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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高平陵事变前夜

魏晋易代,一直以来高平陵事变都被视作转折点,从此以后司马氏掌权,直至十余年后西晋禅代,曹魏政治戛然而止。细考司马懿仕途,在曹操时期一直蛰伏,文帝曹丕时期迅速崛起,然而至明帝曹叡时又受排挤,最终拥有发动高平陵事变的能力,究其原因,与明帝临终获得顾命地位紧密相关。然而在明帝临终时,顾命安排存在一次迥然不同的转向,正是这次转向,曹魏抛弃原本的磐石之固,选择了一条不归路。魏晋革代,高平陵事变固为一条分水岭,但这次顾命的改易却一直未受重视,而此事影响下的正始局势也未能得到充分发掘。

魏明帝景初二年顾命的改易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此后历史的演进,如以原本设置,则曹魏历史或许存在废立之变,但终不至走上革代道路。司马懿的介入是最终引发高平陵事变的直接原因,然而前人在探讨高平陵事变时几乎从未曾重视此次宰辅的变更,司马懿理所当然地参与了顾命,于是革代的转折完全系于此后一次看上去的突发事件——高平陵事变。曹叡顾命改易的详细过程,限于材料的不足,更兼两晋在曹魏历史书写中的偏向,已很难完全厘清,但裴松之在注《三国志》时保留的极其有限的郭颁《世语》的材料,仍然保留了不同说法,为重新认识这一事件及由其引发的此后政治形态提供了契机。

目前研究中,对魏晋革代的研究不乏其人, 或从执政思想入手,或从曹氏、司马氏所属社会群体入手,或从党派与集团入手,最终都以高平陵事变为焦点。相较之下,柳春新对高平陵事变前司马氏仕魏心态的考察颇值得注意,而周一良先生则从史料的分辨入手,梳理魏晋易代的过程,仇鹿鸣著作后出,相对于前人更为精细,同时也在尽力抛开此前的地域、出身、政见等角度,试图发掘出新的道路,但最终仍走向集团分析的路径。

历史本身存在很多的偶然性,一次二选一的抉择,只能看到选择后的结果,却不能回到选择的起点。 曹叡的宰辅改易,是一次偶然的选择,还是一次政变的结果?若为后者,那么此后的正始政治形态怎样,都是值得重新考量的话题。 H1ARhNFW3ILsSIL6mSwJNcsVtSmM0zRtkbd6zAI2NtCvKHk9nlF4M3lUY47pbp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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