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冬醒过来时,自己躺在车厢里,挣扎了半天,坐了起来,喘了两口气,喝了一口放在身边的淡盐水,爬出车门。
车后面,光耀扶着陈实慢慢的踱步,此时的陈实,处在无意识状态,只是本能的抬脚、放下、再抬脚、再放下,光耀也是踉踉跄跄,仿佛随时就会晕倒,两人的脚下,一路水泽。
看见这些,完颜冬不敢偷懒,赶紧上前一步,将陈实的另一只手臂搭在肩上,一起向前踱着步子。
实在太累了,刚才光是走过来,把陈实的手臂搭上自己的肩膀,这几个简单的动做,己经耗光了自己的体力。
现在,每向前踱上一步,胸口就像是拉风箱一样,急促的喘气,每吸一口气,胸口火辣辣的疼得,仿佛就要烧着了一般。
心里有一个声音喊着,不能倒下,一定要坚持住,为了自己和弟弟的前程,为了父亲,为了老大,我必须要坚持住。
想着想着,眼前一黑,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完颜军坚难的握着缰绳,赶着马车,只是,这马车比起蜗牛来,也快不了多少,突然听见马车后面连继几声“噗通”声响起。
心知三人又晕死过去,坚难的停下了马车,扶着车厢,来到马车后面,把己经晕倒的三人慢慢的拖到车厢里面。
当最后一人放下时,完颜军再也坚持不住,晃了一晃,倒了下去。
零点叹息,这下好了,四人整整齐齐,都倒了,居然这么不小心,幸好这附近没有山贼。
深夜,光耀被习习凉风冷得惊醒,连忙起身叫醒三人,随后从包裹里摸出一个小玉瓶,每人服下一滴,赶紧催促三人打坐。
待得三人恢复过,光耀才说道
“这次是我大意了,我倒歉!”
三人面面相觑,眼中充满着疑惑,见三人不解,光耀这才解释道
“若是平时在家,我们四人体力透支而晕倒,有家人邻居看见,可以找人照顾,没有任何危险。”
三人点头称是,光耀继续说道
“现在是在外厉练,无亲无故,如果像这种情况再次出现,附近又有山贼恶人的话。”
三人都不是愚笨之辈,光耀说到这里,大家都明白了光耀的意思,顿时浑身冷汗直冒。
知道了错误,立即改正,从第二天起,光耀改变计划,四人每一日,轮换一人打坐练气,照顾众人,但在其它三人未晕倒前,绝不可以出手帮助。
其它三人,每日照常修炼,光耀把临走时李莫愁送他的玉峰浆拿出来,规定每人每日早晚各服一滴
记得当时光耀打开包袱时,哈哈大笑,这可是好东西,炼气时,每日服用一滴,可以加快真气流速,这对此时的光耀不亚于神器。
这次李莫愁送给自己的,可不是论瓶,而是论罐的。
事实上,李莫愁这次奉师命取两罐玉峰浆,送与光耀,可这小丫头跑到了库房,硬是把这些年活死人墓里,玉峰浆的库存搬走了一半,整整三十罐。
为此,还被师傅狠狠的惩罚了一顿,这些光耀当然是不知情。
一路走走停停,行动极为迟缓,本来从长安到少林,路程并不特别遥远。
但这四人的奇葩赶路方式,行进三天,才走出百十里路,光耀无奈,看来响鼓需用重锤敲。
当天晚上,陈实三人,还在为自己今天能够艰难的活过一天,暗暗心中高兴的,却被光耀一句话问的哑口无言。
“你们三人,知道我为什么坚持的不晕倒的时间,比你们要长吗?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坚持的时间是越来越长了吗?为什么我适应起来要比你们快?”
“不知道”三人同时摇头
看着三双带着期望的眼睛,光耀叹气,这才怒吼道
“你们都是白痴吗?都不用脑子想问题的吗?”
三人突然被骂,面面相觑,看光耀不似作伪,顿时,不知所措的低下头。
看了三人的表现,光耀继续说下去
“我都不知道当初是怎么会收下你们三人的,一个个笨的像头猪,我问你们,我有没有教过你们内功?”
三人一听这话,立即抬头,却只有完颜冬的眼睛里有了一丝亮光。
这些变化光耀看在眼里,就问了问完颜冬
“冬子,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想到了就说出来我听听。”
完颜冬点了点头
“其实,在训练的第一天,我就有些不解,如若是一般的体力训练,根本不用整天这样;适量即可,我一直纳闷,当我第一次晕倒醒来时,发觉老大扶着已经快要晕倒的陈实跑步,我还以为是老大在培养我们之间,相互依托、相互性任的感情。”
完颜冬顿了一顿,瞧见光耀给了他一个说下去的眼神,于是就继续说道
“直到老大刚才问我们,有没有教过我们内功的时候,我才明白,老大不单是培养我们之间的情谊,同时;也在教我们,任何时候都可以修练内功,只要找对方法,就是内功速成的捷径,因为,我们比别的习武之人,多了更多的时间修练内功,我说的对吗?老大!”
光耀满意的点了点头,补充了一句
“只有一句没说对,就是,任何时候都可以修练内功这句;要知道,人有穷尽时,就算你身体表面不累,但你的筋脉、精神总有累的时候;所以,每天的内功修练,是有时间的限制,但这种限制,会随着一次一次的打熬,慢慢减少!”
“那如何打熬呢?”完颜冬茫然的问道
光耀笑了“呵呵!你们现在的训练,就是打熬的开始,本想你们能早点领悟,看来我高看你们了!”
说完光耀就躺下,陈实和完颜军还没明白过来,张口就问道
“老大!你们俩说的是什么意思,我还没明白呢,你怎么就睡了!”
“冬子,你解释给这俩蠢货听,别让这俩蠢货打扰我睡觉”光耀随口吩咐
“你们俩个可真够笨的,老大都说的这么清楚了,你们居然还不明白;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说你们了,以后出去千万不要说认识我,我可丢不起这人······”
完颜冬喋喋不休,数落着两人,心中,爽到了极点,难得有机会如此痛快的数落两人。
陈实二人也知道完颜冬在报复,本来,说两句让他快活快活最嘴也没什么。
但这小子好像是上了瘾,居然停不嘴了,二人的眼色渐渐的变了,开始在车厢里找自己的佩刀和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