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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休闲与创意

创造力来自何方?如何产生创造?回答非常简单和明了:自由。自由,且唯有自由为创意提供基础和可能;自由是休闲与创意联系的意义纽带和逻辑桥梁。

(一)休闲之自由本质

休闲可以从活动、体验、时间等方面去界定它。休闲的定义有很多,但从休闲的核心精神和本质要义来看,与休闲最接近的语词就是自由。自由是其最根本的特征和最基本的元素。“以欣然之态做心爱之事。” 在休闲中,人们不仅是自由的,而且找到了作为人和作为社会的有意义的成员的价值(《休闲宪章》)。市场化和信息化虽然使休闲有物化的危险,但也提供了更为多元化的平台。人们依然不断寻觅和思考,以不同的方式、在不同的时空,在文化同质化的危险之中,也比以往任何时候更多地享用多元的文化;多元化的休闲不仅表达了包容和理解,更是对自由本质的追寻。

比较来说,客观的定义往往忽视人们休闲的本能和直觉体验;主观的定义又无法加以细分和量化。休闲就如同生活本身,纷繁复杂。休闲是创造意义的活动,但又远远超出这个范畴;它远离工具性目的,又体现在各种实实在在的行动之中;它既是感知,又是行动,更是全面的自由。

美国思想家凯利对休闲概念进行了哲学解释,他受到存在主义的影响,将休闲视作在一定时间内,以一定的活动为背景而产生的一种体验:“休闲的存在模式是经验性的,以感知世界中现实的具体的体验为出发点”,“休闲是游戏的行动可能性。使用符号的行动者无意识地创造出一个世界,而休闲便是这个世界里的决定性行动和自由。休闲是创造意义的活动的体现” 。休闲是一种存在主义的自由。严格地说,这也不是休闲的定义,而是休闲所隐含的哲学意义,或者说是休闲的哲学定位,指引我们如何去全面地认识休闲,并且从人全面存在之意义中去诠释它。

20世纪初,西方学者不断对休闲进行定义与诠释,从词源学上来解释“leisure”一词,其源自拉丁文的licere,是“许可(license)”“自由(liberty)”的语源。从休闲的词源学上理解,休闲的概念是一种理念上的自由状态和精神上的启蒙。一般来说,休闲可以从四个角度去定义:时间(time)、活动(activity)、存在状态(state of existence)和心态(state of mind)。

纵观学者们对休闲内涵的阐释,我们可以看出基于对休闲的不同界定中体现着共同点:休闲是人类在自由时间内的自由活动和自在体验。休闲的内涵可以归纳为:自由的时间,为自由选择活动或心灵自由的状态等。其中都有一个核心要素:自由。同时,自由不是静止的,而是一个动态的过程。自由,不仅使人“成为人”,而且促使人不断更新自我,不断创造。自由,是对人的潜能的激发,正是这种激发潜能,使人成为全面的人。自由也是人类追求的终极理想,是人类探索和努力的集中体现和终极目标。

休闲因其对现有状态的超越,与宗教不谋而合。但休闲并不是宗教,亦不需要背负宗教般的责任、义务、规范和意义。休闲因其对人之生存意义的探讨,与哲学不谋而合。但休闲并不是哲学,亦没有现象世界和本体世界的鸿沟。休闲因其对美之体验的追寻,与美学不谋而合。但休闲并不是美学,亦没有审美解放的幻想和时尚生活的隐忧。

休闲是创造意义的活动,但又远远超出这个范畴;它远离工具性目的,又体现于各种实实在在的行动之中;它既是感知,又是行动,更是全面的自由。休闲—创造—自由,是一个循环,又互为因果,同时也是一个自为自恰的过程。

(二)当代休闲之大众状态

休闲活动古已有之,但大众休闲却是时代的产物。在人类的历史进程中,不断衍生的社会文化以及各种文明的价值观一直在推动休闲。 休闲的动机不是出于衣食住行的需求,而是来源于人类高层次的精神领域的追求。现代社会,尤其是后现代社会,为大众休闲提供了前所未有的技术条件、经济条件和制度条件。“没有理想的社会就不可能有普遍的休闲,没有普遍的休闲也就不是理想的社会与理想的生存状态。”

休闲的确具有某些性质和特征,有些是其固有的,有些是从社会建制中归纳出来的。休闲产业的确能够带来更多的就业机会,具有拉动社会经济的作用,但即便休闲经济也终将回归人文关怀。 虽然,我们绝不能否定休闲的经济意义,但休闲本身,应更多地放在文化建制中考虑,应从文化学、社会学、哲学的角度去分析其意义,这样的意义才是休闲更为本质的属性和意义。被消费主义控制的休闲市场让人们无所适从,担忧也好、无奈也好、斗争也好,至少大众文化之中,人们依然关心独立的自我;至少休闲是保持人性独立和圆满的理想和方法之一,终将完成人本身的救赎。休闲提供的不是一条愤世嫉俗的现代意义上的逃避之路,而是一条回归之路,即返回到健康、平衡的天性上来,返回到一种崇高而和谐的状态上来。 因此,需要探讨的是应该如何把休闲带给人格独立的、更广泛的大众。

人们通过休闲活动,而“成为人”;休闲的实现,是人类的自身发展与社会的最终进步。步入工业社会和后工业社会,休闲不再是满足少数精英分子的活动,不仅仅是亚里士多德时代的沉思和音乐,不仅仅是罗马人的竞技体育,也不仅仅是封建时代少数人吟诗作画时的孤芳自赏,当代的休闲活动涉及的领域越来越广泛,越来越多的人、越来越频繁地投入到各种休闲活动中来。人们可以借助他们认为合适的形式,可以打高尔夫球,可以在山间暴走,可以在游轮上狂欢逍遥,也可以在动漫游戏中放松自我。某些形式也许会被以往的精英阶级赋予低级、媚俗的意味,也许会被文化批评的理论家认为是企业家为赚取利润而炮制出来的工具,也许会被法兰克福学派认为是通过娱乐实现对大众的欺骗,占据人们的闲暇时间,但休闲主体并不理会形式的进步与落后之分、考究与粗陋之分,其本身也超越了精英与大众之分,或者说,精英与大众的边界正变得越来越模糊。差异和等级仍然存在,但好在人人都可以进入、都可以体验,而不去理会所谓的差异和等级。休闲活动借助一切通俗的、日常的形式进入大众的生活,也率真地表达了大众对生活和文化中细节的理解;借助休闲,人们加深彼此的交流和理解。大众需要休闲,休闲属于大众;现代的休闲是逐渐消解了精英色彩的大众休闲。

(三)休闲与创意

休闲的自由本质为创意提供场域氛围。自古以来,空闲时间为哲学和艺术的发展提供了氛围和可能性。皮普尔引用柏拉图的文字,“哲学家的成长方式绝不同于一般奴隶,前者成长于自由和闲暇之中” 。但是,时间始终是一个让人疑惑的概念,也是基本的哲学命题。柏拉图认为,时间的存在与坐标有关,时间坐标就在于变化,没有变化就没有所谓的时间。时间只是一种可能性和手段,而闲暇恰好提供了可能性。

休闲的精神超越为创意提供价值内涵。休闲,不仅仅是休闲活动,也不仅仅是一种生存状态,更大程度上休闲超越了其状态层面的含义,更多地体现着人对于休闲理想的取向和休闲的能力。这种动态的、整体性的休闲意向和休闲能力才是休闲的核心。休闲,并非无所事事,“休”的是身体,“闲”的是状态,“动”的是大脑。休闲能力的最重要指向并不是休闲活动本身,而是指向创意;在一些情况下,创意就是一种休闲活动,休闲活动与创意活动合二为一。休闲与创意之间可以共时互动,互为条件和结果。休闲的指向体现了人的精神超越性,这种精神超越性与创意的旨归不谋而合。休闲,是人自由、独立精神的彰显,也是不断超越自我的过程。创意恰恰能够很好地体现这种不断超越自我的精神,正是在不断自我否定和不断自我超越中,实现人对自由的追求,对休闲的体验。 LmSna7vPBKGaWJ4TEBZa7PuEWf7ke1hYVh204RJdihX/UVH882sIJ3Q1bUbFUNS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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