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普特尼克”1 号发射升空的那个早晨,艾森豪威尔总统已经离开了华盛顿特区,准备周末去打高尔夫了。消息传开后,他也没有及时针对这颗神秘的光球召开新闻发布会,发布会是在五天后才召开的。当他最终出现在记者们面前时,总统先生却有意淡化了威胁,转而呼吁民众保持冷静。美国的政客们开始担心,他们的领导人显然没能正视现实。有一名参议员恳求总统能够站出来宣布设立国家“耻辱和危险周”。密歇根州的州长格哈德·门宁·威廉姆斯甚至在《纽约时报》上发表了一篇抨击总统的讽刺诗:
“斯普特尼克”1 号,
小光球,高高飞在太空中。
哔哔声来自莫斯科,
告诉全世界这是苏联的天空,
可山姆大叔还没醒。
不管你是在球道上还是在障碍区,
你说的话都会直达克里姆林宫。
我们的高尔夫球手啊,
快告诉我们如何赢得这场竞争。
几天后,《反斗小宝贝》的第二集播出了,宠物短吻鳄登场,这部情景喜剧也因此成了美国历史上第一部播放马桶镜头的电视剧。不过很遗憾,影视界的这个里程碑完全被“斯普特尼克”1 号的光环给遮蔽了。当时,这个小光球的影响力已经辐射到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酒吧里的男招待开始调制“斯普特尼克”1 号鸡尾酒,商店里摆满了玩具厂家推出的“斯普特尼克”1 号模型和仿制的太空服。
发射升空三个星期后,“斯普特尼克”1 号的电池耗尽,哔哔声终于消失了。不过,美国的担忧却与日俱增。有些政客表示,美国人把太多精力放在了追求美好生活上,他们根本没把这个银色的小球放在心上,比起国家的安危,他们更关心自己的家是不是足够舒适。共和党参议员斯特尔斯·布里奇斯更是直言:
“是时候做出改变了,别再那么关注新地毯的绒毛到底有多厚或者新车的尾翼到底有多高,我们现在要做好充分的准备,准备用我们的鲜血、汗水和泪水拯救这个国家,拯救自由世界。”
在地球的另一端,一个截然不同的故事也开始迅速升温。“斯普特尼克”1号给美国造成的恐慌让苏联的领导层非常受用,他们迫切地希望能够乘胜追击。政府立即下令在邮票、海报和杂志封面上都印上“斯普特尼克”1 号的照片。此外,迅速给国内顶尖的火箭专家开绿灯,准许他们进入太空项目研究的下一个阶段。
一个月后,美国的处境变得更加糟糕了。为庆祝十月革命 40 周年,苏联把一个活物送上了太空,进入了绕地球运行的轨道——“斯普特尼克”2 号里面有一只名叫莱卡的小狗。苏联的科学家原本计划建造一艘能把莱卡安全带回地球的宇宙飞船,但由于时间非常紧张,最终被迫给了莱卡一张单程票。莱卡离开地球后,短短几小时内就在高温和高压中痛苦地死去了,但这次飞行足以证明动物能够承受失重的状态,苏联可能很快就会考虑把一个活人送入太空了。西方国家再一次被震惊。
1957 年 12 月 6 日,《反斗小宝贝》的第十集开播,剧中的小英雄比佛在学校的舞会上被公开羞辱。就在当天早些时候,美国也陷入了几乎同样的境地。在全世界媒体的聚焦下,美国试图发射自己的第一颗人造卫星。先锋TV-3 火箭缓缓地离开了发射架,然后迅速返回地球,消失在一个巨大的火球中。这可给了全球各地新闻编辑一个飙创意的机会——《每日快报》的新闻标题是:出毛病计划;《每日先驱报》的新闻标题是:失败卫星;《新闻纪事报》的新闻标题是:“待在地面”号卫星。苏联还语带嘲讽地建议说,美国可能有资格申请联合国对不发达国家的援助。
美国必须做点儿什么了,而且刻不容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