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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3
佳人妙手回春

拉尔夫正挣扎着活动身体,趁此期间,她靠近拉尔夫跪卧在他身边轻轻吻了一下他的脸颊,又赶紧起身站得离他远一点。

眼下拉尔夫已经起身,他环顾四周,在看到佳人的一瞬间双颊泛红,而后脸色又变得苍白。渐渐地,拉尔夫恢复了元气,也认出了自己的心上人,更因这份爱情而心潮澎湃。她则温柔地凝望着他说:“你感觉如何?很抱歉让你为了我而受伤。”他回道:“尊贵的夫人,其实就一两拳而已,对一个爱普觅斯的壮小伙子而言根本不足挂齿。不过,我以前见过你呢。”“是啊,”她说,“见过两次,尊敬的骑士。”“怎么会呢?”他有些错愕,“我只遇见你一次啊,世间最美丽的人儿,那时你差点被恶棍所杀,何来两次?”

夫人愈发温柔地冲他微笑着,好似将他当做密友一般,简洁地解释道:“你和罗杰逃离四湾镇后,在光之花旅店见到的那个披斗篷的年轻人就是我。当时我和我的战士们冒着生命危险到四湾镇去救援我的四个挚友,他们那时也命悬一线。”

拉尔夫沉默不语,只是呆呆地看着她的脸,想着她是多么勇敢善良啊。此刻,她握住他的手好一会儿也没说话,而拉尔夫也只是静静地坐着,看着她,心中回味着她的可爱和自己的幸福。好一会儿,她抽回自己的手,看着他说道:“你的心神已定,我的朋友,你现在很放松,不是吗?”佳人所说的一词一句都让拉尔夫欣喜不已。

“噢,是的,”他说,“方才醒来我非常开心,我梦到教母吻了我。她是个优雅美丽的女人,可惜青春已逝,韶华不再。”

他正说着话,那骑士悄无声息地穿过草地走了过来,就站在他们身边,手里端着满满一头盔的水,冷眼看着他们,而夫人则睁大眼睛讶异地看着他。拉尔夫一面注视着美人,一面想着:看来关于她善良可亲的传言果然不假。骑士说:“年轻人,你刚跟我对决了一场,不过你可能还不知为何而战。你进攻时我冷酷无情,现在依然是,所以在你真的死去之时,方才那刻就是你离死亡最近的时候了,因为这位夫人求情,我才让你活命,不过我要你跟我们一起离开这里。不,应该说我命令你,因为你是我的俘虏,无论是要囚禁你或者卖掉你还是还你自由都由我说了算。我可不愿看到你还带着盔甲和武器,至于个中缘由,以后或许我会告诉你。现在,我命令你喝下这些水,解下头盔和锁子甲,把你的剑和匕首交给我,顺从地跟我们走。你不必因被我打败而羞愧,就连那些自称剑术盖世的武士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拉尔夫喝过水,解下头盔,将剩下的水一把泼到自己脸上,起身笑着说:“不,大人,我丝毫不为败于你而感到羞愧。至于要我跟随你和夫人,早在你匕首下我就说过,只要你准许,我愿意一心跟随夫人。”骑士横眉冷对看着他说:“闭嘴,蠢货!你最好不要让我再动怒。”“不,”拉尔夫说,“你已经拿走了我的剑,如果你想杀了我,立马就可以动手,何必在语言上逞英雄。”

太阳骑士说:“好吧,你有说话的权利。只是小心点,不要越过我的底线。我们很快就启程,你得开始干活了:从这棵橡树笔直向密林走一百码,你会发现那儿有两匹马,属于我和那位躺在我面前的骑士。你去那儿把马牵过来,我不会留你和夫人单独在一起,以免最后我不得不杀了你,或许还会杀了她。”

拉尔夫愉悦地点点头,立刻准备前去,当他经过夫人身边时,看到她正对自己报以亲切同情的目光,这更调动了他的积极性。很快他就发现了那两匹马,一匹黑马是黑骑士的坐骑,还有一匹红棕色的属于太阳骑士,拉尔夫牵着它们轻快地返回。

等他返回橡树边时,看到太阳骑士和夫人都跪倒在黑骑士的尸体旁,拉尔夫看到太阳骑士在痛苦地啜泣哀悼,于是暗想他是不打算带着躺在那里的朋友离开了。但当拉尔夫将两匹骏马拴在银鬃马附近,走到二人身旁时,太阳骑士对他和悦地说:“你看起来不像是坏人,虽然你跟我心爱的夫人是老相识。所以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这位举世无双让我另眼相看的好骑士,我的朋友黑骑士怀特,他还活着。”“是啊,”夫人说道,“或许他还能活很久。”

拉尔夫看到他们解下那位骑士的锁子甲和头盔,让他赤身裸体,夫人则为他清理包扎一侧溃烂的伤口,不过他还没有苏醒过来。他看起来年纪很轻,样貌不凡,头发乌黑,身材修长,眉清目秀。当拉尔夫看到夫人的双手触碰他的胴体时,内心一阵苦涩,不过那个男人还没恢复知觉,所以恐怕对此毫不知情。

至于太阳骑士,他不再板着个脸,冷酷暴怒,而是满面笑容地对他说:“小伙子,我并不是因此而杀掉我朋友的,知道这个对你有利。其实,在跟我返程这一路上你或许会遇到不少危险,到了我的住所你可能也会陷入重重危机。不过现在你倒是可以放宽心,除非你自己犯傻要舞刀弄枪,否则你不会有生命危险。”然后他又转身对着夫人说道,“尊贵的夫人,虽然你医术精湛,但恐怕一时也无法治愈这个年轻人,接下来这十天他都要带着伤口骑在马背上。你打算怎么办呢?”

她面带微笑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聪慧的光芒,说道:“没错,老实说你又打算怎么办呢?你是要独自在这儿陪怀特,让我带着这位爱普觅斯的小毛孩回宫殿呢,还是你自己先回去再叫人抬着轿子过来接我们?或者让这个年轻人自己去冒险,穿越这片迷宫般的林地找到去太阳城的路?你选哪一个?”

骑士立刻大笑起来,说道:“是啊,美人,这就跟农夫带着狐狸、山羊和卷心菜渡船 的故事一样。”

她脸上浮现出浅浅的笑容,温柔地说:“有件事你要考虑到,无论是你或者哪个笨手笨脚的医生保证能治愈他,怀特的灵魂都不会这么快回归本体,只有这只手,才知道怎么能稳住病情。”她在伤者之上张开双臂,指尖指向水,面色潮红,似乎察觉到正在欣赏她美貌的那两人内心的贪念。

大块头骑士叹了口气,说:“唉,除非我再杀了他,否则在接下来至少几小时内我们只能带着他。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好在这盛夏林中山明水秀,我们应该不愁水源。但是至于食物,我想我们是一无所有了。”

夫人笑了笑,对拉尔夫说:“如果你到我片刻前查看过的那匹黑马那儿看看它的鞍囊,兴许能发现点什么?只要那些东西能让这个受伤的骑士活命,我们不妨拿点过来。”

拉尔夫一跃而起,立即跑到马边,很快发现了马身上的鞍囊,从里面拿出了面包和肉食,还有一瓶上好的酒。他把这些东西都带回给夫人,夫人打趣说:“你还真是个寻物好手。”随后,她给伤者喂了点酒,那人便可以动了,脸上也恢复了点血色。她建议找点凤尾蕨来为黑骑士搭个床,拉尔夫立刻着手去办,太阳骑士却只是兀自坐着,看夫人忙前忙后地照顾他的朋友,似乎心情又忧郁起来。

拉尔夫很快就收集了不少凤尾蕨,夫人敏捷迅速地用它铺好了一张床,三人合力将伤员安置其上。黑骑士似乎也恢复了些许力气,胡乱说了些断词残句,不明所以。随后,夫人从橡树下拿来自己精美的绣花斗篷盖在他身上,拉尔夫发觉她在温情地看着自己,从太阳骑士的怒目皱眉中可见他似乎也察觉了这一切。好一会儿,除非是与夫人谈笑,老橡树下很少能有什么欢乐。 SemXUNZ7p71Y3BJzZG+ovlcY1IFRSMza7MrCzELAeYXtWKXraRRDODMsXKIE8bn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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