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兵没有说话,保持着沉默。
“也许你以为我是好说话的人,以为我顾虑重重不敢对你怎么样。”
“也对,我其实不擅长把别人怎样。作为一个医生,我更习惯于治病救人、帮人,而不是害人。”
“不过医者能救人,同样也能杀人。给你一分钟的时间感受一下,或许你会冷静一点。”
沈枫淡漠说道,拿出一根金针随意的扎入对方体内。
李兵咬着牙齿没有说话,他也不敢说。
面前的人是当年沈家的遗孤,他害死了对方的母亲,对方怎能放过他。
很快,李兵坚持的沉默就被打破。
“疼,疼死我了。”
“救命,救命啊。”
“饶了我吧,呜呜,我知道错了,饶了我,饶了我吧。”
体内好像升起了一团火,疯狂的烘烤和灼烧着他的身体。
李兵疼得死去活来,大声的叫唤着,在地上打着滚。
一分钟,沈枫没有说多也没有说少,在一分钟后解除了他的痛苦。
“说吧。”
沈枫淡漠问道。
“哈哈,哈哈哈哈。”
“你不会知道的,老子死也不会告诉你!”
“你以为你能奈何我吗?该死的余孽,当初老子就应该连你一起毒杀的!”
李兵豁出去了,先前的疼痛并没有让他害怕,而是让他有些癫狂。
有些事情远远比死更加的可怕,他能在这里隐居多年,原因就在于此。
“你会说的。”
沈枫淡漠说道,也察觉到他的改变,知道一味的折磨并不能让他说出当初的真相。
不过作为医生,他有自己的办法。
一颗带着银色链条的怀表被他拿在手上,朝着李兵微微摇晃。
李兵的目光渐渐涣散,他竭力的保持着冷静和清醒,甚至在瞬间咬破了自己的舌头。
但是随着沈枫一根金针配合着扎入他的额头,李兵直接陷入了被催眠之中。
“回忆下当年的事情,那是你最恐惧也最荣耀的时刻。”
沈枫淡漠说道,随手将鱼竿再次抛入到鱼塘中。
鱼钩没有任何鱼饵,沈枫也不是为了钓鱼,而是为了转移注意力,转移心里的仇恨。
他怕自己很忍不住直接弄死对方。
母亲当年被毒杀,是沈枫心里最大的痛苦根源,心里就像有着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复仇的火焰。
儿时跟母亲的记忆越是甜蜜快乐,这样的痛苦越如一条毒蛇,在疯狂的吞噬着他的心灵。
李兵断断续续的将当初的事情说了一番。
李家曾经有一个长老会,是级别比李家家主都要高的阻止,一切最高指令都是从长老会发出。
当时李家便是长老会发令,一干李家精锐策划毒杀沈家核心人士。
沈枫母亲的死亡甚至是一个意外,因为她不在毒杀的目标之中,核心的目标恰恰是沈枫的爷爷,父亲以及他。
母亲是外嫁的,在一干大家族眼中,女性都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是无法继承一个家族血脉的。
计划进行的十分顺利,但是当时的沈枫正在生病,母亲先尝了尝喂给他的食物量量食物的温度,她敏锐的察觉出味道不对更换了食物。
但是毒素非常凶猛,虽然只是随口量温,已然中毒,而沈枫却因此逃过一劫。
随着李兵的讲述,沈枫的心里有如一万根针在疯狂的扎着他的心灵。
某种意义上,母亲是替他被毒杀的。
这是沈枫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当初他还小,压根也没有想到一个几岁的小孩会有人去毒杀他。
正是这样的思维盲区,让他根本想不到母亲是替他而死。
汹涌的火焰让沈枫的双目都变得赤红起来。
“当时行动的有多少人,都叫什么?”
沈枫压抑着自己的怒火,竭力的让自己保持冷静。
“都死了。”
“全部都死了,我是外围放哨的,而且我父亲当时是李家家主身边的红人,还为救家主挡了一刀。所以我才能活命,但我也不敢再出现,只能在这样的偏僻小镇渡过一生。”
李兵目光涣散的说道。
死了?
沈枫愣住了,接着明白过来,显然是杀人灭口。
真是好狠毒的势力,好狠毒的长老会啊。
沈枫这一刻有一种立马杀光李家的冲动。
接着他又问了一番,但是李兵作为外围的哨探根本不可能知道多少内幕,也榨不出什么话来。
沈枫打了个响指,将其唤醒。
“你到底做了什么?你对我做了什么?”
李兵回过神来,依稀还能感知到刚才被催眠时候发生的部分事情,他一脸惊恐的看着沈枫。
沈枫没有回答他,而是看着鱼塘。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李兵害怕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我就是一个小人物啊,当初就是一个放哨的啊!”
“我没有害你们家,我也没有毒杀你们家的人,我就是放哨的啊!”
“呜呜呜,求你放过我吧,这一切都跟我无关,我这样的小人物只能随波逐流啊,我根本没有选择自己命运的能力啊。”
李兵崩溃了,猜测到刚才把什么都告诉了沈枫,他哭喊着求饶着,希望沈枫能放过他。
"是啊,你是外围的探子,你只是一个小人物,一个身不由己的小人物。"
“但我选择——不原谅。哪怕你是一只蚂蚁,我也选择不原谅。”
沈枫淡漠说道,随手甩出一根金针扎入李兵的透露。
他站起身来,丢掉鱼竿,一边朝着不远处的乡道走去,一边喃喃自语:“所以请你去死吧。”
随着他的话语,李兵一头栽倒在地,目光涣散,渐渐失去焦点。
傍晚,沈枫到底没能去周石头的店里,他失约了,没有去跟他们晚宴聚会而是开着车急速奔驰在回去南阳的路上。
“小神医怎么还没来。”
“出事了,刚才……我看到好多人去了李兵的庄园。”
“我不知道什么事情,等下谁问我,我都不知道。”
在周石头的店里,对面就是李兵的庄园,一辆辆车出现在外面,一个个人蜂拥着走入走出。
周石头等人已经察觉到什么,彼此的脸色都黯然了下来。
有人神情紧张,有人满脸担忧,也有人直接摇着头沉声说着‘不知道’的话语,起身走了出去。
那一张放满了周石头花费一下午时间烹饪的可口美食仍然在冒着热气,打开的酒水也散发着阵阵香气,但是此刻大家都没有一点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