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家少帅又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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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上海城,少帅府。
富丽堂皇的西式小洋楼张灯结彩,鲜红的“喜”布满那西式镂空的玻璃窗,带着几分中西突兀的格格不入,在寂静的夜里更是红的触目惊心。
而二楼的卧室内,苏晴正穿着红色的嫁衣,静静的坐在喜床之上。
摇曳的红烛火光洒落在她妆容精致的漂亮脸蛋上,可哪怕是娇艳欲滴的胭脂,却依旧是遮掩不住她脸色的惨白。
那涂着红色指甲油的一双纤纤玉手,更加是不自觉地死死拽住了喜床上的红色被褥,用力的指节都在泛白。
今天是她大婚的日子,而她的新婚丈夫,是整个上海城最尊贵的男人,阎少帅。
可整个上海城,却没有人会羡慕她。
因为谁都知道,阎少帅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阎王爷,短短三年内,已经娶了六任新娘。
而那六个如花似玉的新娘,却没有一个活过了新婚之夜。
有人说阎少帅是命里克妻,生生克死了那六个新娘;也有人说阎少帅是生性残暴,在新婚之夜活活玩死了那六个新娘……
这些传闻苏晴全都知道,可哪怕如此,她还是义无反顾的成为了阎家的第七任新娘。
只为了那一千大洋的聘礼。
因为只有有了那一千大洋的聘礼,她才能救下病重的母亲。
心里虽然明白自己别无他法,可苏晴还是止不住的害怕。
她听说中这阎少帅手里沾染着万人的性命,彪悍黑面,丑陋至极,是个修罗一般可怕的人物。
更传闻他生性残暴,嗜血如命,在床上甚至是……
想到这,苏晴抓着嫁衣的手止不住颤抖,而就在这个时候——
哐!
喜房的房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一道高大身影走了进来。
苏晴惊慌失措的抬起头,可再看见眼前男人面容的瞬间,她突然如遭雷劈,脸色惨白。
只见眼前的男人穿着一件黑色军装,高大的身影被勾勒的挺拔修长。
而那一张脸,更是英俊的人神共愤。
剑眉星目,刀削一般的脸部线条,五官英俊的让人挑不出一丝错来,而更难得的,更是他身上那强大的气场,整个人宛若出鞘的宝剑一般,锋芒毕露。
谁会想到,那传闻中如地府阎王一般的阎少帅,其实竟然是这样英俊的一个年轻人。
这如果让那些拒绝嫁入阎家的千金小姐知道了,恐怕只会追悔莫及!
可此时的苏晴,却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幸运。
相反的,她只是宛若见到了恶鬼一般,脸色煞白如纸。
是他……
怎么会是他!?
“阎……阎以昂!”苏晴颤抖着嘴唇,万千艰难一般,才终于勉强从朱唇中吐出那个让她整整魂牵梦萦了足足三年的名字,“怎……怎么会是你……”
阎以昂看见苏晴脸上难以置信的震惊,眸底闪过浓郁的讥讽。
“怎么会是我?”他上前一步,一把捏住苏晴的下巴,神色嘲讽至极,“这是我的新婚之夜,我为何不能在这里?”
苏晴脸上最后一丝血色,在刹那间褪去。
她看着面前男人的胸口那象征着军功的勋章,终于明白过来什么,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去。
“你……你是阎少帅?”她声音发颤,“你……你骗了我!”
她明明记得,当年她遇见他的时候,他说自己不过是一个退伍的士兵,身无分文,所以父亲才将他收留在家。
可她怎么都没想到,他的真实身份是阎少帅,整个华南地区身份最尊贵的将军!
“是啊,我是骗了你。”面对苏晴的质问,阎以昂却只是冷笑,英俊的墨眸深处是无尽的讥讽,“如果我不骗你,我又怎么能看清你是如何嫌贫爱富的一个贱人?”
三年前,阎以昂遭心腹背叛,在路上受到刺杀重伤,险些在街头丧命的时候,是苏晴将他捡回了家。
他至今都忘不了那是一个雪夜,他倒在街头,看见一个穿着粉色洋裙的女孩从汽车里跑下,蹲在她身边,不顾他身上的血污沾染了她漂亮的裙摆,只是一脸担忧的开口:“这位军爷,你还好吧?”
她将他带回家,请人给他看病,亲自照顾他,甚至在他骗她他只是一个退伍的普通军人时,身为烟草富商之女的她,也没有丝毫的嫌弃。
那时候,阎以昂是真觉得自己遇见了这辈子的真爱。
他这辈子受过太多谄媚和示好,可苏晴却是第一个在不知道他的身份时,毫不犹豫的对他好的人。
可就在他故作勇气要告诉苏晴自己的真实身份时,苏晴却告诉他,她要同他分手。
他震惊愤怒,大声的质问她为什么,可苏晴回应他的,却只是一声冷笑。
“阎以昂,你还真以为我喜欢你?”
时隔多年,阎以昂都还清晰的记得苏晴当年脸上那轻蔑的笑容。
“我堂堂烟草行的千金,又怎么可能看到上你这么一个退伍的穷小子?我不过是和你玩玩罢了,你竟然还当真?”
当年少女的话在耳畔再一次响起。
一字一句,哪怕时隔三年,也依旧是宛若利刃,割的人心遍体鳞伤。
阎以昂的手不自觉地紧紧握拳,墨眸深处卷起狂风暴雨。
他看着眼前的苏晴,三年的时间,让她褪去了三年前的几分稚气,此时穿上这红色的嫁衣,更是多了几分女人才有的妩媚风情。
刹那间,怒火夹杂着另一种火焰,让阎以昂眸底最后一丝理智游走。
“苏晴!”他欺身而上,重重的将苏晴压在床上,死死捏住她的下巴,咬牙切齿,“你不是看不起我么,你不是觉的我配不上你么,可你看看你自己现在,不还是要求着嫁进我的少帅府?”
“不……我不是……”苏晴埋没在男人身下的阴影之中,颤抖着声音想要解释,可她话语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男人狠狠打断。
“苏晴,说起来,当年我和你在一起,碰都没碰过你吧?”阎以昂看着眼前女人惨白的脸色,唇角勾起极尽讥讽的弧度,“说起来我还真是亏了,事到如今,我倒要看看,这远近闻名的华南第一美人,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不!阎以昂!不要!”
意识到男人要做什么,苏晴失声惊呼,可却已经来不及了。
苏晴一开始还能尖叫的哭泣求饶,可最后,却只能化作无声的呜咽。
她低下头,眼睁睁看着泪水滴入那红色的喜床之上,闭上眼,满心绝望。
不……
不是的……
阎以昂……
一切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啊……
等着一场近乎惩罚的折磨结束的时候,已是深夜。
阎以昂并没有要在苏晴这里留宿的意思,只是抽身而出,起身穿上衣服。
好像苏晴只是一个用来发泄的工具,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阎以昂毫不眷恋的转身准备离开,可不想这时——
“阎以昂,你等下……”
一道虚弱的声音从床幔后响起,阎以昂脚步一顿,转眸冷冷道:“苏晴,你还想干什么。”
苏晴艰难的坐起身子,拉开床幔,轻轻探出颤抖的手。
“阎少帅。”她的脸色惨白,浑身疼的宛若要散架,但她还是强迫自己抬头,对上阎以昂冰冷的眸,“你还没有给我说好的聘礼。”
阎家上门提亲的时候说过,会给她一千大洋的聘礼。
但因为担心新娘婚前逃跑,所以当时严家的管家说,等洞房花烛夜之后,这一千大洋才会送上门。
这一千大洋,以前的苏晴或许不会放在眼里,可如今却是母亲的救命钱。
所以她也顾不得什么自尊和羞耻,只能伸出手跟阎以昂讨要。
而阎以昂,在听见她的话的时候,眼底却是闪过狂怒。
钱!
又是钱!
难道这个女人的眼里,就只有钱么!
愤怒和失望宛若潮水一般涌来,阎以昂一脚踹在床头早就准备好的木箱上,哗啦一声,木箱倒地,里面的银币全部哗啦啦的倒在了地上。
“要钱是么?”阎以昂低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的苏晴,目光冰冷至极,“那就自己跪下来捡。”
苏晴脸上最后一丝血色,在瞬间褪去。
阎以昂明明可以准备银票,或者直接让人将大洋送上她家,可偏偏他要用这样最羞辱的方式,来折辱她。
但她,却不能拒绝。
因为病榻上重病的母亲,需要这一千大洋。
想到这,苏晴只能忍着疼痛,颤抖的下床,踉跄的跪在地上,细细的将那些银币给捡起。
她捡的是这样小心翼翼,一枚又一枚,好像是心爱的珍宝,生怕漏了一枚。
而这份慎重,看在阎以昂眼里,却只觉得说不出的刺眼。
他的手紧紧握拳,眼底的愤怒几乎要喷出火来。
苏晴这个女人,到底有多爱钱!
当年因为他是一个没有钱的退伍小兵,她就毫不犹豫的选择和他分手;而现在,为了钱她可以嫁给一个恶名远昭、素未谋面的男人。
而为了一千大洋,她甚至可以尊严都不要跪下来!
那姿态,和娼妓有什么区别!
怒火灼的阎以昂五脏六腑都生疼,他低头看着地上的女人,近乎咬牙切齿的开口:“苏晴,你真让我恶心。”
说完这句话,他都不愿多看一眼地上的女人,直接转身一脚踹开大门,头也不回的离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苏晴捡钱的手终于顿住。
她低着头,没有人看得见她的神色,只能看见那晶莹的泪水,一颗颗打在大洋硬币之上。
冬日的凛冽寒风在外面呼呼的吹,因为门被踹开的缘故,那寒风也卷进了原本炭火温暖的房间。
“咳咳!”
寒气逼来,苏晴忍不住捂着嘴低低的咳嗽起来。
咳着咳着,一抹鲜血,就从她指缝里漫出。
似是感觉到了嘴里的腥甜,苏晴一愣,低下头,看向手心。
只见雪白的手心里,那抹殷红,触目惊心。
苏晴眼神一闪,蓦的苦笑。
她让人感到恶心么。
但没关系的,阎以昂,很快,你就看不见恶心的我了……
因为……我已经活不了多久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