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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落子无悔,天上人间

这样的夜晚,许星阁根本无心睡眠。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冲动的闪婚,嫁给一个刚认识几个月的男子,从初见到现在,乔家罗神秘的面纱一点点被她剥尽,那光鲜的外衣也一层层为她褪去,她当真了解他吗?算是吧!至少她懂他的孤独,也明白他为何孤独。那么她爱他吗?算是吧!至少她喜欢和他在一起,不喜欢看见他身边有别的女人。退一步来说,错过了乔家罗,她还会有更好的选择吗?绝对不可能有了,一个乔家罗已是极品,她何德何能,再遇见一个亿万里挑一的极品plus呢?所以答应是人之常情。虽然不答应的理由也有很多,可现在再想这些完全没必要了,众目睽睽之下,她应允了求婚,还能反悔不成吗?

许星阁翻烙饼似的在床上滚来滚去,想把自己卷成蚕蛹缩回壳里。手机响了起来,竟然是小叮当。小叮当兴奋的声音尖利的能刺破耳膜:“阁阁,你上头条了,你现在成了全中国女人羡慕嫉妒恨的对象,也包括我。要不是亲眼见证了你们的故事,我也会不遗余力的用恶意猜测你的。”

许星阁一头雾水的问道:“你在说什么,做梦了吧?”

小叮当的声音更加尖锐了:“现在国内可是早上,正是刷新闻的时候,你霸占了所有的头版头条,你和乔家罗在王冠下拥吻的照片给所有早起上班族塞了一嘴狗粮,还有那些关于你的消息,我的天哪!我都怀疑他们说得是不是我认识的你了!”

好像一个隐藏在角落里的延时炸弹被引爆了。许星阁被炸的脑子嗡嗡响,她不是没想过舆论的压力,只是一直侥幸的认为乔家罗那么低调的富豪不会引起过多的关注。而且婚姻是个人私事,他未娶,自己已离,合情合法啊!真到了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做好准备,还没有一颗强大的心,足以抵抗轰炸式的充满恶意的舆论氛围。媒体肯定把她描述的能有多不堪就有多不堪吧!什么拜金啊!离异啊!捞女啊!整容啊………许星阁拿被子蒙着头,想藏起来再也不见任何人。

小叮当完全没察觉到许星阁的低迷情绪,喋喋不休的絮叨着:“你说,我怎么也算是看你长大的吧!没有错过你的重要时刻吧!可是我都不知道你竟然打小就是那个只活在传说里的别人家的孩子。你精通茶艺我知道,可我不知道你是非遗文化继承人。你善良我知道,可我不知道你热衷慈善,更不知道你刚刚倾尽所有捐赠给西部地区价值500万的图书,所以你从没有存款没有房产,因为你全部做了慈善。还有好多让我大跌眼镜的新闻,总之,你具备了一切成为王妃的品质,所有的媒体都一致认为你天生就应该做王妃。我说,乔家罗的公关团队也太厉害了吧!搞定了所有主流非主流的媒体,给你造了这样无懈可击的完美人设。你不知道,有一个小八卦说你是个从经济舱偷偷钻到头等舱去勾引王子的空姐。这个新闻是8点04发布的,我8点05点进去,就已经是错误码了,再回头看新闻推送,连痕迹都没有了。这洗地水平,绝了!”

许星阁有些懵,原来不是说她不好,全是赞歌。等会儿,有哪点不对呢?小叮当刚才说什么?生来就是做王妃?勾引王子?这是在说她许星阁的吗?

“王妃?叮当,你刚才说王妃?你确定新闻说得是我吗?”许星阁极度怀疑小叮当看错了。“我的天哪,这还能认错吗?你简直……等会儿,阁阁,你不会不知道自己要嫁的人是个王子,是塞坦伐尼拉的2号王储吧。而且,据说那个1号王储已经病入膏肓,不久于人世,所以,你不只是王妃,还很可能是未来的王后了。”

电话从许星阁的手心滑落,这一刻,她意识到自己根本不认识自己将要嫁的人。这些伏笔绝不是一朝一夕埋下的,乔家罗根本蓄谋已久了,甚至于早在刚认识她时就开始了精心的布局。许星阁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凉,纷扰的思绪交织在一起,一个声音大声喊着:“离开这个骗子,现在就走,趁还来得及,不要继续让他伤害你。”,另一个声音问道:“乔家罗真的骗过你吗?并没有,他甚至连一句夸张的话都没说过,是你自己摆出一幅无所谓的状态,从不去问他的底细。乔家罗伤害了你吗?更是没有,相识至今,都是你在使性子,作来作去的。如今,你非但没有一点点不痛快,就连舆论压力他都替你挡住了。”是啊!甚至于昨日求婚时,乔家罗也没有哄骗过她,他的的确确说过做他的王妃,做他的王后。但当时许星阁的注意力只纠结着嫁或者不嫁,答应还是拒绝?是她自己根本没注意这些是甜言蜜语还是真的王室头衔。目前所有的证据都在告诉许星阁,乔家罗没有恶意。只是现在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乔家罗为什么选她?真的是一见钟情吗?这话冒出来,脑子里的两个声音都觉得是胡说八道,都是成年人了,谁还会相信这样鬼扯的童话。

许星阁慢慢举起电话,说道:“叮当,你猜对了,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是王子,也不知道他背着我做了这么多?我需要好好想一想,去敲开他的门,叫醒他,问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叮当更诧异了:“你是说你们还在分房睡吗?这么长时间了,你们不会还停留在纯洁的亲亲搂搂抱抱的中学生阶段吧?阁阁,我毫不怀疑你的魅力,但是乔家罗他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吗?…”

许星阁好不容易清晰起来的思维又被搅乱了。她无力的对小叮当说:“我不知道,但我必须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事已至此,你还能不嫁吗?阁阁,认清现实,你没有退路了。你若悔婚,毁掉的很可能是你的人生。”

“不,除非我心甘情愿,谁也不能左右我的人生。”许星阁坚定的说道。

小叮当劝道:“阁阁,其实吧,我真觉得乔家罗他真的是爱你,才会为你做这么多的。现在满世界都是你的名字,可是你真实的工作身份是迷也是秘,任何真真假假的消息都没有爆出来。而且所有新闻的配图只有一张你俩在王冠下拥吻的照片,因为看不清脸所以让人遐想无限。这就是为了保护你和你的家人不被网络暴力攻击啊!你想啊!现在的键盘侠什么缺德事干不出来啊?他真的是方方面面都替你考虑到了。阁阁,我说真的。如果,我是说如果,他能花出这样一半,不,是三分之一的心思对我,我会毫不犹豫的抛家舍业嫁过去,想那么多干嘛,人之所以有烦恼不就是因为想太多吗?”

许星阁不知道该怎么和小叮当描述自己的感受,也许没有人会理解她的感受,就连她自己的脑子里也分裂出了第三个声音在斥责她矫情。

门外传来轻微的敲门声,“星阁,你睡了吗?”

是乔家罗,这倒好,她还没找上门,他倒自己投案了。许星阁连再见都没说,关掉手机,从床上蹦下来,光脚跑到门口猛地打开房门。动作太用力,没注意到角度,房门一下子挤到了大拇指,她还没来得及拉出生气发脾气的架势,就“嗷”的一声痛的翘着脚来回蹦。乔家罗连忙抱起许星阁,轻轻放回床上。幸好只是挤破了皮,有些红肿,没有大碍,乔家罗仔细的把创口消了一遍毒,手势十分老练,一看就经常做。许星阁没好气的问道:“你不是一个真正的王子吗?怎么会做这些?”

乔家罗抬眼看了许星阁一眼,低头撕开敷贴胶带,小心贴好。接着把医药箱收拾干净,拉了把椅子过来,在许星阁对面坐下,大有长谈一夜的架势。

许星阁盯着乔家罗,满眼都是委屈和幽怨,慢慢说道:“我都不知道自己这样焦躁的情绪到底是因为什么?我现在什么都说不出口,没有人能理解我,所有人只会说我是个绿茶,能嫁给王子做王妃还这么闹腾。可是,乔家罗你明白吗?我觉得…我觉得之前的自己像是保护区里被鬣狗盯住的羚羊,傻乎乎的自得其乐,却不知道自己是一个早已入瓮的猎物。乔家罗,我不想质问你,可我真的很难受,很难受。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计我的。我到底有什么值得你算计的?”

乔家罗往前探了探身,胳膊肘架在扶手上,十指交叉放在胸前,慢慢说道:“星阁,我没想瞒着你,可只是因为我富有,你就拒我于千里之外了,我不想因为我无法选择的血统而彻底失去你。”

许星阁问道:“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为今天谋划的?你是算准了我一定会答应嫁给你吗?”

乔家罗摇了摇头,低声说:“我不知道你会不会答应,但我必须为今天做好准备。遇见你之前,我的生活就是一片苍白,没有花,也没有草。我踏遍世界各地,吃最稀有的,玩最刺激的,可是也没有給无趣的生命增加一丝色彩,赚的钱越多我越觉得自己是个只会赚钱的机器。是你让我重新看见了美好的希望。这是上天对我的怜悯,于千千万万人之中,命运让我遇见了你,所以我认准了你,就是你,不会换别人。如果你一定要问我动心的时刻,就是那次你泡茶给我喝的时候。星阁,你是第一个让我感到放松和自在的人,那种感觉就像是我们相识已久,终于重逢了一样。”

乔家罗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可奈何,那是许星阁从来没有见过的无力感:“王室二字,对世人来说意味着尊荣、高贵,代表着至高无上的权力和呼风唤雨的生活。可对于我们来说,无论是名字前的头衔,还是身上流淌的血液,无不意味着枷锁,这枷锁打一出生就牢牢地束缚着我们,我们才是真正的没有选择,无路可逃。小时候,我们兄弟各有各的理想,各有各的志趣爱好。可是母亲说,身为王子只有该做的,没有想做的。所以,我的理想被禁锢在了心底,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可以倾诉。你说的感觉,我完全明白,真的,星阁,我也是这样的感觉,我的不开心我无法说出口,明明我很委屈,很无助,很不想这样生活,可是所有人都会说,你看他生在王室,锦衣玉食,受着最好的教育,掌握着国家的命运,偏偏还摆出一幅不想要的矫情模样,真是花茶一个。”

许星阁看着一脸委屈的乔家罗,对他说的那种无奈和妥协感同身受,对比之下,自己那些不忿和委屈似乎也没那么如鲠在喉了。她的目光变得温柔起来,越走近这个男人,越觉得自己是世界上唯一懂他的人。懂,代表着知己,代表着信任,也代表着亲密。她轻声问道:“你的理想是什么?能告诉我吗?”

乔家罗苦笑了一下,说道:“我想做一个自由自在可以在太空行走的宇航员,因为只要我还在站在这个星球上,我就只是带着姓氏的王子菲利罗斯。乔治亚,只是会赚钱的乔家罗。”这一刻的乔家罗在许星阁的眼里,不是富豪,不是王子,只是一个失去了快乐的孩子。她突然很想把乔家罗搂在怀里,像个母亲那样安抚着他。乔家罗站起来,走到许星阁身边坐下,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无助的让人心疼。

许星阁静静的歪头和乔家罗靠在一起,不同于刚刚在烟花下交颈缠绵的身影,现在两个人相依相偎的身影,像极了汉字中的“人”字,互为力量互为支撑,失去了任何一方都会倒掉。许久,许星阁轻声问道:“那王室会允许你娶一个中国的平民王妃吗?”

乔家罗闷声说道:“星阁,你竟然如此不在意我的一切,我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我现在已经十分清楚你是个自立自强的好姑娘,不在意身份,不在意财富,那么你可不可以为了我这个人,多在乎我一点,多关心我一些?”

这话里的幽怨之气细细密密的渗入许星阁的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她的确是从未主动了解过乔家罗,其实往深里想她全然不知乔家罗是王子,自己也有一定的责任。

乔家罗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塞坦伐尼拉是个君主制国家,乔治亚家族已经执政了一千多年。乔治亚这个姓氏本就是由汉字的乔演化而来。我们的祖先本就是汉人。当年甘英出使西域时,我的祖先随军来到了塞坦伐尼拉,在此安家通婚,繁衍至今。塞坦伐尼拉是一个很开放的国家,乔治亚家族也一样,我们始终信奉的是海纳百川,有容且大。所以只有广泛的吸收来自世界各地新成员,我们的家族才能保持旺盛的生命力。我的曾祖母是一位从小在英国长大的华裔。她一直希望我的父亲也迎娶一位真正来自中国的王妃,但是父亲让她失望了,我想她一定很欢迎你的加入。”

许星阁不解的问道:“王室不应该很在意血统的纯正性吗?”

乔家罗坐直了身子,轻轻揽住许星阁,认真的讲起课来:“放眼世界历史,几乎每一任开国之君都是旷世奇才,可几代之后,子孙就难以延续国祚,免不了改朝换代。所以,我的祖先认为只有不停吸纳新鲜的血脉融入进来,才能保证整个家族的活力,一代代传承下去。”许星阁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问道:“可毕竟是王室,如果没有一些特殊性,不觉得缺些什么吗?”

乔家罗低头轻吻了一下许星阁的额头,说道:“这个问题问的好。其实就是君权神授,乔治亚家族能够执掌千年,不只是靠人的能力,还有民众的信仰!”

“啊!你们信什么?基督教?天主教?佛教?”

“都不是,塞坦伐尼拉没有这些,他们只信仰被神选中的乔治亚家族。告诉你一个秘密。尽管我们全部都是混血儿,可每一个乔治亚男子的瞳孔都泛着金琥珀色的光芒,而且,我们的血放在塞坦圣墟的祭坛上会自行燃烧,家族里的每一个新生儿,无论男女,都需要在满月时接受塞坦圣墟的祭祀后才能被赐予姓名。”

许星阁打了个冷战,说道:“怎么这么瘆人呢?以现代科技来说,这也太草率了吧,很容易被做手脚影响公正啊?”

乔家罗抬手堵住许星阁的嘴,说道:“不要说这种话,星阁,等你真正加入了我们,你就会明白,没有人会这样做。即便我掌握了最顶尖的生物技术,我也无法解释千年来圣墟里发生的一切。塞坦伐尼拉一直是个富裕的太平国家,发生在欧洲的所有战争和烈性传染病,塞坦伐尼拉都安然无恙的度过了,即便是两次世界大战期间,民众们依旧是免受炮火侵扰,在国内自给自足,过得怡然自得,堪称天堂。这里面固然有当时的执政者出色的运筹帷幄,未雨绸缪,也离不开神灵的庇佑和保护。”

许星阁不太理解,她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无神论者,这样的说法实在是有些荒谬,难以接受。她问道:“刚满月的孩子就要放血祭祀,自证血统,你不觉得残忍吗?那么小的孩子,绵绵软软的那样可爱,怎么狠的下心呢?”

乔家罗低声说道:“对不起,吓着你了吧?”

看着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道歉的乔家罗,许星阁浑身都柔软下来,眼前这个男人也是被放过血祭祀神灵的,不管是迷信,还是神迹,这都是他们家族绵延千年的信仰,她应该尊重和理解,而不是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横加指责,许星阁放软了语气,说道:“我只是觉得如果我的孩子也要接受这样的祭祀,有些接受不了,所以语气有些冲了。”

提到孩子,乔家罗的眼眸放射出了奇异的光彩,像是沙漠里行走了许久的人看见了绿洲。许星阁有些紧张,本来是要质问他的,怎么就扯到了孩子,难不成今晚他俩就要开始着手制造吗?万一到婚礼那天挺着肚子亮相,那也太难看了吧。许星阁还在胡思乱想中,乔家罗抬手揽她入怀,满怀希望的说道:“好想快些看到我们的孩子出生啊!”说完,蜻蜓点水般在许星阁的脸颊吻了一下,不带一点点情欲,说道:“好好休息吧。我要去加快筹备我们的婚礼,我一定要给你一场无与伦比的盛世婚礼。”

乔家罗走后,许星阁更加睡不着了,太多的信息来不及消化,阻碍了脑细胞休息,她摸着心口问自己,成为王妃不好吗?当然好了!哪个女孩子在小时候读童话时没有幻想过自己长大后也要嫁一个王子,戴着blingbling的王冠,生活在城堡里呢?只是王室婚姻不同于平民百姓,她要付出的代价不只是放弃现在的工作和生活方式,还要更高标准的自修自律,接受世人更加苛刻的无端挑剔。她现在面对的不只是一段婚姻,而是一个被完美定义过的身份,她将要颠覆过去,重塑人生。许星阁越想越兴奋,曾经她怀疑过自己,这样一眼看到老的人生到底有什么意义。如今上天给她打开了一扇梦想之门,应允她走上云端,创造曾经想都不敢想的精彩人生。她应该感恩,应该做好迎接挑战的准备,应该为了未来的无限可能拼尽一生。乔家罗啊!乔家罗,谢谢你让我成为了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我会努力熠熠生辉,在你身边耀眼夺目,让你也真心认为是上天的恩赐使我们彼此相遇,彼此成就。我不会让你后悔的。想到了乔家罗这个人,免不了想到两人至今还停留在亲吻阶段,许星阁禁不住开始好奇这到底是因为乔家罗不接受婚前性行为,还是被小叮当的乌鸦嘴说中了?她红着脸开始思考,如果真是最坏的情形,乔家罗是个性冷淡,她怎么办?能怎么办呀?她可以因为欺骗隐瞒而理直气壮,可要是因为这个原因,她说不出口。身为中国典型的传统女性,从小接受的传统教育告诉她这个词根本不应该被说出来。想想在过去那段婚姻里,每次都是连力凯主动,他就像一只精力旺盛,永远吃不饱的狼,总是折腾的许星阁连连求饶,那时她快乐吗?答案很摇摆,她很喜欢连力凯那样食髓入味离不开她的样子,证明了自己对他的重要性,可自己的感觉似乎是让他尽兴的心思更多一些。许星阁把头蒙上,不再想这些羞羞的问题,到了现在这一步,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没有退路了,就算乔家罗是个清心寡欲的和尚,她也只能想办法让自己做一个幸福的王妃。 WLfx7MHjnirFYqSie7i+J5Ke9i8HZgGbJ+nM3G+NNr190C0lFWfq90DDhsLwaC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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