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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光《涑水记闻》卷一载太祖猝死之夜,宋皇后遣宦官王继恩出召皇子德芳入宫,然王继恩却私召晋王,与赵光义“俱进至寝殿”,而“后见王,愕然,遽呼官家,曰:‘吾母子之命,皆托于官家。’王泣曰:‘共保富贵,勿忧耶。’”李焘《长编》取此说,并注云:

按:开宝皇后以开宝元年二月入宫,德芳以开宝八年七月娶焦继勋女,出时年十七岁,《德芳传》不载母为开宝皇后,《后传》亦不言有子,疑德芳非宋出也,当考。

宋皇后为左卫上将军宋偓之女,其母为后汉永宁公主。“后幼时随母入见,周太祖赐冠帔。乾德五年,太祖召见,复赐冠帔。时偓任华州节度,后随母归镇。孝明后崩,复随母来贺长春节。开宝元年(968)二月,遂纳入宫为皇后,年十七”。 孝明后即太祖王皇后,死于乾德元年(963)十二月,可见《宋史·后妃传》所述宋皇后事迹颇有错乱处。据《宋史·后妃传》,宋皇后颇得太祖宠爱,“每帝视朝退,常具冠帔候接,佐御颛”,且其“性柔顺好礼”。因此,当太祖猝死,“性柔顺好礼”的宋皇后却遣王继恩出宫召皇子德芳,应非是宋皇后一时之想,而当是太祖平日之安排。

史载太祖有传弟之盟誓,且赵光义于开宝六年赵普罢相后进封晋王兼开封尹,位在宰相上,已为事实上之“储君”,故有人质疑“斧声烛影”之说,认为赵光义没有弄险通过非常手段抢夺帝位的动机。明人程敏政云:

凡古之篡弑者,多出深雠急变,大不得已之谋,又必假手他人,然后如志,未有亲自操刀,为万一侥幸之图于大内者。观太祖于太宗,如灼艾分痛,与夫龙行虎步之语,始终无纤芥之隙,太宗何苦而如此?舍从容得位之乐,而自处于危亡立至之地,病狂丧心者所不肯为,凶残绝世者所不忍为,而谓太宗为之,断乎不可信也。

其实所谓“灼艾分痛”与“龙行虎步”之语,兄弟间“始终无纤芥之隙”之说,并不符合太祖末年之事,这参之太祖开宝九年行事可证。其一,对晋王势力的抑制。太祖建国之初,为稳固赵氏统治,着意支持赵光义扩充势力。宋人袁褧《枫窗小牍》载有建隆元年太祖出征李筠,留赵光义留守京城之事:

太祖征李筠,以太宗为大内都点检。汴民惊曰:“点检作天子矣,更为一天子地邪!”

太祖登基后,曾先后三次统军亲征,皆留皇弟赵光义镇守汴京,但仅第一次亲征李筠时,赵光义任大内都点检。据《长编》卷一:建隆元年五月丁巳,诏亲征潞州李筠,以枢密使吴廷祚为东京留守,赵光义为大内都点检;十月丁亥,下诏亲征扬州李重进,以吴廷祚权东京留守,赵光义为大内都部署。又卷一o开宝二年二月己未,太祖亲征太原,以赵光义为东京留守,枢密副使沈义伦为大内部署。《宋史·太祖纪》、《太宗纪》所载赵光义之官衔名同。且据宋朝史料,大内都点检除建隆元年五月曾授予赵光义外,此后宋朝未曾再授人此官。 这显然与《枫窗小牍》所记载的那则传言有关。但此时太祖所关注的是如何稳固赵氏统治,故针对“都点检”传言,仅是将“都点检”改作“都部署”而已,以避免曾被自己利用过的“点检做天子”这一谶言的负面影响。

当赵光义为开封尹后,广延四方豪俊,在身边聚集起一批文武幕僚,养成了颇为强大的势力。蒋复璁《宋太宗晋邸幕府考》考辨出赵光义幕僚、军校有六十六人。 宋初陶谷《清异录》卷上说:

本朝以亲王尹开封,谓之判南衙,羽仪散从,灿如图画,京师人叹曰:“好一条软绣天街。”

因陶谷死于开宝三年,而赵光义于开宝六年封晋王,但宋人一般习称登基之前的太宗为晋王,故陶谷所记载者还是赵光义未封晋王以前的情形。赵光义利用皇弟身份及财货来竭力拉拢文武大臣,结为腹心。《玉壶清话》即称赵光义“为京尹”时“纵法以结豪俊”,并称晋邸“年费”达“数百万计”。

此后,渐感“晋邸”势力不断扩张之威逼的太祖也开始有所防范。因宋“国史”有意讳避,有关太祖、太宗兄弟存在“间隙”的记载甚少,但在野史笔记中还是留下一些零星记录。如《孙公谈圃》卷上云太祖幼年,有陈学究在夹马营前“聚生徒为学”,赵弘殷使赵匡胤“从之”。待赵匡胤登基,“而陈居陈州村舍,聚生徒如故。逮太宗判南衙,使人召之。居无何,有人言开封之政,皆出于陈,艺祖怒,问状。太宗惧,遂遣之”。

又如《宋史·太祖纪一》云:乾德元年“八月壬午,殿前都虞候张琼以陵侮军校史皀、石汉卿等,为所诬谮,下吏,琼自杀。”然据《宋史·张琼传》,后周时便隶属赵匡胤帐下、并为其心腹的张琼是被天子所“赐死”。个中原因,实与“晋邸”有关。文莹《玉壶清话》卷七中一段文字,似可对此加以解释:

开宝初,太宗居晋邸,殿前都虞候奏太祖曰:“晋王天日姿表,恐物情附之,为京尹,多肆意,不戢吏仆,纵法以结豪俊,陛下当图之。”上怒曰:“朕与晋弟雍睦起国,和好相保,他日欲令管勾天下公事,粗狂小人,敢离我手足耶?”亟令诛之。

太祖一朝官拜殿前都虞候者四人,即赵光义、张琼、杨义(杨信)、李重勋。开宝六年八月赵光义封晋王之后数日,杨义自殿前都虞候擢殿前都指挥使,李重勋接任殿前都虞候,直至太宗朝。 故此处殿前都虞候当指张琼。如此,则文莹所云“开宝初”乃“乾德初”之误。但文莹云云所大可注意者,是点明了张琼被杀的真实原因,即在于其劝太祖要抑制其弟赵光义之势力,以免不测,不料却反由此激怒天子,而被“赐死”。因此,所谓张琼“陵侮军校史皀、石汉卿等,为所诬谮”云云,实有隐讳。又两宋之际罗从彦在称誉太祖仁心时说道:“故开宝之前,惟殿前都虞候张琼以忤晋邸伏法外,未尝辄诛大臣。” 可见张琼确实是“以忤晋邸”而被诛。

在张琼冤死后,史、石两人仍深得天子信用。史称石汉卿“性桀黠,善中人主意,多言外事,恃恩横恣,中外无敢言者”;而“太祖初临御,欲周知外事,令(史)皀博访。皀廉得数事白于上,验之皆实,由是信之,后乃渐肆威福”。开宝二年五月,石汉卿随太祖出征太原,战死,太祖为赏其功,命其父石万德“落致仕,为伴食都指挥使、领端州刺史”。但至开宝末,当太祖与赵光义的关系不那么“无间”时,史、石二人的宠遇也就结束了:因太祖“尽知汉卿诸不法事,复令万德致仕”;史皀也于开宝九年二月,以“坐漏泄省中语”之罪名,自马步军副都军头出为光州刺史。 但史皀在太宗朝仍颇得重用:太平兴国初,以为扬、楚等九州都巡检使;太宗亲征太原,命史皀与彰信军节度刘遇攻城北面;从天子北征幽州,“坐所部逗挠失律,责授定武行军司马”,但数月后即召为右卫将军、领平州刺史,后迁隰州刺史,知保州、静戎军;雍熙中,又从大将曹彬北征幽州,为押阵部署。 由此推知史皀开宝末年“漏泄省中语”,似也与赵光义有关。

但由于赵普罢相以后,与赵光义关系颇为密切的卢多逊擢参知政事、楚昭辅为枢密副使,使“晋邸”影响深入中枢机构,而太祖对此似失去了有效制衡手段。如《默记》卷下记载颍上安希武言:

其祖乃安习也。太宗判南衙时,青州人携一小女十许岁,诣阙理产业事。太宗悦之,使买之,不可得。习请必置之,遂与银二笏往。习刀截银一二两少块子,不数日,窃至南衙。不久,太祖知之,捕安习甚严。南衙遂藏习夫妇于宫中,后至登位才放出,故终为节度留后。其青州女子,终为贤妃者是也。

太祖因窃买女子而严捕安习,分明有警告“晋邸”之意。但赵光义竟然对抗天子之旨,将安习夫妇藏于邸中,以逃避追捕,颇显出太祖的尴尬。

又《翊圣保德真君传》也称赵光义于乾德年间已与道士张守真密切交往:“乾德中,太宗皇帝方在晋邸,颇闻灵应,乃遣近侍,赍信币香烛,就宫致醮。” 而张守真的言论,也实有为赵光义张目之意。由此,杨亿《谈苑》记道士张守真“下神”,而“太祖以为妖,将加诛”云云,显然也有防范赵光义之用意。

其二,迁都洛阳之争。

开宝九年三月,太祖西巡西京洛阳,宣布欲迁都西京,结果遭到包括赵光义在内的众多官员反对,迫使太祖放弃这一打算。对此事经过,《长编》卷一七云:

上生于洛阳,乐其土风,尝有迁都之意。始议西幸,起居郎李符上书,陈八难曰:“京邑凋敝,一难也。宫阙不完,二难也。郊庙未修,三难也。百官不备,四难也。畿内民困,五难也。军食不充,六难也。壁垒未设,七难也。千乘万骑,盛暑从行,八难也。”上不从。既毕祀事,尚欲留居之,群臣莫敢谏。铁骑左右厢都指挥使李怀忠乘间言曰:“东京有汴渠之漕,岁致江、淮米数百万斛,都下兵数十万人,咸仰给焉。陛下居此,将安取之?且府库重兵,皆在大梁,根本安固已久,不可动摇。若遽迁都,臣实未见其便。”上亦弗从。晋王又从容言曰:“迁都未便。”上曰:“迁河南未已,久当迁长安。”王叩头切谏。上曰:“吾将西迁者无它,欲据山河之胜而去冗兵,循周、汉故事,以安天下也。”王又言:“在德不在险。”上不答。王出,上顾左右曰:“晋王之言固善,今姑从之。不出百年,天下民力殚矣。”

自唐中期以后,全国政治中心渐自关中东移。而“宋都大梁”有汴河、黄河、惠民河、广济河“四河以通漕运,而汴河所漕为多。太祖起兵间,有天下,惩唐季五代藩镇之祸,蓄兵京师,以成强干弱支之势,故于兵食为重。建隆以来,首浚三河,令自今诸州岁受税租及筦榷货利、上供物帛,悉官给舟车,输送京师,毋役民妨农。开宝五年,率汴、蔡两河公私船,运江淮米数十万石以给兵食”。 因此,开封城虽处四战之地,无险可守,但西京洛阳城无漕运之利,故迁都洛阳之不利甚为明显,且去冗兵的目的也不一定能达到。看来太祖对此也心知肚明,故其虽坚持欲迁都,“群臣莫敢谏”,但一旦赵光义说出“在德不在险”之语后,也只得取消迁都之策,返回开封。可见太祖欲迁都洛阳的真正用意并不在“去冗兵”,故有人认为“太祖迁都的目的,除了避开辽的锋芒外,脱离光义根深基固的东京开封府,恐怕也是一种因素”,所以遭致赵光义大力反对。 而当时出头上奏反对迁都的李符、李怀忠,也皆与赵光义关系不浅。

其三,培植皇子德芳之势力。

对于太祖坚持迁都西京,若与开宝末太祖两个儿子的活动结合起来观察,可见其防范“晋邸”的企图昭然若揭。

太祖有四子:德秀、德昭、德林和德芳。德秀、德林早亡。太祖对诸子官封方面甚为低调。如德昭,母贺皇后,于乾德二年出。“故事,皇子出即封王。太祖以德昭冲年,欲其由渐而进,授贵州防御使”。至开宝六年,开封尹赵光义封晋王、山南西道节度使赵光美为永兴节度使兼侍中,德昭才升为山南西道节度使、同平章事,然“终太祖之世,竟不封王爵”。 德芳,生于后周显德六年(959), 至开宝八年(975)出,九年三月癸酉,太祖出巡西京前三日,才授官贵州防御使。

但到开宝九年,太祖开始让二子参与朝政事务。是年二月,吴越国王钱俶等来汴京觐见太祖,“上遣皇子兴元尹德昭至睢阳迎劳”。 三月,太祖游巡西京,“见洛阳宫室壮丽,甚悦,召知河南府、右武卫上将军焦继勋面奖之,加彰德节度使。继勋女为皇子德芳夫人,再授旄钺,亦以德芳故也。而继勋性吝啬,公府用度多所减削,时论非之”。 李焘对焦继勋颇具贬义的评价当源自宋“国史”,《宋史·焦继勋传》云:

时向拱为西京留守,多饮燕,不省府事,群盗白日入都市劫财,拱被酒不出捕逐。太祖选继勋代之,月余,京城肃然。太祖将幸洛,遣庄宅使王仁皀、内供奉官李仁祚部修洛阳宫,命继勋董其役。车驾还,嘉其干力,召见褒赏,以为彰德军节度,仍知留府事。……继勋以太平兴国三年卒,年七十八,赠太尉。继勋猎涉史传,颇达治道,所至有善政。然性吝啬,多省公府用度,时论少之。

《宋史·向拱传》记载焦继勋代向拱为河南守时曰:“(向)拱尹河南十余年,专治园林第舍,好声妓,纵酒为乐,府政废弛,群盗昼劫。太祖闻之怒,移镇安州,命左武卫上将军焦继勋代之,谓继勋曰:洛久不治,选卿代之,无复效拱为也。’”

据《长编》,时在开宝二年九月丁未。说明焦继勋乃一强干之吏,“多省公府用度”却被讥为“性吝啬”,而遭“时论非之”,恐非公允之论。据《旧五代史》,焦继勋实乃宿将,资历甚老,却云其“再授旄钺,亦以德芳故也”,即认为其得加节度使,只是因为是德芳之岳丈的缘故,似也别有居心。但由此也可看出,太祖欲迁都西京洛阳,而西京留守正是皇子德芳的岳丈,至此又加焦继勋节度使,如此行事,实彰显太祖欲远离赵光义势力所在的东京城,而于西京培植德芳势力的企图。此当也是赵光义于此后不久即伺机动手以夺位之重要原因。

如上所述,因太祖已有意培植德芳势力,故在太祖猝死之夜,王继恩在晋邸曾用“事久,将为它人有矣”之语催促赵光义赶紧入宫,正可证明皇位原本传于“它人”,而非赵光义。又史载仁宗至和二年(1055)七月,“左屯卫大将军从式上其祖德芳所藏玉宝,篆文曰‘皇帝信宝‘,盖太宗所赐也”。

《玉海》卷八四《至和玉宝》、《宋史》卷一五四《舆服志六》、《文献通考》卷一一五《王礼考十》等也载录此事。“皇帝信宝”非寻常臣下所可以拥有之物,因此,太宗赐德芳“皇帝信宝”,当含有安抚德芳之义,或直接有着相关承诺。

但王继恩未按宋皇后之命去召德芳,而直接去晋邸,于是原定的传位计划已不可能进行。因此,当宋皇后获知随王继恩入宫的是赵光义时,遽呼“吾母子之命,皆托于官家”,其恐惧之原因显然。宋皇后虽得赵光义“共保富贵,勿忧也”的承诺,但结果却是:太平兴国六年三月,曾与太宗争皇位的赵德芳猝死,年仅二十三岁;至道元年四月,宋皇后死,年四十四岁,“权殡普济佛舍”,至三年正月才“纎葬永昌陵北”,然仍“神主享于别庙”,直至“神宗时,升纎太庙”。

而颇得太宗赏识的翰林学士王禹翶针对宋皇后死,“群臣不成服”,而“与宾友言:‘后尝母天下,当遵用旧典。‘”结果被人告发,王禹翶“坐轻肆”,出守滁州。太宗还悻悻然对宰臣说:“人之性分固不可移,朕尝戒勖禹翶,令自修饬。近观举措,终焉不改,禁署之地,岂可复处乎。” 太宗于此实属借题发挥,借以警饬诸大臣在此问题上保持慎默。

其实,太宗继位后,宋皇后还是欲努力讨好新天子的,据载:

开宝末,上在晋邸,遣亲信诣西边市马,还,宿要册湫祠旁,中夕,梦神人语之曰:“晋王已即位矣,汝可倍道还都。”使者至京兆,果闻太祖升遐。是岁五月,静南节度使宋偓又言:“白龙见要册祠池中,长数丈,东向吐青白云。”(七月)癸亥,诏封湫神普济王为显圣王,增饰祠宇,春秋奉祠,仍立碑纪其事。

宋偓即宋皇后之父,其主动出面奏告太宗继位之祥瑞,意义自然不同于他人,也因此缘故,太宗大张旗鼓地册封“湫神”,并“立碑纪其事”。但宋偓虽为“(唐庄宗外孙,汉祖之婿,女即孝章皇后(宋皇后,近代贵盛,鲜有其比”,在太宗朝也“从征太原,又从幽州”,太宗“幸大名,召偓诣行在,诏知沧州”等,然终未获重用和信任,其子孙官职也不显。

此外,太祖于开宝元年纳宋氏为皇后,实为当时朝廷“大礼”,但《太祖旧录》、《新录》及《国史·太祖纪》中“皆不书”。 可见太宗对宋皇后忌疑之深。

既然太祖死于非命,为何未见朝野反对声音?明人程敏政《宋太祖太宗授受辨》言:“德昭因他人行赏一言之愤,不惜一死,忍其父为人所戕,而噤不出一语哉!”故认为“斧声烛影”一事为虚。

对此,应考虑在当时事态下,无论赵德昭有何反抗言行,也必不允许笔之于书,载之国史。 而太祖、太宗授受之际虽然疑点重重,但终属宫禁秘事而缺少证据,而且按“金匮之盟”约定,皇位还是会回归太祖子孙的,因此赵德昭无反对言行,赵廷美也无他语。另外,还应注意到,开宝末太祖已有欲传位德芳的趋向,此可能也是当时廷美、德昭沉默不言的原因。因赵光义继位,根据“金匮之盟”约定,廷美、德昭可依次相继,但是,若是德芳继位,则一般而言,其皇位不会再传给其叔、其兄。至于宰相薛居正、沈义伦和枢密使曹彬三人,皆属忠谨有余而胆略不足之人,焉敢过问皇位继统大事?而参知政事卢多逊、枢密副使楚昭辅,早已归附赵光义,当赵光义为帝,两人即得升官,卢多逊升拜宰相,楚昭辅擢任枢密使, 可证。 jiPH63HXtYGjF6eTwMmZ5k42ztDVfQOCbvcK+eY+ZVfz4kr1Zr19JSYUqVoMoT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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