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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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汉后期,王莽篡权,毒死了汉平帝,建立新朝。王莽尊前朝孝元皇后为新朝太皇太后,自己的女儿为安定太后。于是,前汉灭亡。
接着,王莽按金匮分封爵位,立王舜、平晏、刘歆、哀章为四辅,甄邯、王寻、王邑为三公,甄丰、孙建、王兴、王盛为四将。圣旨颁布后,哀章、王舜等九人都开心地上任了,但王兴、王盛两人是哀章捏造的,并不存在。王莽一直派人寻找,最后有一个叫王兴的城门令吏和一个叫王盛的卖饼老板被封为将军。
这时,扶崇公刘殷的弟弟刘快聚众讨伐王莽,攻打即墨。即墨城的守将严防死守,最终打败了刘快。刘殷听说后,主动上书谢罪。王莽得知取得了胜利,就赦免了他。王莽担心刘氏再次造反,于是废除汉室宗庙,只留下了国师刘歆等三十二人,下令除刘歆的女儿不用改姓外,其余人都改为王氏,并拒绝与汉室成婚。
自王莽篡位后,王莽十八岁的女儿——安定太后整日 郁郁寡欢 。王莽便决定让她与自己的心腹孙建之子孙豫成婚。他让孙豫假扮成太医,拜见安定太后。安定太后得知王莽用意后,便鞭打侍女,责怪她随意接待外人。王莽因此知道女儿无成婚之意,便放弃了之前的打算。此事传开后,更始将军甄丰的儿子甄寻想为自己谋求这份大好姻缘。
王莽像
之前,符命之说兴起,大家都说王莽称帝是吉祥之兆,王莽也颁发符命以 笼络人心 。但统睦侯司命陈崇对王莽说:“符命若是长久使用,人人都借此邀功,会导致叛乱。”王莽便发出诏令,说除五威将帅发出的符命外,其余都不算数。甄寻错以为王莽真信符命之说,便向王莽呈上符命,说陕邑应一分为二,让甄丰和太傅平晏分治,王莽竟然答应了,以甄丰为右伯,平晏为左伯。甄寻见符命有效,便又呈一符,上面写道:“汉氏平帝皇后,应为甄寻的妻子。”他想借符命之说让王莽答应把安定太后许配给自己。谁知,王莽非常生气。甄寻害怕受到责罚,仓皇逃走了。甄丰得知后,吓得服毒自尽了。王莽把甄寻的好友刘棻等人都抓入狱中逼问,他们都说不知道甄寻的去向。后来,甄寻被抓住,承认符命造假只是自己一人的主意。但当时有人故意陷害刘棻等人,他们都含冤被处死了。
王莽立夫人王氏为皇后,四儿子王临为太子,并为王临招来老师、朋友各四人。他还派朝使到楚地邀请龚盛入都辅佐王临,朝使料到龚盛不愿前往,便预邀当地官吏和百姓一同劝龚盛进京。但龚盛一直以年老多病为由,婉拒了朝使。朝使不敢硬逼,只好定期探望龚盛,并说服龚盛的儿子高辉帮忙劝说。龚盛一心忠于先汉,不愿效命于新朝,以绝食自杀来表自己的忠心。王莽得知后,也为之叹服。沛人陈咸也在王莽篡位后辞职回乡,他陆续召回自己的三个儿子。陈咸最后在家寿终正寝。像他们二位这样的义士还有很多,如栗融、苏章等人。
王莽建国五年后,孝元皇后去世,享年八十二岁。孝元皇后生前曾说王莽不得久安,果真她去世不久,新朝便战事不断。王莽要求匈奴单于改换新朝图印,镌文“单于章”,并劈毁了原来的汉玺。而依据汉朝制度,“章”为诸侯王的印绶。单于后来才知道受骗,心中不平,便伺机入侵边界。王莽派兵进攻匈奴,并划分了匈奴国土,以金帛诱使呼韩邪单于的子孙听封。右犁汗王咸心动不已,受封为孝单于,得到了许多赏赐。与此同时,王莽却将他的两个儿子助和登扣留。
乌珠留单于听说后愤怒不已,举兵南下。王莽得知,下令募兵三十万前去平定战乱,但百姓都不愿意交粮出兵。数月之后,粮草仍未办齐,朝廷只能任由胡兵作乱。王莽希望右犁汗王咸能为他效力,但咸憎恨王莽欺骗他,便投奔乌珠留单于,并命儿子角反攻中原。王莽一气之下,便秘密处决了咸的一个儿子登。
而另一边,西夷钩町王的弟弟承起兵攻打牂牁。钩町王邯曾被王莽贬为侯,邯因为不服,被王莽诱杀。承想为兄报仇,于是攻打牂牁。此时,蛮夷部落也响应承,攻打益州。王莽派冯茂征集粮饷,讨伐蛮夷。消息传开后,西域各国也起了异心。车师首先叛变。这时,新朝内部也出了叛军。陈良、终带杀死了校尉刁护,投降了匈奴。此后,边疆战乱四起,王莽整日 忐忑不安 ,群臣只能阿谀奉承。此时,王莽又发行了小钱和五十大钱,并将汉朝五铢钱全部销毁,下令不准百姓收藏五铢钱,如有违逆,全家充军。国内也大肆招兵,收集粮饷,于是县官横征暴敛, 民不聊生 。
匈奴乌珠留单于死后,右都侯须卜执掌大权,他拥立咸为单于,于是咸自立为乌累单于。须卜劝咸与中原和亲,咸应允。王莽得知后,派人带着金币前去祝贺,谎称如果单于送回陈良、终带等人,便释放登。乌累单于咸贪图财富,便答应了。王莽后来将陈良、终带烧为灰烬,并召回诸将,此次战乱才得以平定。王莽改元为天凤元年。
乌累单于派人接登回国,王莽谎称登已病逝,并向来使赠予厚礼,让他回国复命。乌累单于察觉被骗,但因自己势单力薄,不敢反抗,但他纵容边界士兵劫掠。由于当时天气异变不断出现,王莽也不敢贸然出兵讨伐。王莽把责任归咎于太傅平晏,将他和逯并免职。然而,天气更加反常,盛暑时节布霜,秋天狂风大作,太阳与星星同时出现,还有人传言黄龙坠死山中。王莽大惊,令人抓捕传播谣言的百姓。这时,乌累单于派人索要登的尸体,王莽派王歙护送登的棺柩到塞外,赐金帛给乌累单于,让他改匈奴为恭奴,改单于为善于,乌累单于依顺了王莽。
第二年夏季,长平坂决堤,有些逆臣进谗言说这是匈奴灭亡的前兆,请王莽立即发兵一举兼并匈奴。王莽也认为应以武力震慑匈奴,以振国威。不过,他首先派王骏、李崇率郭钦等人平定西域。王骏因焉耆国曾杀死都护但钦,想趁机报仇。于是,他与李崇率兵攻打焉耆国。焉耆国王非常奸诈,假意投降,却暗中埋伏,带兵包围了王骏。王骏在混乱中被杀害,李崇在郭钦、何封的帮助下逃脱。郭钦、何封又举兵反攻焉耆国,将他们杀得片甲不留。
平蛮将军冯茂带兵攻打钩町,但几年都未攻破,百姓怨声不断。王莽非常生气,派廉丹带兵前去讨伐。一开始比较顺利,但后来蛮夷誓死抵抗,廉丹最终无功而返。
王莽为筹集军资,设立多项征税项目。百姓无力承担,纷纷揭竿而起。临淮人瓜田仪、琅玡妇人占母相继反叛。王匡、王凤、马武等人也合伙叛变。一时,盗贼四起。
乌累单于病逝,弟弟道皋单于继位。道皋派须卜当的儿子大且渠奢向王莽禀告继位之事,想从中原骗取金银。王莽将计就计,召须卜当觐见,并热情招待了他。道皋单于得知后十分恼怒,立即派兵进犯边疆。王莽派廉丹和董忠应战,并下令招募壮士。这时,韩博推荐巨毋霸领兵出征。王莽因巨毋霸名字没有避讳自己的字号,怀疑韩博是要侮辱自己,一时气愤,杀死了韩博。
王莽把女儿陆逯嫁给大且渠奢,并承诺兵马调齐后便送他回国。大且渠奢于是安心待在洛阳。
一天,一阵大风吹倒了王莽宫中的墙壁。王莽以为立王临为太子使上天发怒,于是废除他的储君地位,并让王临侍奉他的母亲王氏。王临入宫后,与王氏的婢女原碧私通。原碧因曾被王莽宠幸,十分害怕。王临知道后,决定弑父夺位。王临的妻子刘愔略懂天象。一日她夜观天象,告诉王临宫中不日便有白事,王临觉得弑君乃天意,于是暗自高兴。偏偏这时王莽贬王临为统义阳王,将他迁出宫外,王临只好放弃。
王临见不到母亲,也不能与原碧幽会,十分惆怅,便写信给母亲哭诉,说王莽对待子孙非常残酷,又怕母亲遭遇不测,自己不能照料。这封信碰巧被王莽看到,王莽十分愤怒。之后,王莽又得知王临与原碧通奸之事,大发雷霆,下令将原碧处死,并赐毒酒给王临。王临不肯喝下,拔剑自刎。王莽得知王临反叛是听信刘愔谬论,于是传召刘愔,刘愔心中委屈,含泪自尽。不久,王莽的子孙王安等都相继病死,王莽仍不知反省,一意孤行。
【释义】 郁郁:忧郁;寡:少。形容心里苦闷,少言少语,闷闷不乐。
【语出】 屈原《九章》:“心郁郁之忧思兮,独永叹乎增伤。”
【例句】 魏巍《春天漫笔》:“这一次工作调动,使他郁郁寡欢,失去了一向诙谐的乐观情调。”
【释义】 笼络:笼和络原是羁绊牲口的工具,引申为用手段拉拢。
【语出】 《宋史》:“自蔡京得政,士大夫无不受其笼络,超然远迹不为所污如安国者实鲜。”
【例句】 吴趼人《痛史》:“因为当时那元主,要笼络人心,访求宋朝遗逸,中外鞑官和一班反颜事敌的宋朝旧臣,都交章保荐谢枋得。”
【释义】 忐忑:心神不定。心里七上八下不能安定。
【语出】 吴趼人《糊涂世界》:“两道听了这话,心里忐忑不定。”
【例句】 茅盾《子夜》:“这两位的脸上微露出忐忑不安的样子。”
【释义】 聊:依赖,凭借。指老百姓无法生活下去,形容人民生活困难。
【语出】 司马迁《史记》:“百姓罢敝,头会箕敛,以供军费,财匮力尽,民不聊生。”
【例句】 冯德英《迎春花》:“在那些年月,军阀混战,土匪横行,民不聊生。”
铜制的柜。古时用以收藏文献或文物。
国师是古代帝王封赐德学兼备的僧人或宗教人士的尊号。
符命是上天预示帝王受命的符兆。《汉书·扬雄传赞》:“莽既以符命自立,即位之后欲绝其原以神前事。”
西南地区小国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