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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千余米小龙，张口一咬，将身形变小的火凤翅膀，硬生生撕扯下来。
“我方才补充的灵力，远远不止将我的躯体恢复至如此大小。
连这点细节都捕捉不到，凤族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千米长的小龙，咀嚼着那只翅膀，随口评价到。
凤清怒极，却知此时不是与之争辩的时候，拖着残躯急速飞升。
他如今断了一翅，速度大不如前，当务之急是要将断翅补全。
天命境强者，自可做到断肢重生。
然而，老龙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小龙在吞吃了凤翅之后，身形又增大了几分，紧跟在凤清身后，速度竟是丝毫不慢。
而那条数千米长的巨龙，也再次袭杀而来。
凤清气急，但也知此时若再无应对，可能有陨落之危。
原本想要吸收天地间灵力，用以恢复断翅的他，此时只能拼着本源受损，燃烧本源精血，帮助断翅重生。
恢复了断翅的凤清，停止向上高飞，眼看着二龙马上交汇，心底一横，周身爆发出赤红火焰，气势再增一分。
凤体沐浴火焰，托起焰火流云，一头撞向自后方追杀而来的那条小龙。
小龙见状，自知避之无路，直接张开了血盆大口，势要将火凤吞入口中。
“不自量力！”
凤清不惊反喜，竟是迎着那张巨口钻了进去。
火凤入口，小龙像是遭受了巨大痛苦，龙体不停翻滚，口中不断冒出道道流火。
整个龙体都蒙上了一层红光，龙头部分更是血红如云。
小龙的其余部分迅速缩小，将积蓄的所有力量用于镇压火凤。
到了最后，一条千余米的龙躯，最后竟然只剩下一个龙头。
然而，即使如此，小龙依旧不能抵挡火凤片刻。
还不等巨龙赶到，便听龙口内发出一声清鸣。
紧接着，滔天火焰覆盖了整片天地，龙头在火焰灼烧之下，瞬间化为虚无。
火凤此时也并不舒服，方才的脱困，并非预料当中那般简单。
他本以为，不过是一条千余米的小龙，想要吞他入口，无异于是自寻死路。
却没有想到，老龙的心机远超他的预料，那条小龙的牙缝当中，竟是还藏了一个由魂魄凝聚而成的人形虚影。
在他冲进龙口的一瞬间出手，再次重伤了他刚刚凝聚的凤翅。
“堂堂龙族，居然如此阴险。”
凤清再次与巨龙遥遥对峙，心中满是愤怒。
“招无定法，势无定形。
你算计不如人，又怪得了谁！”
“你我实力在伯仲之间，如今都遭受重创。
再厮杀下去，恐怕两败俱伤。
我看不如就此罢手，我不追究今日之事。
你看如何？”
巨龙虚影谈谈开口。
然而凤清并不领情，寒声道：“今日不斩你于此，他日必成祸患。”
“哎。”
巨龙叹息一声：“本想顾你脸面，却没想到你竟如此不知好歹。
既然如此，那便接着战！”
“正有此意！”
凤清战意盎然，喷出一口精血，洒在凤躯之上，气势再次暴涨。
龙凤相杀，滔天威势再次降临，两者瞬间出手万千次，竟是将碧空染成了一片血红。
景南郡众多修士，在这两股威压之下瑟瑟发抖。
有些修士甚至在极度恐惧之下，跪在地上，朝着大战之处跪拜，祈求龙凤莫要伤及无辜。
郡守聂向东看着天空中的恐怖血色，面色沉重到了极点。
“又是苍穹！”
他微微一叹，只能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
这等层次的战斗，莫说是他，就算是整个天乾王朝的强者皆至，也不过蚍蜉撼树罢了。
碧空血海。
龙凤再次分开，巨龙气息紊乱，火凤浑身浴血。
“我快不行了，你怎么不趁机击杀我呢。”
巨龙缓缓开口，声如洪钟巨鼓。
凤清闻言，忍不住面皮抽动。
同样的话，他已经听了三遍了。
每一次交手之后，这条龙的气息都会迅速滑落，让他误以为只要再发起一次进攻，对方必然不敌。
却没有想到，这条龙每次都能坚持下来。
但跌落的气息却是做不了假，火凤能够确认，这条巨龙，实力的确在下滑。
但他总觉得，巨龙一直在诱使他不断出手。
虽然不知这是为何，但凤清此时心中，越发烦躁不安。
他本打算速战速决，却没有想到这条仅剩残魂的老龙，竟是如此难缠。
时间拖的越久，对他就越不利。
想到这，凤清咬了咬牙，神识传音给正在天乾边界蛰伏的夜凰。
“老龙难缠，速来助我！”
天乾边界的夜凰闻言，没有犹豫，立刻化作一道火红流光，朝着苍穹宗奔赴而去。
闭目假寐的张觉迟，耳垂微动，将咬在嘴里的羽毛拿了下来。
身体坐起斜靠在树上，手里把玩着那根羽毛，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血空中。
凤清没有再次动手，而是警惕望向巨龙，暗暗调息。
龙王见他不动，也乐得拖延时间，它早已注意到了那幅画卷，也明白张觉迟的用意。
因此有耐心等凤清恢复，再给苍穹宗弟子上演一场大战。
突然间，闭目调息的凤清睁开凤目，眼神中爆发出阵阵清光，同时露出了丝丝冷笑：
“老龙，你还是束手就擒吧。
只要你愿意被永世镇压于上栖宫，我凤族可以留你一条性命。”
龙王闻言一愣，不知他哪来的底气，但随着另一声凤鸣响起，他才注意到远方的流光。
“哎，果然是老了，居然老眼昏花到了如此地步。”
龙王自嘲一笑，竟是也不出手，而是默默等着那道流光逼近。
“老龙，死到临头，你还没有觉悟吗。
只要你答应，等我将九条龙脉攥取之后，你充当龙脉之灵，我会考虑大发慈悲，留你一命。
机会稍纵即逝，待会大战起来，我族公主年幼，下手没有轻重。
到时候你想要求活，都不可能了。”
凤清之前并不知道老龙能够充当龙脉之灵，他之所以这么说，也是通过方才的观察才得知的。
但实际上，他说这番话的目的，侮辱的意味更多。
龙凤本是世仇，若是真的豢养一条巨龙，便是对龙族最大的侮辱。
巨龙脸上没有半分表情，声音依旧淡漠：
“血脉稀薄至此，土鸡一般的存在，你也配称凤族？
若我全盛时，你祖见我，也要败亡。”
凤清闻言一愣，却不相信老龙所言。
“你莫要唬我，若你真有如此实力，怎会沦落至此。
更何况，就算你所言非虚，那又如何！
当年之勇提之无用，如今你不过是一条落魄残魂罢了！”
眼看夜凰已入眼帘，凤清再次露出笑容：
“你死期已到。”
然而，就在他这句话说完，那尊巨龙却是露出了轻蔑的笑容，令凤清心底一寒。
“莫来！”
他心生警兆，虽不明白那条老龙为何会露出这等表情，但处于谨慎，还是匆忙喝止夜凰。
只可惜，他传音时，夜凰已入苍穹。
“既然来了，就都别走了。”
巨龙声音想起，流露出与之前完全不同的自信。
“它一直未尽全力！”
直到此时，凤清终于慌了！
然后，他就见到，自己眼前的那尊巨龙，竟是在他面前轰然破碎，化作了点点光芒，洒向了苍穹宗下方。
凤清愣了愣，而后瞬间反应过来，大惊失色。
“刚才和我战斗的，竟然只是残魂分身！”
“现在知道，未免有些晚了。”
一股更为宏大的气息，再次席卷而来。
依旧是长达万米的巨龙，只是这条巨龙展现出的威压，已经到了天命境界的巅峰。
凤清甚至怀疑，这条巨龙的半只脚，已经踏入了红尘境。
“这真的只是残魂吗！”
凤清骇然，他忽然觉得，老龙方才所说，似乎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