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是典型的适应二维空间的生命形式。它们的认知能力只对前后(长)、左右(宽)所确立的面性空间有感应,不知有上下(高)。尽管它们的身体具有一定的高度,那也只是对三维空间的横截面式的关联。蚂蚁上树也并不知有高,因为循着身体留下的气味而去,它们在树上只会感知到前后和左右。我们都做过这样的游戏:一群蚂蚁搬运一块食物向巢里爬去。我们用针把食物挑起,放在它们头上很近的地方,所有蚂蚁只会前后左右在一个面上寻找,绝不会向上搜索。对于蚂蚁来说,眼前的食物突然消失实在是个谜。当它们依据自己的认知能力在被长、宽确立的面上遍寻不着时,这块食物对它们来说就是神秘失踪了,因为这块食物已由二维空间进入三维空间里。只有我们把这块食物再放在它们能感知到的面上,蚂蚁才可能重新发现它。这对于蚂蚁来说,又是神秘出现了。
可是我们人是活在立体空间里的,不可能像蚂蚁一样满足于二维世界。所以如果遇见平面画,我们会遗憾地想:如果它是三维立体的该有多好啊。
空气不仅能改变颜色!还能通过折射度等来改变物体的清晰度。这是奇才达·芬奇发现的!我们生活中的空气并不是理想状态的毫无杂质,例如雾、烟、灰尘等杂质都会使远处的物体变得淡而模糊,所以在作画时,只要善于利用色彩饱和度就可以更好地展现出主体感;近处的物体颜色鲜艳,而远处的物体颜色暗淡;在绘制图案时,也只将近处的物体描绘清晰,而远处的物体只要有一个轮廓就可以了。这样的透视法可以让人更鲜明地感受到空间的立体感受。其实这也说明了色彩的运用能产生立体感。
另外一个善于用这种透视法来表现作品立体感的著名画家是印象派的塞尚,他的画大部分进行了团状处理,这种处理是指近处的景物是由细小的团状颜色组成,远处的景物则是由大块的团状颜色来代表。这种新颖的理论迅速被印象派的画家接受,从而开创了西方现代美学的全新时代。这种团状处理方法其实是空气透视法的一个延伸。
有趣的是,在现代摄影技术中,这种方法也被采用,摄影师在摄影时只要通过增加光量,就能将背景模糊成印象派的团状颜色,从而使得画面呈现立体的效果。虽然这是缩短景深的做法,但是通过突出主体、模糊背景的方法,让画面变得更加立体起来,这种方法我们可以在很多著名的摄影作品中见到。
一个规则的物体是很容易利用焦点透视法来表现立体感的,但一个圆润的或者不规则的物体,很难利用这一技法来表现立体。
把圆球体画出立体的感觉是比较不容易的。圆球体没有一个平面,明暗的变化往往呈现出圆环形状。掌握了这个特点,我们观察和作画就不难了。打好轮廓后,先要在受光部分轻轻画出光环;然后找出最浓最黑的圆环,那就是明暗交界线。亮部要分出若干环形层次。画暗部时要特别注意画出反光。反光有从桌面反射上来的,也有从墙上或别的地方反射形成的。反光在暗中透亮,显得特别耀眼,但它的亮度无论如何不能超过受光部分,这是我们要特别注意的。
画明暗前必须首先把物体的轮廓打准确。还没有打好轮廓就忙着去涂明暗,是画不好的。黑与白、明与暗都是通过比较而存在的。所以,画明暗时,必须牢牢记住并切实做到从整体出发,反复比较。一个六面体,通常可以看见三个面:受光的亮面,背光的暗面,半明半暗灰调子的中间面。在同一个面上,明暗往往会有些变化,特别是在明暗交界的地方。一般是靠近暗面的地方要亮一点,靠近亮面的地方要暗一点。我们必须仔细观察,把它一一如实表现出来。画好三个面,再加投影。投影往往离物体越近越深,边线也越清楚;渐远渐淡,边线也就渐渐模糊了。
透视是我们今天学绘画都必须学的重要内容,在基础素描课的时候,老师就会多次向我们强调透视的重要性。所谓透视就是指我们的视觉会将近的物体看得较大,而将远的物体看得较小。这样的技法在古亚述王宫中已经出现了,当时的画家在处理两个重叠的人物时,总是将前面的人画得大于后面的人。但当时这种透视方法起初还只是一种原始的对看到的具体景物的忠实描摹。
让透视得到真正发展的,还是文艺复兴时期的建筑师布鲁内莱斯基。他借助镜子发现,人眼看到的画面都存在一个焦点,物体距离人的远近,会根据物体与焦点的连接线,等比例地放大或缩小。于是他创造了这种利用焦点来改善立体感的方法,也就是我们现在都知道的感性的“近大远小”透视法,通过他的实验透视有了理性的参照。到了16世纪,西方绘画都会利用焦点透视来增加绘画的立体感,透视已经蔚然成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