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起火堆,火光照亮了整个破庙。
经过打扫,整个破庙焕然一新。
加上吃过干粮,又看到受伤的石秀和张顺脸色逐渐恢复,李墨轩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也就是此刻,他才有心思细心观察这座破庙。
庙宇不大,总共就一间,应该是民间百姓自发修建的。
庙宇外面有一个上香的香炉,但已经破损不堪,且断了一个脚,瘫倒在地上。
屋内只有一尊塑像,手持长剑显得威风凛凛。
看塑像的装束,应该身穿甲胄,是位武将的模样。
李墨轩无法想象,什么样的神仙会身穿甲胄手持长剑,一副凡人模样却被百姓供奉。
借助火光凑近看,塑像的下面有一段文字。
李墨轩低声吟读,眼睛不禁亮堂起来。
原来这尊塑像并非什么神仙,竟然是一位历史名将。
伍子胥,自己那个世界的名将名臣,一位忠义的化身。
在吴越争霸的时期崭露头角,成就一段历史丰功伟业。
而在这个九洲世界,伍子胥竟然成了前朝名将。
一生致力于利国利民之政策,生前为百姓所称道。
伍子胥深受前朝皇帝信任,最辉煌的时候官拜丞相之职。
后来由于郁劳成疾,久病不治而逝世。
据说出殡的那天,十万百姓相送,大家哭得稀里哗啦,足以见得此人多么的深得人心。
看来能臣名将到哪里都是能人,只要一心为民,就能够得到百姓的爱戴。
只是不知为何,这座庙宇竟然荒废,看香炉至少也有十多年无人供奉,倒是令人唏嘘不已。
看着无数蚊虫萦绕火堆,不断扑进去烧得噼里啪啦,李墨轩不禁思绪万分。
在漫长的历史中,是否也有无数仁人志士为了光明,义无反顾地冲进火堆,最终舍身成仁。
他们的这番举动是否有意义,是否有价值,自有后人评说。
但他们的这种无畏的精神,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勇敢,绝对值得自己学习。
仰望着天空的星星点点,迷迷惑惑之间,李墨轩进入梦乡。
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或许是昨天大战一场太过疲劳的缘故,他竟然少有的没有早起。
匆匆吃过早饭,他观察石秀和张顺的伤势并无大碍。
于是和时迁商量进城调查,留其他三人在此静养。
石秀第一个反对,他大声说道:“我们怎可让少主前去冒险,自己却坐在这里修养!万一少主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回去跟兄弟们交代!”
张顺更是挥舞着拳头嚷嚷道:“天底下哪里有主人冒险臣子偷生的道理,就算要去调查也应该是我们去。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能让少主受到一点伤害。”
李墨轩呵呵笑道:“两位兄弟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意已决,就不要在讨论了。一则你们的伤势还没有痊愈,出去肯定行动不便。二则我的轻功虽然比不上时迁,但比你们两人还是略高一筹。所以我是安全的,你们不必担心。”
石秀和张顺还要劝阻,却被李墨轩严词拒绝。
林彩霞并没有开口,但她的泪水却在眼眶之中打旋。
那种深切的担忧,那股关切的内心,已经在眼神之中完全透露出来。
李墨轩不敢和她对视,深怕稍稍对视一眼便不能自已。
他紧咬着牙,转身便一个纵身而去,只留下林彩霞再也忍不住流满脸颊的两行泪水。
和时迁肩并肩奔走,李墨轩稍稍感到有点吃力。
这当然是时迁故意加快速度,有意和少主比试。
“好兄弟,你的轻功的确厉害,我不如也。”李墨轩喘着粗气认输。
时迁放满了脚步,嘿嘿笑道:“少主,你的轻功也不赖。不过能够让高傲的少主主动认输,真是我的荣幸。”
李墨轩呵呵笑道:“实力的差距明白在眼前,难道我不承认吗?”
“少主只要勤加苦练,假以时日必定超过我,成为一代宗师。”这是时迁发自肺腑的说法。
李墨轩摆摆手道:“我没想过当什么轻功中的宗师,这是你的追求。我只是希望此次调查能够取得一点成绩,希望找到更多的线索。”
时迁道:“少主,这次我们主要调查什么,怎样展开行动?”
李墨轩举目眺望,距离锦官城近在咫尺。
但观察西门的守卫,似乎和平日并没有什么两样。
他慢下脚步,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按道理说如此重要的令牌被盗,整个州府应该闹开了锅。
那个想凭借令牌升官发财的冷鹏飞,只怕此刻已经疯狂到了极点。
按常理推断,整个锦官城应该守备森严,州府还会派出更多守卫搜查,找到令牌的下落。
可现实竟然如此诡异,平常到不能再平常,反倒让人生出疑虑,这个知府大人到底怎么想的?
“少主,形势的确非常微妙,咱们还要不要进城?”时迁低声问道。
李墨轩目光一凛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凭借咱们两人的轻功,只怕没有人能够把我们怎么样。”
他健步如飞,风一般朝城门奔去。
时迁也不甘示弱,紧紧跟随在他身后。
入城异常顺利,守卫根本没有正儿八经检查,就放两人进入。
李墨轩和时迁对视一眼,均表示不解,更提升了警惕性。
锦官城内人来人往,大家脸上都挂着自然的笑容。
日子依然照常过,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来到州府衙门附近,李墨轩在豆花摊边坐下。
品尝着鲜美的豆花,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情况。
让人不解的是,就算有系统透视加持,李墨轩根本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没有暗探,没有跟踪,甚至巡逻值守和平日都一样。
一切都很正常,并没有任何变化。
“真奇了怪,这到底什么情况?”时迁完全看不懂,“这时候应该满城风雨,或者说剑拔弩张。可我看到的怎么是一派兴兴向荣的景象,太让人意外了。”
李墨轩皱了皱眉道:“我也觉得情况不对,但到底什么地方不对,怎样个不对法,却说不出来。”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时迁问道。
李墨轩望着州府衙门高高的围墙,意味深长地说道:“看来咱们还得去里面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