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载掌阅APP，畅读海量书库
立即打开
李卓群走进办公室，这才有机会好好看一眼自己的办公室。办公室是由里外两个房间构成的套间，外间是由贯通的两间组成一个整体，显得宽大渺远。门口对面坐落着一张宽大而厚重的组合写字台，桌上用具饰物一应俱全，和他在省发改委的三屉办公桌相比，那简直是天上人间毫无可比性。以致李卓群进入办公室迟迟不敢走进办公桌后面就座。进门右手是两个单人沙发，左手是组合沙发。沙发旁边是一架檀木镂花花架，花架上花盆里分别开放着火红的杜鹃、冬菊。李卓群心道：这个时候还有这两种花开放？办公室靠墙放着文件柜和一组不知名的柜子，都是那种精巧时髦产品。他就不懂了，为什么要放这些柜子，难道一个县委书记还有这些许多文件要放？他好奇地走过去拉开左手的一个柜门，突现眼前的哪里是文件，而是各种杯具，有玻璃的有陶瓷的还有木质和其他材料制作的杯和壶。他又拉开另一个柜门，里面全是各种酒瓶。他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可是他根本没有见过这些奇形怪状的酒瓶更不论里面装着的酒了。他忙合上柜门，抬眼四壁。墙面上悬着条幅字画，天花板上吊着组合吊灯，吊灯周围分布着一些他叫不出名的灯具。他摇摇头，眼光下滑，写字台后方墙壁上挂着一块匾额，上书：为人民服务。李卓群眉头凝成了疙瘩。
高潮从外面闯进办公室，看到李卓群站在屋子中央发愣，笑着提醒李卓群该休息了。李卓群问高潮睡哪里。高潮笑着说，里间是卧室。如果你不愿住这里……掏出一把钥匙，说可以住宾馆。这是三零一房间钥匙。要递给李卓群。李卓群没有接，走到门口站住说，高秘书，你给我搞两床被子，送到会议室。你给纪委梁致远书记打个的话，说我在会议室等他。明天叫总务科派人将办公室里这些东西处理掉，只留下那块为人民服务的匾额和沙发。换张三斗桌外加一把木椅就可以了。哦，我不习惯在这样的环境里工作。李卓群也许觉得不应该这样对待高潮，转身冲高潮一笑说，哦，办完这些事就回去休息吧，你也陪着我辛苦了一天，抱歉。还有，拿一份干部花名册给我。
“哪里话，我跟你才感到痛快。我马上拿花名册。”李卓群笑笑，没有追问。返身走向会议室。坐到椅子里，掏出手机打电话道：“我是李卓群，刘局长吗……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要找你……哦，那好，请来我这里，我在会议室等着，叫上章政委……什么你和章政委在一起，你们没有回家……在大门对面等着？你们怎么知道我有事找你们……是这样，那你们就上来吧。”李卓群收了手机，起身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一次性纸杯，倒了三杯水。刚坐下，水杯还没有沾上嘴唇，章程和刘能匆匆赶到。
李卓群招呼道：“这是刚倒的，喝一口调调气息。”两人端起水杯喝干了杯中水，李卓群起身要给他们倒水，刘能拦住自己倒水。倒好水，刘能道：“李书记，你是不是要问我余嘴派出所的事？”
“所以，你一直在外面等着？”刘能笑笑，没有说话。李卓群问章程：“你怎么也不走？”
“你是要开展打黑除恶，不可能就那么说说就没事了，总要问问我们掌握的情况。”
李卓群高兴道：“你们不愧是干公安的。那刘局长你先说。”
刘能说，我已经将余嘴派出所所长、指导员请回局里，据他们各自初步交代，他们都不同程度充当了小煤矿的保护伞，也接受了一些馈赠。李卓群思考了一会问：你看，他们有没有可能接受金钱贿赂和涉黑？刘能直言不讳地说，我想有这个可能，要不，仅凭那点馈赠，他们不会冒着风险那么干。刘能的话促使李卓群下定决心，让两人立即组成专案组调查，搞清问题所在，严肃处理。神情严肃地说，绝不允许腐败侵蚀公安队伍的机体！刘能看了看章程，说出了自己的担心：他们可都是刘副县长的人，还和刘福源关系很近……
“你不也姓刘吗，你也是他们的人？”
“不是不是，李书记，你别误会，我虽然也姓刘，我们不同宗，我差点连这个局长都干不成了。要不是你来了，说不定下一任就没我的份了。”
“怎么回事？”
“还不是嫌我们不够听话。”
章程道：“我们鉴于目前冲南治安状况，要求全县开展集中整顿治安和对三霸动手。因此受到了排挤。”
“三霸是怎么回事？”
刘能道：“就是路霸电霸市霸，还有一个村霸。合起来是四霸。”
“像大黄庄村长马家仁和余嘴乡乡长马富仁就是这样的人，他们勾结黑恶势力，一手遮天，巧取豪夺，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真有这样的事？”
章程道：“不但有，而且还越演越烈，要不黄妙茹也不会在青天白日下被众人抓走，村民们闹到乡政府，马富仁也不敢斗胆包庇！”
“纪委对这些干部不管？”
刘能笑笑道：“要是管了，还能这样？我怀疑今天没有抓到罪魁祸首，肯定有人提前通风报信了。书记，我们也是冒着政治生命结束的风险和你说这些话。我知道你非常难，毕竟是积重难返，他们还有上面那许多关系网。我从上午你的举动看到了希望。我们也不希望你大刀阔斧的干，那毕竟阻力大，搞不好真的要……我们只请求你支持我们对部分现象来过整治。比如对黄赌毒现象和黑恶势力进行打击！”
李卓群沉吟不语。章刘二人没有再说话，焦急地等待。李卓群脸上显出严厉，当看到两人布满期待的脸色，压着声音说从现在起，你们派可靠人员，一个点一个点地去侦察，搞清全部情况，再来我这里，运作一个稳妥方案，突然出击，一举清除！章程低声说，书记，要那样，警力远远不足。李卓群兴奋地让他们把情况摸准搞清楚，说警力问题我来想办法。
刘能听了，连忙起立、敬礼道：“李书记，你就放心等待，我们绝不会叫你失望！那我们走了？”
李卓群送他们走出会议室，恰好看到走来的梁致远。梁致远和大家招呼过，叫李卓群请进会议室。随后，高潮和一个女服务员抱着两床被子和枕头进会议室。高潮递给他一本花名册。李卓群让他们将东西放到桌面，说麻烦你们了，去休息吧。我也要睡觉了。等两人走后，李卓群微笑问余嘴乡调查的情况。梁致远呵呵一笑，避重就轻说哪有那么多腐败，只是马福仁那天也不知怎么搞的，态度确实粗暴了点，没有好好安抚群众，还调来警力，激发了事变。要不，村民们也不会闹到县里了。李卓群对他的话很不满意，可他没有表现出来，问马福仁有没有其他问题。梁致远含糊地说也就是和煤老板吃吃喝喝过，其他的暂时还没发现。李卓群知道肯定不是这样，梁致远这个态度有其历史原因。换了话题问：余嘴乡党委书记呢？他在不在？
“书记胡克身体不好，三天两头泡医院。前任高书记正准备调整他。”
“胡克家在哪里？”
“在瓦山乡苏家窑，怎么李书记要去看他？”
李卓群笑着摇摇手道：“他要是真的身体不好，就应该及早调整，免得耽误工作。”
“书记，您这话说到点子上了。他早该让位了，调到城里某个局里当调研员，保留他正科级就很对得起他了。”
李卓群笑笑，知道胡克的症结所在，也没和他多说，让他回去把纪委工作总结总结，总结好了，写份报告交来。说耽误你休息了，没事了，你快点回去休息吧。李卓群终于确认了梁致远的态度，但是，他还是想转变梁致远。看了一会花名册，觉得瞌睡袭来。放下花名册，将被子铺在会议桌桌面，放好枕头，钻进被窝，立刻物我两忘。
微弱的天光悄悄爬上李卓群眼皮，眼皮微微跳动，猛然睁开。映入眼帘的尽是陌生，脑子里忽地一紧，心里撩慌起来，好像错过了许多大事，又好像来了许多事情等着他去解决。暗暗骂了自己一句：懒猪，贪睡！倏然坐起，忙穿衣服。下了桌子，叠好被子，将它放进沙发里才仔细辨别时间。他发现，现在天刚蒙蒙亮。要想再睡已经失去了必要，就像今天想回到昨天那样不可能。他坐在沙发里抽香烟，香烟帮他廓清了思绪。摁灭了烟蒂，起身走出会议室。走廊里空廖得一任空气肆无忌惮，每扇门警惕地守卫着里面的秘密。李卓群毫无理由地笑了，离上班至少还有两个多小时。他在心里安排这两个小时流程：去二楼一楼转转，熟悉一下，至于三楼以上暂不列入今天访问计划，再到户外做半个小时运动，然后去食堂洗漱，完了，也该到早饭的时间了。他心无旁骛地下楼、浏览。下到一楼时，发现信访局里射出灯光。谁这么不小心，忘了关灯？最后走的这个人肯定是富家子弟！他在心里肯定道。快步走向信访局。脚步在信访局门外立定，他看到了一幅令他既惊讶又爱惜的画面：办公桌后面，一个人身披军大衣的人手里还拿着笔，头趴在桌面睡着了。鼾声从侧歪着的嘴里吐出，气流受到阻拦不舒服地挣扎着。李卓群轻轻走过去，拿掉仍握在手里的圆珠笔。这个动作惊醒了梦中人，鼾声立停，代之是一声迷糊的“谁呀”？声音后面是刚刚抬起来的脑袋。怎么会是曹振义？李卓群心里的惊讶程度超过了自己的想象力。曹振义见是李卓群，惊讶程度绝不下于李卓群。两人对望两秒钟似乎同时发出了笑声。曹振义站起来道：“想不到李书记起得这么早！”
李卓群止住笑，埋怨道：“怎么不回家睡觉，和嫂夫人闹别扭了？看你嘴边多吃多占的。”
曹振义转身抹掉了嘴角流出来涎水，回身不好意思地笑笑道：“书记说笑了，我们家从来都和谐着呢。”
李卓群坐到沙发里，招手示意曹振义也坐下，问他为何不回家。曹振义坐到李卓群身边笑着说，不是，你不是让我们在最短的时间里整理那些积压的信件吗？
“哎，那么长时间都错过了，也不在于这几个小时的事？你一个人整理的？”
“不是，全体都参加了，要是我一个人，就是把我分成几份也干不完。他们是五点钟才走的。书记，他们今天上午可能要迟来一两个小时。”
“没关系，让他们好好睡，最好睡它一上午！你给他们家人打电话，让他们睡，哦，还是算了，电话一过去还不把他们吵醒？”自嘲地笑笑，道：“老曹，你也该回去踏踏实实睡一觉。”
曹振义摇手道：“不用，我瞌睡小，就那么一会就可以了。书记你不是等着要结果吗？”
“现在不要了，你还是回去休息。”说着站起来要走。
曹振义急着说；“李书记我真的不用！那些信件都整理好了，每封信后面都写上我们的处理建议并归类了。”
李卓群走回道：“哦，这么快？都涉及到那些方面？”
曹振义等李卓群坐下说；“除了老干部局外，各个部门似乎都涉及了。申诉的举报的占了总数的百分之九十二强，要求解决问题的占百分之六多点，还有七封信是提建议。我将重要的都集中在一起。”
“重要的有多少？”
“申诉的三件，举报的五件，要求解决问题的两件，建议的一件。共十一件。”
“都拿来。”
曹振义从桌上拿起一个文件夹，打开交给李卓群。李卓群翻了翻，见信是分门别类装订好，每封信后面别外附纸写上经办人的处理建议，在下面写着曹振义的建议。李卓群在心里暗暗道好。他合上文件夹说，曹局长，这些我亲自来办理。你上午打电话通知部分涉及单位负责人和经办人来这里现场解决落实。让他们限期处理，你把他们具体经办的事件内容摘抄了，让他们写出处理解决的时间，并签字。具体来几个单位，你根据具体情况自定。如果他们有什么推诿扯皮或者其他什么，你叫他们来会议室找我。总之，上午、下午和明天来办理的人，不能带着一点问题离开这里！
“李书记，这样是不是逼得急了点？有些事牵涉复杂，能不能给他们一点时间？”
“给他们时间，谁给群众时间？你告诉他们，真的有难以解决的可以找我。我这几天哪儿也不去，我和相关领导等着。你还告诉他们，要是能够解决而推给县委县政府，叫他们先好好考虑考虑自己的能力！”
“我一定一字不漏地传达给他们！”曹振义感到畅快又感到很担心。畅快的是他终于等到了这样一个雷厉风行的领导，一个干实事的领导，一个为民不为官的领导，担心要是真的这样行动，那些局长们肯定要叫苦连天还会生出法子抗拒，可能还会掀起波澜，生出变故。这个年头下面官想自己的多，真干实事的少。就是要干实事也得看领导的好恶来决定自己的行止，没有哪个像李卓群这样风雨不惧轰轰烈烈。这样干，恐怕不能持久，自己……
“今天要处理的信件及建议给我看看。”李卓群的话打断了曹振义的思路。
曹振义拿出一沓信交给李卓群告诉他说，这里是四十二封，涉及交通、电业、卫生三个局。下面都写了我们的处理建议。我审查修改过了，剩下的我抓紧时间审查修改。李卓群没有说话，从中抽出六封信仔细看内容和建议。看完一封就信里内容询问曹振义，曹振义给予一一解释。曹振义很想提醒李卓群缓缓图之，走一步看一步，可触到李卓群年轻而专注看信件的眼神，他迟疑了。李卓群看完放下信，说很好，建议针对性强，让各局查清所列事实，限期解决。拉起曹振义的手道说，走，我们出去运动一会，洗漱过，我们到街上吃早点去，我请客！曹振义笑着边走边说，我们的食堂里有早点，比外面的丰富质量也好。
“哦，那我们就去食堂里吃，还是我请客，就这么说定了，不许推！”
“书记，你的早餐有专门的师傅送来，用不着你亲自去食堂。前任的书记县长们都是如此。”曹振义笑着说。
李卓群一愣，道：“还有这样的事？怪不得……从今天起就没有了整个规矩了。走吧。”两人出门来到楼后的空地上做运动。
早晨的空气新鲜无比，两人不由自主张口贪婪地吸纳。空地里有两人在专注地练太极剑，那一招一式行云流水绵绵不绝。李卓群看了，忍不住叫一声“好”！练剑的中年人听到叫好声，停止动作，回身看到是李卓群和曹振义站在身后，收了架势道：“李书记、曹局长早啊。”
听到说话声，另一个人也收住招式走过来。
李卓群笑着说：“你们不是比我们还早？你们是哪个科室的？”
穿蓝色运动衫裤中年人道：“我是纪委副书记闻泰。新闻的闻，国泰民安的泰。昨晚值班。他是卫生局最青年的副局长周志强，我们是剑友，除了刮风下雨都在这儿锻炼。”
李卓群笑着说：“怪不得你们俩的剑练得如此精妙！”
“哦，李书记看出来了？那李书记一定也是会家子了！”闻泰显然来了兴趣。周志强微笑着走上前向李卓群问好。李卓群握住周志强的手说：“你多大年纪？”
“不小了，三十六岁。”
“哦，以后可要多多交流啊？”
“有事那是一定请示李书记。”
“什么话，没事就不能交朋友了？刚才闻书记的话我还没有回答，我确实也喜欢练剑。可是没有你们水平高。”
周志强和闻泰同时邀请李卓群练剑。李卓群明白他们的想法，接过周志强递过剑。试了试剑的分量，正合适，笑说，那我就献丑了，还请你们指教。三人散开，李卓群持剑站立，屏息，目光平视。只见双肩微抖，剑出轻盈，飘忽迂回，身随剑走，穿花度蝶，最后以一招龙归大海收束。场外三人看得呆了，竟然不知道反应。李卓群将剑递给周志强时，周志强才大叫了一声：“好”！另两人才醒悟过来，拍掌叫好。
闻泰走上前，热烈地问：“李书记，你刚才的像太极剑，细看又不尽然。那是什么剑法，如此刚柔并济、风雨不透？”李卓群笑笑说没什么，那是我瞎胡编的。怎么样还能看得过去吗？两人眼睛瞪得老大，傻愣着。曹振义道：“你们都是练家子，我只看热闹看不出门道。闻书记周局长你们说李书记的剑练得还行吗？”
闻泰瞪了曹振义一眼道：“行吗？这简直就是宗师级别，都自创剑派了，还论行不行？”转向李卓群诚恳道：“李书记，请您收下我们俩做您的徒弟如何？”
周志强立刻道：“对，您一定要收下我们俩！”
李卓群笑道：“如果不嫌弃，我们共同切磋，做师傅不敢当！”
两人似乎同时道：“那怎么行！”
闻泰道：“学校里还有老师和学生之分，练武的人最讲究师徒之礼的。您要是不嫌弃我们俩愚笨，我们就拜您为师。”说着就要行拜师礼。李卓群单手托住闻泰的握着的双拳，闻泰暗中使了个千金坠试探李卓群的臂力。闻泰使尽了内力，只见李卓群仍是单手托住他的双拳，怎么也蹲不下去。李卓群好像没事人一样毫不费力。闻泰内心大惊。周志强看出了其中奥妙，心中非常震撼。只有不懂行的曹振义心情很好地做看客。李卓群笑盈盈地说，老闻老周，你们俩依我两件事，我们就在一块经常切磋。闻泰撤去内力，说，您说，我们无不遵从。
李卓群道：“一，从现在开始，不准再用‘您’来称呼我。二、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师徒之约。我们只是同志，是剑友，以后可能还是拳友。”
周志强惊讶道：“书记，您还是拳家啊？”
“你看，你又称‘您’了不是？要这样我们就不能在一起切磋了！”
周志强道：“好，我保证不再称‘您’了。”
闻泰道：“既不称‘您’又不定师徒关系，那我们总得表示表示吧？”
曹振义搭话，说：“那还不容易，你们俩分别请一请李书记不就得了，我好跟着沾光。”
李卓群道：“曹局长在开玩笑，此事不可，你们家我迟早要拜访的，但不是现在。”
闻泰道：“那，我们总不能这样空着手占你的便宜吧？”
李卓群道：“那这样，把你们各自部门的事跟我说说，在提出你们的看法。这个怎么样？”两人互望，又一起看着李卓群。
闻泰道：“可以，你就是不问我，我也想找个机会向你单独汇报我的想法，老周也是。我们县里真的需要你这样的人来整治整治不可。老曹不是外人，我们可都是同病相怜的人。如今老曹首先达成了心愿了，哦，我不是说要官，我是说事理。”
李卓群一手拉着闻泰一手握住周志强的手，高兴道：“老曹，我们到食堂去，坐下来说话，等着吃早点。”四人都满心欢喜地走向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