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背后的声音说，“别把自己给暴露了。”

埃尔茜认得那声音。这是她记忆中唯一的一个能用和蔼的语气和她说话的成年人。

是多蒂！

埃尔茜转过身去，低声说：“谢天谢地，原来是你！”

“所有人都在找你呢，小姑娘。”

“我知道。我不应该待在这儿的。”

“胡说！”清洁女工回答，“实话告诉你，我也不应该待在这儿。一个卑贱的清洁女工是不允许和女王陛下待在同一个房间的。”

“那个人是女王陛下？”

多蒂看着埃尔茜，就好像看着一个傻子一样：“当然。不过，我也抵制不住诱惑，还是来到了这里。我热爱我们的女王。”她不无自豪地看着楼下的维多利亚，“噢，我想起来了，我一定得记着买张邮票。”

两层楼下，女王正抬眼看着这头冰冻猛犸象。

“哈，这就是那头著名的冰雪怪兽？”

“是的，陛下。”馆长答道，“对于我们博物馆来说，让这样的一头动物保持冰冻状态，是一项庞大而艰巨的工程。您看到的这条从房顶垂下来的管子负责把冷气从那个开口处吹进玻璃柜，以保证冰雪处于冷冻的状态。”

“要说是怪兽，这家伙还是有点显小啊。”

兰科斯特又一次被女王拦腰击中。

“呃……我……呃……”他结巴起来，“不好意思，陛下。这头猛犸象可能只有一两岁，它还是个孩子呢。”

女王若有所思：“你还有更大一点儿的吗？”

兰科斯特急切地看着周围这些有名望的人，希望从他们当中获得帮助。然而，没有人能帮得了他。

“呃，恐怕没有，陛下。发现史前动物是一件极其罕见的事情，更别说发现一头像它这样的保存如此完整的猛犸象。这可是世纪大发现啊。”

“嗯……我亲爱的丈夫阿尔伯特亲王要是还活着的话会喜欢这头猛犸象的。真可惜他不能跟我一起在这里看到它。阿尔伯特喜欢动物，我自己更偏爱歌剧，是不是，蒙西？”

她那优雅的仆人勉强笑了笑，说：“您的歌喉很独特，陛下。”

他的机智回答逗得老太太笑了起来：

“哈！哈！哈！”

这笑声旋即变成了咳嗽。

“咳！咳！咳！”

阿卜杜勒关切地将她扶稳。

“谢谢你，蒙西。”

女王的目光随即又转向了猛犸象。

“它能做些什么吗？”女王问。

“对不起，陛下，您是什么意思？”兰科斯特不解。他的眉头已经开始冒汗了。

“比方说玩个杂耍什么的？”女王像个小姑娘似的兴奋起来。

博物馆馆长沉思了片刻，说：“很遗憾，陛下。这头动物已经死了一万年了，就死亡而言，我得说它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它已经死到头了。”

“噢，那可真是太遗憾了。它要是会玩的话，那一定很好看。当然，你得喜欢那一类的玩意儿。我就挺喜欢的。”

兰科斯特尴尬地换了个站姿：“您还有其他问题吗，陛下？”

女王想了想，说：“我们啥时候吃茶点呀？我跑了半个伦敦城来给你们揭幕。这些日子我不怎么喜欢外出，到了我这个年纪，这些事都变成了负担。听说有茶点，我的眼睛还为之一亮呢，可我现在连个烤饼都没有看到。”

“我是说，您还有关于猛犸象的问题吗，陛下？”

“关于什么象？”

“呃，就是眼前的这头动物。”

“没有！”女王用她惯常的坦率干脆作答。

“可惜它死了，否则我一枪崩了它。”大厅的阴影里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

所有人都转过头去，看是谁如此粗鲁地打断了女王陛下的训话。 1zU0B3s8d2F42ALvVqoLByUQ9X7EbABa0ilO7kGxDIWa8z6Z43a/JCZMTu63nA2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