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农耕经济时代,使用价值在人类社会经济中处于主导地位,经济特征表现为自给自足。社会经济主体,为“作坊”“庄园”。社会生产力水平极其低下,人们采用简陋工具与自然作抗争。人类社会基本需求经常不能被满足,战争掠夺成为人类社会经常发生的事情。此时,“师徒”关系成为“作坊”“庄园”管理的主要模式。而通过师徒之间技术与管理的传承决定其社会经济主体内部信息处于对称状态,而经济主体的产出主要为了自给自足。此时,人类社会生产水平极其欠发达,物本经济处于信息对称的卖方市场初级阶段。随着资本主义社会到来,以“蒸汽机”为代表的基础制造技术在人类社会经济主体中推广与应用,促使各种社会经济主体规模不断扩大,同时也产生了所有权与经营权分离的各种经济主体。为了有效地促进人类社会各种经济主体发展,应运而生了《公司法》,自此,各种社会经济主体才有了“企业”之名分。企业所有权与经营权分离成为物本经济发展的“新常态”。然而,企业所有权与经营权分离产生了企业所有权主体与经营权主体之间信息非对称性。此时,企业生产不仅仅能够满足自己基本需求,更主要满足他人基本需求,交易价值在人类社会经济中处于主导地位。尽管发生了以福特式流水线的基础制造技术为代表的“第二次工业革命”,人类社会创造财富的供给仍小于需求,卖方市场仍处于主导地位。企业管供给,市场管销售,这种市场与企业之间的二分法也注定了供给方与需求方之间信息非对称性是卖方市场“新常态”。因此,本节所要研究的生产导向型企业物本资本财务是处于人类社会生产水平处于欠发达水平下物本经济处于信息非对称的卖方市场高级阶段。物本资本的概念在前文已经论述,对于“财务”内涵,在不同经济阶段有不同内涵。
“财务”=“财”+“务”。在中国古代“财”本意是金钱和物资。譬如,“乘其财用之出入。”(载于《周礼·天官·宰夫》)“此轻财而重礼之义也。”(载于《礼记·聘义》)从西方古罗马、古希腊等法典考证,出现于私人所有权关联的“财产”或财产权,它与形成现代民主紧密联系在一起。其实,这里“财”指的是“钱”,或“资金”。也就是说,在人类社会历史长河中,“财”的内涵也发生着演化。“务”,通常解释为从事。因此,笔者认为“财务”是指从事钱(资金)的事务。它表达两层含义。一层是从货币资源角度表达各种财务活动;另一层是从权利角度表达各种财务关系。就契约而言,“财务”的内涵,一方面表达各种货币资源的“捆绑”形式,另一方面表达形成各种资源“捆绑”的“责权利”。
为了便于理解生产导向型企业物本资本财务内涵,选择统一“口径”——契约来解释不同物本经济阶段的生产导向型企业物本资本财务内涵。鉴于前文对物本经济阶段的论述,在物本经济初级阶段,自给自足的经济决定卖方市场具有信息对称性。基于对称信息所形成的“作坊”“庄园”“商号”等微观经济主体,其本质是完备经济性契约。它们在欠发达社会生产力水平所决定人类社会的供给小于需求的卖方市场处于市场资源配置主导地位。适应市场的经济主体追求以生产为导向的经营战略。货币的价值在于它的媒介功能和它的显示价值功能。在信息对称的物本经济阶段初期,创造社会财富的自给自足微观经济主体中“财务”地位很低。因为经济主体所创造财富主要用于自给自足,而非交易。因此,货币充当“显示器”的价值处于主导地位。关于生产导向型经济主体物本资本财务内涵,可以概括为静态财务契约化。它仅仅从货币显示价值功能视角显示生产导向型经济主体物本资本之价值,即生产导向型经济主体财务报告,侧重于资产负债表。在信息非对称的物本经济高级阶段,企业所有权与经营权分离而导致“计划”配置资源方式的企业内部出现信息非对称,同时交易价值处于人类社会主导地位而导致供给方与需求方分离而形成信息非对称的买方市场。基于非对称信息所形成的企业,其本质是非完备经济性契约。也就是说,作为卖方市场的微观经济主体通过与企业缔结交易契约,将自己拥有或控制的资源内置于企业,而企业内部通过委托代理契约完成内部计划资源配置格局。关于生产导向型企业物本资本财务内涵,可以概括为动态财务契约化。一方面,通过货币显示价值功能显示生产导向型企业物本资本价值,即生产导向型企业某时间点物本资本价值——资产负债表和某期间企业物本资本价值——损益表,以及它们相结合的企业物本资本价值——现金流量表。另一方面,通过货币媒介功能对货币显示功能的生产导向型企业物本资本价值作契约设计,即生产导向型企业非货币资源的计划配置。因此,生产导向型企业静态化财务契约是为动态化财务契约服务的。
随着科学技术不断发展,促进物本经济迅猛发展,加剧了卖方市场中企业资金供求矛盾。为了解决资金供求矛盾和流动性差而产生了证券市场。对于生产导向型上市公司而言,其企业物本资本财务内涵可概括为动态财务契约化+证券契约化。为了更好理解“+”符号的内涵,我们要先论述财务的对象“货币”,或“钱”,或“资金”之本质。纵观人类社会的“货币”缘起,可概括为“货币”产生于交易,因为扩大交易而造成交易载体或对象产生时空分离,从而造成信息非对称,进而造成信用危机,为此产生人人可接受的“一般等价物”——货币,其目的是解决因信息非对称所造成相互之间的信用危机,进而使原本的交易持续进行。交易本质就是不同契约之间的交割,作为交易中交易的“货币”,其本质自然也是契约。这据我国北宋时期的“交子”可以佐证。同样,“货币”消失于交易,笔者认为在时空分离的交易中,如果解决了交易中信息非对称性,作为信用产物的货币自然会消失。这里所讲货币消失的是它的媒介功能,它的显示价值功能依然存在。具体论述将在信息对称的人本经济阶段做详细论述。正是因为货币的契约本质,它与证券在本质上具有一致性。在契约意义上讲,证券也是一种货币。在信息非对称的物本经济阶段,人类价值归于物类价值的物本经济发展观指导生产导向企业物本经济发展。“资本雇佣劳动观”是物本经济发展观在生产导向型企业价值观集中概括与提炼。因此,追求股东企业价值最大化成为信息非对称的物本经济阶段上市公司主要形式。针对其上市企业物本资本财务概括为动态财务契约化+证券契约化。其内涵如下。(1)动态财务契约化。一方面指利用具有媒介功能的货币资源优化配置以满足体现生产导向型上市企业物本经济发展规律的非货币资源最优配置过程。也就是说,生产导向型上市企业货币资源本身不能创造价值,它的价值在于利用其媒介功能帮助生产导向型上市企业获得非货币资源优化配置过程之实现。因此,作为计划资源配置形式的生产导向型上市企业通过其货币资源“捆绑”形式的动态财务契约设计来满足非货币资源“捆绑”形式的动态非财务契约之形成。另一方面,利用具有价值显示功能的货币资源对生产导向型上市企业非货币资源优化配置价值给予显示——财务报告,它既是生产导向型上市企业动态财务契约化结果,又是生产导向型上市企业未来动态财务契约化的开始。因此,动态财务契约化是生产导向型上市企业货币资源(资金)计划配置之产物。(2)证券契约化。一方面,利用具有价值显示功能的证券资源优化配置以显示生产导向型上市企业非货币资源最优配置结果。通常证券交易所要求生产导向型企业不断地披露不同时期生产导向型企业会计报告等信息,以满足证券市场投资者对生产导向型上市企业不同时期非货币资源最优配置结果了解,进而推断生产导向型企业非货币资源配置过程是否满足其企业物本经济发展规律。另一方面,利用具有媒介功能的证券资源以促使符合生产导向型上市企业物本经济发展规律的非货币资源最优配置过程之形成。因此,作为市场资源配置形式的证券市场通过其证券契约设计来满足生产导向型上市企业非货币资源“捆绑”形式的动态非证券契约之形成。因此,证券契约化是生产导向型上市企业证券资源市场配置之产物。
根据上述从契约角度对生产导向型企业物本资本财务内涵的界定,得出如下结论。无论动态财务契约化,还是证券契约化,先有生产导向型企业物本资本价值最大化,或物本资本增值最大,即生产导向型企业动态非财务契约化(证券契约化)为前提,然后才有生产导向型企业动态财务契约化(证券契约化)之可能。对于动态非财务契约化(证券契约化)的目标是生产导向型企业价值最大化(企业利润最大化、或股东价值最大化),而对于财务契约化(证券契约化)的直接目标是生产导向型企业财务成本最小化,而其终极目标就是动态非财务契约化(证券契约化)的目标。因此,生产导向型企业物本资本财务的经济基础首先是生产导向型企业物本资本的经济基础,否则,“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1)生产导向型企业物本资本的经济基础
在信息对称的物本经济阶段,根据对称的信息形成具有完备经济性契约的生产导向型企业,其生产导向型企业制度具有经济性契约完备性,所以选择“柯布道格拉斯生产函数(Cobb-Douglas production function)”(Cobb,C.W.& Douglas,P.H.,1928)来表征生产导向型企业物本经济发展规律。该生产函数基本形式为: 。其中, 代表一定期间内生产导向型企业物本资本价值, 代表一定期间内生产导向型企业物本资本价值创造的综合生产技术水平, 代表一定期间内生产导向型企业投入归于物类价值的人类价值,既人力资源要素的人力资本价值, 代表一定期间内生产导向型企业物类价值,既物力资源要素的物力资本价值 , α 代表生产领领域人类价值或人力资本产出的弹性系数, β 代表生产领域物类价值或物力资本产出的弹性系数, μ 表示随机干扰的影响,且 。在信息对称的物本经济阶段生产导向型企业动态非财务契约化最优前提条件就是满足生产导向型企业物本资本增值最大化。根据物力资本 具有边际效率递减规律(Keynes,J M.1936),即 且 ,与人力资本 具有边际效率递增规律(Schultz.T.1961;King E,Montenegro C,Orazem P.,2012),即 且 ,其中,以时间 t 为变量,结合拉格朗日柯西定理,可得出信息对称的物本经济阶段生产导向型企业动态非财务契约化最优前提条件: 。信息对称的物本经济阶段生产导向型企业动态非财务契约化就是围绕上述最优前提条件不断地作优化设计的。
在信息非对称的物本经济阶段,根据非对称的信息所形成具有非完备经济性契约的生产导向型企业,其生产导向型企业制度具有非经济性契约完备性。因此,表征生产导向型企业物本经济发展规律的物本资本价值函数为 ,其中 S 代表非完备经济性契约的生产导向型企业准正规化制度资源要素,0 χ <1。其他变量含义同柯布-道格拉斯生产函数中变量的经济内涵,不做赘述。在信息非对称的物本经济阶段生产导向型企业动态非财务契约化最优前提条件也就是满足生产导向型企业物本资本增值最大化。根据求解信息对称的物本经济阶段生产导向型企业动态非财务契约化最优前提条件的原理,同理得出信息对称的物本经济阶段生产导向型企业动态非财务契约化最优前提条件: 。信息非对称的物本经济阶段生产导向型企业动态非财务契约化就是围绕上述最优前提条件不断地作优化设计的。
(2)生产导向型企业物本资本财务基础
对企业(物本)财务研究起源进行考证,它出现在信息非对称的物本经济阶段。1897年美国学者格林(Green)的《公司理财》问世,财务成为一门独立学科,这也标志着企业财务研究起源里程碑。对于当时生产导向型企业最主要财务问题——筹集资金问题展开系统性研究,在1910年米德出版《公司财务》、1938年戴维和李恩的《公司财务政策》等,随后国内外企业财务学者对生产导向型企业的投资、经营、股利分配等财务问题陆续展开深入性研究。总结他们的研究发现,他们研究的共同规律在于根据信息非对称的物本经济阶段生产导向型企业物本经济发展规律,围绕企业财务资源与权利两个层面展开对企业财务本质论述。一是基于货币资源配置层面的生产导向型企业财务活动对生产导向型企业财务本质概括为资金运动论、资金流论等。二是基于货币资源权力层面的生产导向型企业财务关系,把生产导向型企业财务本质概括为分配关系论、财权流论等。同时,基于上述生产导向型企业财务本质展开对设计生产导向型企业动态财务契约,或企业理财研究的前提假设研究:Damodaran(2000)的财务假设、伍中信(1999)的财务假设、王棣华(1997)的财务假设、Scott,Martin,William,Keown(2004)的财务假设、王化成(1999)的财务假设等。当证券市场出现,拓展了生产导向型企业财务范畴,由生产导向型上市企业货币资源计划配置方式为主导的动态财务契约化拓展到由生产导向型上市企业证券资源市场配置方式为主导的证券契约化。国外财务学者借助证券资本市场研究信息非对称的物本经济阶段生产导向型企业物本资本财务的经济基础,成果具体如下:1964年夏普和林特纳发展了马克维茨的资产组合理论,建立了著名的资本资产定价模型;诺斯提出了资本资产定价套利模型;20世纪70年代布莱克创立期权定价模型。1972年法玛和米勒出版《财务管理》,标志基于生产导向型企业物本资本财务基础研究西方企业财务理论发展已经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