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里走出一个头戴狩猎头盔,脚蹬齐膝系带靴,身穿卡其布外套的人。一缕灰色的雪茄烟雾紧随其后。
“那到底是个什么人?”女王质问道。她眯缝起眼睛想看个究竟。
“哎呀,是她……”兰科斯特有些语塞。
“她是谁?”
“她就是那个专打大猎物的猎手,铅弹女侠,陛下。”兰科斯特回答。
“是很糟糕!”女王终于和他达成共识。
一阵不以为然的低语声在大厅里传开了。
“她来这儿做什么?”女王追问。
“噢,陛下,这个博物馆里的每一只动物标本都是经我射杀后做成的。”铅弹女侠主动回答。
“真可惜这些动物都没带枪,否则它们会反击的。”女王对阿卜杜勒轻声说。声音刚刚好可以让铅弹女侠听到。
“哈哈!”阿卜杜勒忍不住笑了起来。
“真可惜这头怪兽已经死了。”铅弹女侠说,“要是能一枪打中它的眉间,我会得到莫大的愉悦。”
“呃,铅……铅弹女侠。”兰科斯特战战兢兢地说,“猛犸象作为一个物种早已灭绝了。”
“我就是做灭绝工作的。”铅弹女侠说,“要是能行,我会把地球上所有的动物都灭绝掉,一个不留。”
“真为你感到高兴!”女王挖苦她,“我说,茶点到底在哪儿呢?”
兰科斯特赶紧应答:“茶点已经在画廊那边准备好了。请跟我来。”
女王挽起阿卜杜勒的胳膊,缓步走出大厅。
各位显要纷纷跟随而去,只剩下铅弹女侠一个人和猛犸象待在一起。站在博物馆大厅楼台上的埃尔茜和多蒂看到猎手径直往玻璃柜走去。她假装掏出一把短枪,上好子弹,然后开始射击,“砰!”她甚至还做出了音效,接着便模仿起猛犸象脑花四溅的场面。
“哈!哈!哈!”她大笑着,重新返回她那黑暗的角落。
现在,整个大厅里只剩下了埃尔茜和多蒂。
“我都发抖了!”埃尔茜的牙齿在打战,她的两手紧紧地握着护栏。铅弹女侠臭气熏天的雪茄烟味已经飘到了楼上。
“我也是。这个坏女人!总是把她打死的可怜的老虎和狮子拖到博物馆来,脸上还挂着邪恶的微笑。”
“她已经走了,我们敢不敢去?”小姑娘问多蒂。
“去干什么?”清洁女工不解。
“我们敢不敢去到楼下,好好看看猛犸象?”
多蒂摇了摇头:“埃尔茜,你会给我惹来大麻烦的。”
“我们就看一眼,飞快飞快地看上一眼。”
女孩已然说成这样,多蒂实在无法拒绝。
“飞快地看上一眼就好?”多蒂说。
“是的,就扫一眼。”
“就瞥一下?”
“比瞥一下还快,闪一下就行。”
“快闪?”
“是的,没错,快闪。”
多蒂重重地叹了口气:“好吧,我们去瞅一眼这满犸象。”
“应该叫猛犸象。”埃尔茜更正道。
“是的,满犸象。我说的就是满犸象呀。”
埃尔茜笑了,她拽起清洁女工的衣袖:“我们走吧,多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