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丹桂飘香的黄昏,这也是夺命一年之中最为伤心的断魂时刻。
虽然自己的魔心已经被那个人族女子血淋淋的骗走,为何此时还有心痛的感觉?
“人心难测!”夺命此时耳边再次响起师傅冰冷的话语:“忘了那个绝情的女人吧,正是她让你再也回不到无忧无虑的时光。”
人心,人心,既然生而为人,为何却要骗走我的一颗魔心?
如果没有她,或许现在的夺命依旧是山阳那个无忧无虑的魔童,是什么让他甘愿跨过魔界,再也回不到山南?
香香,一个十二岁的女童,不远万里来到山阴,没有取走人族认为最为珍贵的神木迷榖,却骗走了一个魔童的魔心,夺命时至今日也没有明白,她到底是图了什么。
他忘不了二人桂花树下的私语,更忘不了香香回眸一笑的温柔,就在他甘愿走出十二魔神的领地,甘愿随心爱的姑娘浪迹天涯之时,猝不及防,他收到的却是一个防不胜防的阴谋。
“小莫哥,妹子不相信你的心会永远属于我。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掏出来,让妹子亲自见证一下。”
“好吧!”
!,!。
“师傅,没有魔心的魔童还会修成魔神吗?”
“不会,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用人族的魂灵武装自己,才能夺回失去的魔心。”
“哪里去找那么多的魂灵?”
“会有的,该来的早晚回来。”
因为天高路远,杳无人迹,上山的路异常艰难,好在有无名一把开山的板斧在前面披荆斩棘,大家才得以艰难的行到半山腰,华尧饥渴难耐,终于闭住了饶舌的嘴巴。
七师弟头脑灵活,看到大家毫无目的的瞎走,终于忍不住发出异议,脚步蹒跚赶到大师哥跟前道:“师傅也不告诉我们栖龙潭的具体位置,这么大的一座山,我们去哪里寻找水玉?”
颜于飞皱起眉头:“小师弟,我们兄妹七人,就你最小,胆子却数你最大,敢说师傅的不是了?”
欧冶无名最喜欢小师弟了,急忙为他辩解说:“童言无忌嘛,师父不会怪罪的。”
“哼,师傅他老人家当然不会怪罪了,一位得道的真人,难不成还要和孩子一般见识?”
丘处机最烦外人说他是个孩子了,侧目上翻,亮出一对标志性的白眼球,低声嘟囔道:“马屁精!”
颜于飞被师弟戳到了痛处,强忍着心性才没有瞬间发作,突然听到林蝉儿惊喜的叫道:“大师兄,你听前面是什么声音?”
大家以为林蝉儿发现了什么,警觉的竖起耳朵,听到不远处一片潺潺的水声。
欧冶不解的停下脚步:“山溪水嘛,我们神农谷里不是也有吗?”
林蝉儿说:“对呀,师傅要我们找的是水玉······”
颜于飞最先明白了林蝉儿的意思,却不想点破,这个平时自负惯了的师哥,实在不愿捡师妹的牙惠。
欧冶无名恍然大悟:“对,我们只要顺着小溪前行,一定会找到水玉,这样走还不会迷路呢。”
小溪就在前面的峰回路转之处,大家吃了些干粮,清澈的溪水正好解渴。华尧不愧为一个吃货,竟然在溪边发现了几棵苹果树,伸手摘了几个果子,勉强吃了一个,味道却是苦涩无比。颜于飞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四师弟,你手里拿的是棪树的果实,苦涩无比,亏你还咽得下。”
华尧知道师哥这还是在为那天自己不背武玫而耿耿于怀,挠挠头自我解嘲的说:“这果子味道虽苦,却也回味甘甜。”顺手摘了几个放到贴身的衣兜里:“或许哪一天做菜时可以用它调味哩。”
众人见华尧的窘态,忍不住大笑起来,这动静或许打扰了树上的几只白猿,纷纷摘下树上的果子掷下来,大家东躲西藏,甚为狼狈,欧冶无名脑袋中了两枚果‘弹’,恼怒中挥起手中的板斧,众白猿眼里立即露出了惊惧的眼神,尖啸着四下逃窜,山林中瞬间恢复了宁静。
七师弟悠闲地捡起地上的野果,慢慢说道:“常年在外行走的人都知道,但凡畜类爱吃的东西,大都无毒,刚才我看到白猿在树上争食此果,说明此物一定味美,大家不妨多吃点”。众人信服小师弟的话,纷纷捡食野果,果然馥香甘甜,身上顿时疲乏俱无。
吃了野果,众人继续朔流而上,陡峭的山间再也找不到人行的道路,大家几乎是膝行向前。
虽然身体疲乏到了极点,欧冶无名始没有放下背上的林蝉儿,姑娘伏在欧冶背上,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如果没有复国的信念支撑,如此苛刻的生存环境下,或许她早就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华尧身上的干粮袋此时早已空空如也,正好可以替换下盛寒背起了五师妹。
正可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就在大家精疲力竭之际,转过一片断崖,眼前一挂瀑布犹如从天而降,清风徐徐吹过,一袭冰凉的水雾迎面而来,众人无不为之一震,纷纷上眼仔细观赏。
不看不知道,世界真奇妙。
不得不赞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几万年落水的冲刷,竟然在山腰里冲出了一个巨大的寒潭,寒潭的后面,隐隐约约露出一个神秘的溶洞,奔腾不息的泉水就是由此转入地下,再也没了声息。
颜于飞心有所动,随手取出身上的罗盘测定方位,如果不出意外,这里定是是师傅口中的栖龙潭!
一阵欢呼过后,大家各自寻了块山石坐下,正商量着怎样进洞寻宝,蹲在寒潭边净面的林蝉儿突然尖叫着扑向无名,众人大骇,分明看到了深不见底的潭水里慢慢浮出一条水桶粗的大蛇,此物身长三丈有二,隐隐看到蛇头上生有两支尖尖的鹿角,七寸部位,一对强健的蛇足绝不是无聊的人为它画上去的,脚趾三叉,尾端尖细如勾,那阵式,只需轻轻一挥便绝对能够抓烂常人的肚腑。”
颜于飞预感到了危险正在步步逼近,立即挥剑在手大声叫道:“七星八卦阵。”众人纷纷拔剑在手,有条不紊的找各准自的方位,蜿蜒排出一条回形大阵。与大蛇对峙起来。
大蛇人立半身,怒目如炬,血盆大口中吐出一条长长的的信子,颜于飞顶在师兄们的最前头,沉住应对,人,蛇一时斗在一起,几十个回合不分胜负,颜于飞已经看出了大蛇的厉害之处。
谁说画蛇添足,徒增笑耳,眼前的大蛇,双足才正是它的最尖锐的武器。
颜于飞忙里偷闲,试着在蛇足上砍了几剑,锵然有声,仿佛剁在一块砧铁之上,颜于飞双臂发麻,心里暗自祈求道:“师傅,保佑弟子这次能顺利化险为夷。”
这时候湛蓝的天空中突然飘过来一块黑云,大蛇惊惧地摇了摇脑袋,就听到六师弟突然叫了一声:“大家扔了手中的宝剑,赶快趴下!”
六师弟话音未落,黑云中一道火焰像一条红色的火龙,直扑寒潭,众兄弟一眼扑在地上,却见六师弟非但不避,反而腾身而起迎着火焰冲了过去,一声沉闷的雷声响过,闪电像一条长长的鞭子重重的击打到六师弟身上,空气中顿时充斥着一股焦糊的味道。
“六师弟!”欧冶无名担心师弟的安危,不假思索地起身扑了过去。
闪电过后,就见六师弟盛寒赤裸上体,须发如戟,前胸后背露出一片片暗红色柏叶状的天然纹身。再看那条大蛇,竟然化作一条洁白的蛟龙,安静的伏在他的脚下。
“豢龙师,六弟你是豢龙师吗?”颜于飞叫起来:“为何闪电没有伤到你?”
盛寒来不及回答师兄的问候,仰天长啸:“父亲,我身上的诅咒终于解封了,我又可以做我的豢龙师了。”
蛟龙仿佛听懂了盛寒的话语,腾身而起,环绕在盛寒体外,张张嘴,盛寒手里突然多了一块球状水玉,蛟龙颔首,慢慢吐出人言:“多谢主人帮小龙躲过这场天劫,小龙从此将唯主人马首是瞻。”
盛寒从容收起水玉问道:“白蛟,枉你修行了一千年,竟然错过了时辰,有道是春分升天,秋分入渊,看你的道行早该走蛟江河而去,为何困在这刻迟迟不走?”
蛟龙面露赫色,低声说道:“主人说的是,只是这栖龙渊里还有小龙的妻子,正在化蛟的紧急关头,小龙不忍她遭此雷劫,原想替她一难,不想遇见了主人,这也是我的福气。”
盛寒点点头说:“妖族也有如此重情重义的夫妻,今天我就一并把你们收了吧,好在二师兄的神农谷有一眼圣泉,更适合你们修行,你们随我去吧。”
蛟龙一脸感激之色,急忙跃入碧潭,不多时携了一条青蛇爬出水面,盛寒指指青蛇,一声“起”,青蛇身体急遽缩小,转眼间便飞入主人的衣箱之内。
白蛟拜脱了此生最大的一件顾虑,抖擞精神,一飞冲天,光洁的蛟体突然生出一身了盾牌似得龙鳞:
“主人想去哪里尽管吩咐,让小龙带你们去。”
众人大喜,急忙跨上龙脊,蛟龙驮了大家,贴着山脊腾云驾雾,转眼便到了招摇山下。
好一座招摇之山!向东绵延几百里,临于西海之上,漫山遍野的桂树正是花开的时候,枝叶间橙红点点,散发着阵阵浓香。半山腰一座百丈瀑布,轰隆隆跌下山崖奔流而去注与西海,山径两侧怪石嶙峋犬牙交错,根本就没有旅人的下脚之处,怪不得这里一直被称作蛮荒之地,若没有六弟的蛟龙,大家花费半年的时光走到这里,也是个侥幸。
因为招摇山不是自己的道场,蛟龙道业浅不敢招摇,这上山的路还得大家一步步爬上去,更何况,师傅要他们寻找的东西并没有一个确定的位置,乘龙上山是万万不能的。
欧冶见师弟的蛟龙帮了大家的大忙,便唤出了一直潜伏在自己心的素馨,素馨坦然拜了众人,抢先走在了前头。毕竟是同类,半山腰里,素馨便找到了‘祝余’,一株类韭而青华的仙草,欧冶无名生怕‘祝余’再次遇到类似于素馨的劫难,执意连祝余根部的土团一并挖起,小心翼翼地挖了起来。
武玫见二师哥一个使惯了混铁大棍的猛将,对一颗药草竟如此的轻柔相待,不禁“吃吃”的笑起来:“二师哥真是个怪人儿,不就是一颗草吗,拔出来得了,费那么大的力气干嘛。”
欧冶无名闷声说道:“五妹此言差矣,你以为师傅需要它,它就该死吗?为什么不让它活着回到东镇庙?”
武玫张了张嘴,却也无言以对,不耐烦的说:“随你,怀里揣着个大姑娘,还要带上块土团子,累不累呀,反正本姑娘又不负重,管你呢,有闲心还不如多看看沿途的风景呢。”
欧冶看看前面的花仙子说:“素馨不是凡胎姑娘,她是花仙子。”
武玫意味深长的盯了一眼林蝉儿:“花仙子也是个女人。”
素馨突然回过头来,嚅嚅的问:“玫姐姐为什么要这么说,我们花仙子就不该让无名哥哥心疼吗?”
欧冶无名知道素馨刚刚化作人形不久,还不知道什么叫人间情爱,急忙说道:“五妹这是玩笑话,当不得真。”
素馨歪着头半信半疑地说:“无名哥哥怎么也说起混话来了,我感受到你的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啊。”
欧冶知道自己骗不了素馨,急忙将话题岔开:“大家不要把话题扯远了,当心错过了‘迷毂’。”
素馨再次表现出了他的不解,指指前面山间一块空地上一木华阴如盖,繁花似锦。
“那里不是你们要找的迷榖吗?”。
华箭伴着魔皇在招摇山乌有窟双修双栖,共处一室让二魔的情欲之火达到了空前的炽烈,不知不觉已逾白日,其间魔皇充分发掘了华箭身上每一处哪怕是最细微的一线媚丝,如今的朱慎,早已不再是宫里高贵端庄的贵妃,周身散发着的一层诱人的狐媚,原来女人身上所谓的高贵,最是不能长久的东西,就像沙滩上任意堆砌的城堡,冲垮它,也就是一泡尿而已。
又一阵激荡过后,魔皇想到了弟子‘香障’,掐指算了一下时辰,今夜正是她‘迷神大法’冲关之时。拍拍身边华箭的香肩,弟子弯眉发出一抹摄人心魄的媚笑,饶是御女无数的魔皇,也禁不住心头一荡。半正半邪的谑笑道:“教你这摄神针,不是让你迷惑师傅的,更不要轻易传人,不然世上多了你们这样的尤物,天下还有正人君子吗。”
华箭收了法术回到:“弟子就想试试自己的法术效果如何,师傅果然是个君子。”
魔皇抓起弟子的柔胰,肆意的狂笑道:“师傅这样的德性,也算是君子?孤都觉得自己色胆包天,罪大恶极呢,不过这正是咱们魔族的妙处,尽情的纵欲,肆意的杀戮,见神杀神,唯我独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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