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起诉了我父亲,他因参与叛国阴谋而受审。这场叛国阴谋声势浩大,而且极有可能成功。他们打算把伊丽莎白推上王位,让她嫁给爱德华·考特尼 ,他是我们金雀花王朝的近亲 ,也是我们家族中的一员,同时信奉着这份信仰。当然了,伊丽莎白否认了这一切。当他们起诉她的时候,像她这样受过良好教育的姑娘却努力装作一无所知。然而这场阴谋的败露也意味着玛丽女王将她所有女性亲属都视作一种威胁:伊丽莎白,我,凯瑟琳,甚至小玛丽,还有玛格丽特·道格拉斯,以及远在法国的苏格兰的玛丽。对她来说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成为英格兰的女王。我们的理由都很充分,如今都成了嫌疑人。
我痛苦极了,此刻听到有人敲门,觉得如释重负。来者是约翰·费克纳姆,他又大又红的脸上带着犹疑不决的微笑,还挑起淡色的眉毛,好像在担心自己不受欢迎。
“你可以进来。”我不怎么和善地说道,随后深吸一口气,说出了准备好的一段话:“他们让我活这几天和你交谈,尽管我对自己面临的沉痛之事思考甚少,但我认为它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清楚地表明了上帝对我的恩惠。”
“你早有准备,”他立刻就识破了我的那番话,随后把自己的书放在桌上,坐了下来,好像知道拯救像我这样误入歧途的异教徒的灵魂得花好大一番功夫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