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大对我学习能力的提高是有很大帮助的。我在中学就开始自学,所以在大学的时候,基本上都是预习以后再去听课,当然,老师也是这么要求的。我认为预习搞懂学习内容是很重要的,但是在上课时搞懂更重要。这是在培养我们的学习习惯,对以后工作很重要。
交大还注重培养我们解决问题的能力。当时有门“生物力学”的课,学期结束,要求每人写一篇论文。我当时很烦恼的是:为什么我会生冻疮,而其他同学不会。于是我专门去图书馆查冻疮形成的原因,就写了一篇文章,还把题目写得很高大上,叫《冻疮形成的动力学分析》。通过研究,我知道了长冻疮的原因,第二年开始再也没有犯过。所以,我认为能够通过一些研究来解决实际的问题,是十分有意义的。
毕业时,我们是统一分配工作的。国家指向哪里,我们就奔向哪里。我毕业时被分在708所,第一份工作是搞船舶结构设计,但我是学流体力学的,感觉完全不搭,所以过了两年,我就去考了所里的研究生,研究船舶操纵性。
人生的发展轨迹很是奇妙。后来,在一次偶然的机遇中,我配合上海海运学院的老师完成了一个课题,做得很成功,为单位挣了5万多元,还得了奖。正因如此,后来我得到一次去北京参加一个由水利部组织的叫“中国北京国际高坝水力学会议”的机会,并且宣读了论文。我们分会场的主席是来自荷兰德尔福特水力所的Henk Bloower,他对我的工作很感兴趣,当时他们正在筹建世界最大的航海模拟器中心,他当即邀请我去他们那里学习工作。我在荷兰德尔福特水力所直接参加了不少工程项目的研究。两年后,我回到708所当了研究室主任。
中国外交部的工作人员大多数是语言专业出身的,为改变这种单调的学术背景,中组部从2000年开始,每五年在全国范围内公开招聘10个左右的高级外交官。我是2004年参加考试的。通过好几轮的考试,我最后进入只有30人的面试。后来有人告诉我,我的面试成绩是第一名。在面试环节中,有一段让我记忆犹新。考官问我,你是学流体力学的,这跟外交有什么关系?我回答说:你问得很好,二者看上去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您知道人类文明的基础是什么吗?我认为是逻辑。衡量一个社会的文明程度的标准应该是这个社会讲逻辑的程度。人类历史上逻辑最严密的学科不是哲学,更不是外交学,应该是数学,而数学应用得最好的地方就是流体力学,所以我的基础很好,缺少的是经验和知识。如果给我机会,我相信我能成为一名优秀的外交官。后来,我陆续担任了中国驻美国旧金山副总领事、中国驻泰国清迈总领事。回到国内后,担任上海市人民政府外事办公室副主任,后来又担任了上海政协对外友好委员会副主任。
我个人的成长都离不开在交大学到的知识与方法,我由衷感激学校给我的激励和信念,感谢老师和同学的帮助和鼓励,使我能为振兴中华贡献自己一点微薄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