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某，女，32岁，1972年9月7日院外会诊。

患者于1965年2月顺产一男婴，产后10天自觉手指关节痛，以后周身关节痛。同年5月开始腹泻，伴有肝区痛，当时检查肝功：转氨酶200单位，麝香草酚浊度试验20单位，经保肝等治疗无效，1966年开始经常低热，于1967年面部出现蝴蝶斑，经激素治疗后缓解。1968年开始发热不退，体温持续在T 38℃左右，手指末梢疼痛，血中查到LE细胞，经大量激素治疗后缓解。于1971年2月因再次妊娠，病情加重，人工流产后，经治疗缓解。于1972年1月开始腰疼，全身浮肿，并出现腹水，诊断为系统性红斑狼疮合并尿毒症，后住××医院治疗。血沉70mm/h，尿蛋白（+++），红细胞20～25/HP，白细胞0～ 3/HP，二氧化碳结合力34.4%容积%，血中非蛋白氮59mg%，胆固醇490mg%。周身水肿，腹围98cm，血压 200/150mmHg，血中发现大量狼疮细胞，诊断为“系统性红斑狼疮”“肾炎”“肾变期”。经大量激素、消炎痛、环磷酰胺等药治疗。脉象沉弦细稍数，舌质稍红，苔薄白。辨证：肾阴亏损，脾肾两虚。立法：滋阴益肾，健脾利水，佐以解毒。

药用 ：

白人参6g　茯苓12g　枸杞子12g　生薏米30g

生黄芪30g　车前子（包）15g　白术12g　抽葫芦10g

乌梢蛇6g　秦艽10g　漏芦12g　仙人头10g

防己12g

10剂，水煎服。

二诊 （9月20日）：上方服10剂后，病情有所好转，按前法加减。

药用 ：

秦艽15g　乌梢蛇6g　漏芦10g　川连6g

鸡血藤30g　首乌藤30g　红人参6g　黄芪30g

楮实子10g　枸杞子10g　车前子（包）30g　泽泻30g

10剂，水煎服。

三诊 （10月3日）：上方又服10剂，水肿大消，病有所好转，再按前方加减。

药用 ：

乌梢蛇6g　秦艽15g　漏芦10g　川连10g

黄芪30g　白人参6g　佛手参10g　党参15g

黄精15g　冬虫草10g　鹿含草6g　厚朴6g

蔻仁3g

10剂，水煎服。

四诊 （10月15日）：上方又服10剂，仍按前几方加减使用过沙苑子、菟丝子、山萸肉、补骨脂、党参、紫河车、芍药。总共服中药112剂，病情缓解。血压140/90mmHg，尿蛋白（+），红细胞0～1/HP，白细胞0～2/HP，非蛋白氮35mg%，二氧化碳结合力40.5VOL%，胆固醇225mg%，血沉35mm/h，血红蛋白105g/L，血小板150×10 ⁹ /L，白细胞7.5×10 ⁹ /L。激素仅用维持量，门诊观察。1974年3月继续通信治疗，病情稳定。

（《赵炳南临床经验集》）

【评析】从临床症状看约有75%的系统性红斑狼疮病人有肾损害，肾穿刺活检发现80%～90%的患者有肾损害，尸检发现率达100%，尿检中有蛋白质、红细胞、白细胞，少数病有管型。狼疮性肾炎在早期即可发生，但治疗较为困难。本案患者经赵老会诊后，辨证为肾阴亏虚，脾肾两虚，故治以滋阴益肾，健脾利水，佐以解毒。方中黄芪、人参、白术、茯苓、苡仁益气健脾利湿；枸杞子滋补肝肾之阴；抽葫芦、仙人头、秦艽、车前子祛湿浊利小便；防己能行诸经，通腠理，利九窍，通以去滞，泄经络之湿邪，逐脏腑之水气，进一步增强利水消肿之力；由于久病不愈，毒邪入络。故选用虫类药乌梢蛇祛风通络解毒。二诊时在原方基础上又加入清热解毒的漏芦、川连，同时加入养肝补肾滋阴、利水通络的楮实子、首乌藤，和养血活血的鸡血藤。水肿进一步消退，肾功能逐渐恢复。其他症状又随之减轻。其后温补肾阳，填补肾精，益气养血，阴阳双补，终使肾功恢复接近正常，激素也只用维持量。坚持服药，病情稳定。 cVBv0VoYoIEGexTccAKQTrKntM0yYJ4J0AB9Gd5MgBZlI/NovQPel9VDWPLJZk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