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伦敦街头生活也有它的好处:你可以睡在星空下。你可以吃到偷来的新鲜水果和蔬菜。最妙的是,无论什么新闻,你总是第一个知道。新闻总是传得很快,而我们要讲的这条新闻颇具爆炸性。
因为从没有上过学,埃尔茜只认识一点字。不过,卖报纸的小贩总是扯着嗓子向行人兜售头条新闻。
这是真的吗?
一头真真切切的怪兽?
一万岁高龄?
在埃尔茜这个年龄,她知道现实生活中没有什么怪兽,但她同时也相信,这些怪兽也许真的存在。
她刚从一个摊位上顺了个苹果当早餐。小姑娘一边心满意足地啃着苹果,一边在戴着高帽走在上班路上的绅士中间穿行。她来到了一个报摊前。
“滚开,你这个小贼!”卖报纸的吼道。他卷起一份《泰晤士报》,冲着小姑娘的脑袋瓜儿打去。
啪!
如果你是个流浪儿,那你每天都会被成年人用报纸打,因为你是最底阶层。不过,这比在沃姆利堂被人用笤帚打要强一些。
“我只是想看看!”埃尔茜恳求说。
“报纸不是用来看的,报纸是要花钱买的。快走吧,再不走我就踹你屁股了!”
埃尔茜显然不喜欢被人用靴子踹,她冲那人笑了笑,慢腾腾地沿着大街走去。她拐进一条小巷,从脏兮兮的裤子后面拽出一份《泰晤士报》。小姑娘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偷专家”。
报纸的第一页上有很大的黑体字。埃尔茜虽然认识这些字,但把它们放在一起她就搞不懂了。不过,黑字下面的图片她却看得明白:那是一头长得很像大象的奇怪动物的照片。
有一次,她把脑袋伸进马戏团帐篷的门帘内,没花钱看了场演出。当时里面就有一头大象在表演节目。不过,今天报纸上的这头象全身都是厚毛,牙齿也是既长又弯。它被“镶”在一块巨大的冰块中间,站在它周围的几位北极探险家看上去很是自豪。虽然这头象的样子很怪,但埃尔茜无论如何也不能把它和怪兽联系在一起。怪兽是让人害怕的,可这头象却让人爱怜。
它比埃尔茜在马戏团看到的那头大象要小得多,也许还是个小宝宝呢。尽管死了好几千年了,可这小家伙看起来仍旧显得孤单、失落。
“ 也是个孤儿。 ”埃尔茜自言自语,“ 和我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