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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魏晋革命

司马懿之后,其子司马师,以及司马师的弟弟司马昭相继为相,掌握了魏朝的实权。司马昭之世,派兵攻打蜀国,降伏蜀后主,并其领土,进一步加强了司马氏的地位。不久,司马昭被封为晋王,人们都预见到即将发生魏晋易姓革命。

晋代魏之际,革命的准备与此前魏代汉时完全不同。无论如何,汉朝是维持了四百多年的王朝,具有悠久的历史传统,所以连曹操也不敢轻举妄动。他这一代只好雌伏于汉朝之下,扩张势力,而待到其子曹丕时才实行改朝换代。而且,汉朝(东汉)首都在洛阳,魏王国的都城在邺,汉魏革命时,只能采取魏王国由邺城进驻洛阳的形式,亦即将两个王朝合二为一。这并非易事,所以,为了防止其间发生混乱,才制定出九品官人法。

而魏晋革命时,司马氏面对的是历史短暂且支持者无几的魏朝,他作为世袭大臣,掌握实权。魏朝百官基本上与司马氏同辈,对于抛弃魏朝转投司马氏,并无切肤之痛。因此,魏天子完全被朝廷百官架空孤立,如同摆设,只需将其丢弃,革命便如探囊取物,大功告成。然而,革命之际,司马氏需要清除的虽然只是魏朝帝室,但他还必须表明,在魏政权下贵族已经获得的特权,在司马氏的天下将完全获得尊重,以防止贵族群体的动摇,因此产生了著名的五等爵制度。

司马昭被封为晋王之年,亦即咸熙元年,他向魏朝奏请为所有魏王朝的功臣子孙加封爵位,分别封为公、侯、伯、子、男。在即将发动魏晋革命之际,还在为服务于魏朝的人论功行赏,其用心显然是为了保证其特权。这也是向他们表明,晋朝取代魏朝之后,魏朝贵族只要不反抗晋,就不会失去他们的贵族地位,让他们放心。

翌年,司马昭还没有来得及发起革命就病殁了。其子司马炎继嗣晋王,立即将禅代计划付诸行动,同年十二月,魏帝禅位,晋朝宣告成立(265年)。司马炎登基,史称晋武帝。如果把汉魏革命归为“进驻型”,把魏晋革命归为“承认原有特权型”,那么,此后南朝发生的晋宋、宋齐、齐梁、梁陈的禅让革命,就可以称作是折中这两种类型的“中间型”。

晋武帝时,晋朝出兵征讨南方的吴国,降伏孙皓,占领吴国全部领土。至此,东汉末形成的三分天下局面,大约经过七十年而结束,天下再次统一(280年)。促使完成统一的原动力来自何方呢?汉末以来,虽说三分天下,但这三分并不是均等的三分,而是极不均等的三分。如果按照三国的土地、人口和经济状况来大致比较各方的实力,则其比例为:中原的魏国占六成,长江下流的吴国占二成,长江上游的蜀国占一成。魏国虽然占据绝对优势,却不能不允许南方的吴国和蜀国独立,主要原因在于当时的国内状况。汉末动乱时,受祸害最深的就是魏国所在的中原。魏国为了从战乱中恢复过来,重建财政,实行了有名的屯田制。这项制度是政府将土地分给因战乱而失业的人,贷给他们资本,使之成为国家的隶民,并向他们征收产品,充作国家经费。要让这个制度产生效果,就必须假以时日。而吴、蜀两国遭受战祸较少,所以经济复苏较快,最初两国结为同盟,可以很好地对抗魏国,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形势逐渐安定之后,实力的悬殊难以超越,它们渐渐地被北方所压倒。于是,三国中最居劣势的蜀国首先被魏国灭亡。蜀国灭亡后,吴国形势日蹙,最终被晋武帝所吞并。 1R0h75+dQ84l6VGR1LDNlYP7yQy9ntoyiaeIiS8ClD0/IVYiSxb5w1y+jEu+9cG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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