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砚被气的脚步定在原地,元乔乔走了两步发现萧明砚没跟上,回头道:“你墨迹什么?屋里藏人了?”
元乔乔这话没别的意思,只是,他现在的表情很容易让人误会。
萧明砚咬牙切齿:“元乔乔!”
“开个玩笑,这么不禁逗。”元乔乔撇撇嘴道:“好了,好了,我是来恭喜你的。”
“恭喜什么?”
“恭喜你荣升驸马啊!”
“我谢谢你!”
谁稀罕这个驸马谁要,他好好的侯爷不当,去当驸马,疯了吧!
元乔乔已经进了萧明砚书房,不出意外,里面的陈设和他这个人一般……无趣!
有为奉了茶便退下了,他察觉气氛不大对,侯爷脸色有点不好。
元乔乔淡定的喝茶,喝了几口才道:“茶不错,回头给我包几包!”
“你有事说事。”
“你这个人呀,怎么就一点不懂得欲扬先抑呢,当真是……罢了,既然你问了,那我就知无不言吧。”
“说!”萧明砚要被她气疯了。
“萧明砚,宣王是不是要起事了?”既然他逗诚心诚意的求她说了,那她就直说吧。
萧明砚手中的茶刚端起就被她吓得顿住了:“你可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她这样问他,言外之意就是京中的动向他知道,宣王的动向他更知道。
虽然事实如此!
“是你让我直说,我直说了你又不满意,到底想怎样?”元乔乔怎么觉得男人有时候矫情起来比女人更甚。
“你就是来问这个的?”
“不然呢?”元乔乔眼皮一掀,不大满意。
“宣王的确有起事的打算,大概会在中秋宫宴上动手。”
“怪不得!”怪不得姑母那封信,看着只是在和她说那些嫁妆之事,其实却是在交代遗言。
那个狗屁皇帝死就死了,姑母可不能给他陪葬,她要进京,带姑母离开。
“出了何事?”
“你别管,我要进京,现在就要走。”元乔乔就是风风火火的个性。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中秋宫宴,没有几日了,但愿,她还来得及。
萧明砚一把拽住元乔乔:“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京中什么情况。”
宣王谋划多年,京外可能没办法控制,可是京中势力绝不可小觑。
“便是炸了皇宫,我也要救姑母。”元乔乔没法冷静。
“你去了也没用!皇后娘娘不会跟你走。”若皇后愿意离开京城,她有几百种方法脱身,用不着元乔乔救。
她明知宣王要犯,却不离开,只有一个可能,她不愿走。
“不可能!”元乔乔虽然知道的确如萧明砚所言,但还是不愿相信。
她这三个字更像是麻痹自己,对自己说的。
“虽然我不知元后为何如此,但你贸然入京,反倒成为她的掣肘,她既如此行事,必然是有所安排,你莫要冲动,辜负了她一片好意,你别忘了,还有河东元家。”
若她轻举妄动,不但元后有所顾及,元家也势必会牵扯进来。
想必,这些都非元后所愿。
萧明砚的话犹如当头一棒,打醒了元乔乔。
是呀,还有河东。
“你别担心,京中有消息,我会告诉你,也会让人想办法进宫,若是元后愿意离京,我来想办法。”萧明砚道。
元乔乔帮了他那么大一个忙,又是他的妻子,于情于理,他都不能坐视不管。
“萧明砚,宣王本就对冀州十分忌惮,若你插手,只怕他更不会放过你。”元乔乔道。
“这些是我的事,你无需考虑,再说,我与宣王的仇,不是他放过我,我便放过他的。”当年他父兄之死,那临阵逃脱的将领便是宣王的人。
他与宣王之间,势必一战,早晚而已。
“不论结果如何,你都不许瞒我。”元乔乔确认了宣王要起事的消息,心里更加乱了。
不行,她必须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好理一理思路。
“好!”萧明砚应下。
神色郑重,但凡他应她之事,决不食言。
元乔乔忧心忡忡的回了蔷薇院,一向好眠的她今日却睡不着了,气氛也有些沉闷。
萧明砚晚膳没去元乔乔那里,待晚上过去时被桂嬷嬷拦下了:“驸马!”
桂嬷嬷规规矩矩的行礼,却没有让开的意思。
萧明砚蹙眉:“嬷嬷这是何意?”
“驸马若要拜见公主,按仪制须要呈上拜帖,公主殿下同意后,驸马才能拜见,若要留此过夜,更要提前一日通禀,驸马如此,不合仪制。”
萧明砚拂袖离开,很明显,气得不轻。
“你怎么把侯爷赶走了?”秦嬷嬷有些着急了。
“什么侯爷,在这院里只有驸马!”桂嬷嬷道。
萧府的事皇后娘娘都知道了,若不是皇后娘娘宽宏大度,没有迁怒萧家人,就他们让公主住到偏僻的北苑,如此怠慢便是一个大不敬。
公主殿下尊贵无比,岂是谁见就能见的。
“你是不了解情况,只怕你如此,这两人越来越生分。”秦嬷嬷担忧道。
桂嬷嬷是不知道侯爷的脾气,还有公主……总之,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若驸马真对公主好,待公主搬进了公主府,那便按着规矩来,他给足公主尊重和体面,萧家人怎敢放肆,有时候有些东西就是要做给外人看的。”桂嬷嬷道。
秦嬷嬷虽不赞同,但也觉得桂嬷嬷此话有理,桂嬷嬷伺候元后时便是个最重规矩礼仪的,之前,皇后娘娘年轻时也没少被她啰嗦。
萧明砚脸色都气青了,回到自己院里时,寂然发现主子又回来了,便道:“主子今晚不是要宿在少夫人院里?怎么又回来了?”
萧明砚不理他,推门进屋,寂然要跟进去时,砰的一声,门关上了,幸好寂然躲得够快,不然,这鼻子只怕是要肿了。
“主子……”
“滚!”
寂然:……
他招谁惹谁了,怎么都冲他发火,他只是要问,主子今晚是不是要宿在这里,要不要给主子备水,怎么就让他滚了呢?
主子最近真是越来越喜怒无常了。
寂然看到有为,忙拉住道:“不然,你去问问主子要不要备水?”
有为看了寂然一眼:“还用问吗,不管主子宿在哪,先备着便是,别的事用不着我们操心。”
寂然觉得有理,点头:“你小子倒是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