不知道,只要我们运作得当,应该能够借力打力。”
石秀问道:“可现在冷鹏飞非常信任常飞宇,咱们要怎样解释,才能让这位冷知府信任?”
“以事实为依据,就这么简单。”李墨轩迎着朝阳说道:“昨日咱们在大慈寺的收获便是证据,当冷鹏飞看到大慈寺的龌龊行径时,我想他只要不至于太过昏庸,就一定能够明白其中的道理。”
“那我们要怎么行动?”石秀提醒道:“常飞宇原本是幽兰教的奸细,咱们一定要提防他从中发难,得先找好退路。”
“这个简单,咱们还是按照之前的部署来。”李墨轩道:“彩霞留守伍子胥庙,张顺的船安置府南河,石秀在州府衙门外接应,我和时迁进去。”
石秀、张顺和时迁毫不犹豫地点头应承,并且充满了激情昂扬的斗志。
林彩霞欲言又止,最终没有说什么。
或许她自己也知道,此次前往锦官城好比独闯龙潭虎穴,危险非常大。
稍微不注意,便可能有性命之忧。
她手无缚鸡之力,强行要求一同前去反而会成为拖累。
因此思索当定,选择服从安排。
除林彩霞之外,四人目光对视,相互打气鼓劲。
休整片刻之后,分批次从容出发。
由于昨日乘船出城并没有惊动守城士兵,因此水牢被破坏并没有人察觉,张顺仍旧将船停靠府南河畔。
石秀则端坐在豆花摊位上,点了一碗红糖豆花,密切关注州府衙门的一切。
李墨轩和时迁今日并没有从正门进入,而是翻墙而入,径直来到内堂。
外堂有常飞宇坐镇,处理州府一应事宜,知府冷鹏飞则在内堂中,研究起他最钟爱的那盘棋。
“知府大人,想见到你可真难呀!”李墨轩从屏风后面转过来,拱手作揖道:“在下遂州李墨轩,拜见知府大人。”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你到底有何目的?”冷鹏飞心中一惊,黑子落于棋盘。
李墨轩微笑道:“方才我已经自报家门,我是遂州李墨轩,特来拜会知府大人。”
“我有说过见你吗?”冷鹏飞的情绪逐渐平静,官威架子也拿出来。
李墨轩呵呵笑道:“之前我就来拜会过你,只是大人忙于公务,并没有召见我。”
“官府是有规矩的,不是你想见就能见。”冷鹏飞见只有李墨轩一个人,胆子越来越大,甚至质问道:“你既然知道我公务缠身,为什么还要打扰?”
“启禀大人,只因为有件重要的事情关乎全城百姓安危,关乎大人安危,因此不得不用这种极端的办法前来禀告。”李墨轩道:“你的那位幕僚常飞宇先生,是不会让我见到你的。”
“不要以为凭几句话,就能离间官员之间的关系,你也太幼稚了。”冷鹏飞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但还是说道:“有什么话快讲,我还有公务要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