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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二

李东阳 诗,谓 以前,诗格简古,不得著细事长语。 诗稍为开辟, 一衍之, 再衍之,于是情与事无不可尽。此说也,予以为尤合于论 词。盖诗至 玉川 逋翁 ,纵横奇诡,已非 所能牢笼,虽 无以远过。若其词横放杰出,尽覆 花间 旧轨,以极情文之变,则洵前人所未有。撷其粗迹,凡有数创焉。 以议论为诗, 人推波以及词,若 圣求 坦庵 竹斋 诸家之论禅, 重阳 丹阳 磻溪 清庵 诸羽流之论道,以及 稼轩 中庵 方壶 西崖 之论文, 徐鹿卿 陆墙东 之论政,枝歧蜕嬗,溯其源实出于 如梦令 无愁可解 仲淹 半山 ,未足比数。此其一也。 客,好摭经子入诗,在词则 醉翁操 西江月 浣溪沙 为其权舆。后来 龙洲 竹斋 之用 稼轩 方壶 之用 清庵 虚靖 之用 ,以及 方壶 衣絮之取义 淮南 芦川 稷雪之数典诗 ,虽落言筌,无嫌质实。 乐府指迷 以不用经典为 清真 冠绝者,非可持绳诸贤不羁之驾。此其二也。 汤衡 于湖词 ,谓 元祐 诸公嬉弄乐府,寓以诗人句法,发自 公。此殆指 水调歌头 诗, 定风波 之裁成 句。他如以 归去来辞 ,以 山海经 戚氏 ,合文入乐,尤 之创制。继起如 石林 阳春 遯庵 道园 后村 竹山 ,皆有括 渊明 之诗, 马迁 之文。吾乡 林正 风雅遗音 且裒为专集,固近绪余,亦见创格。此其三也。 荆公 子野 始稍稍具词题,然寂寥短语,引意而止。 西江月 满江红 定风波 ,皆系详序, 水龙吟 一章,尤斐然长言,自成体制。效之者 稼轩 明秀 遗山 ,皆二百余字, 方是间 哨遍 明秀 雨中花 ,皆逾三百字, 白石 且以四百数十字序 征招 。诗人制题之风,浸淫及词,撢其朔亦必及 。此其四也。要之,令词自 以降,其势渐穷, 耆卿 阐其变于声情, 东坡 肆其奇于文字,昔之以莹冰晖露、不著迹象为尚者,至是泮为江河而沛然莫御,盖自凝而散,合其道于诗文矣。四端旨要,无以逾此。虽云禁囿既开,横流亦滥,其功罪未可遽论,然此岂暖姝拘墟之徒所当容议哉? 榆生 此笺,繁征博稽,十倍旧编, 东坡 功臣,无俟乎扬赞。委为弁言,聊举碎义,祈为读 词者之一助。若云管窥筐举,未览其全,则詹詹固无所逃难也。一九三四年十月, 永嘉 夏承焘 敬序。 x/0RNiEjzvpRVB37TUovbQ8wEubBjuIDPoqFF69NhfqUUJ6oiHX69dJTudzJsVa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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