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贵芝就是不动。
她知道这是儿子的根,绝不能让人给毁了!
她没有多大的能耐替儿子分担别的事情,但为了保全这个,她宁愿把命都豁出去!
赵大年更是冷血无情,铁锹还真就狠狠的拍下来了!
他有了村长苏长贵的指使,背后还有侯老板,更有那位差官撑腰!
那差官不是说过,“事情闹出动静来,再找他!”
差官需要将事情闹大,他才好过来出面!
有他坐镇,出了天大的事情都不用怕,他都能摆平!
所以赵大年不怕铁锹拍死林贵芝,他有恃无恐,铁锹狠狠挥下,用上了最重的力道!
嘭的一响,是钢铁与骨头的重重碰撞,随即就见林贵芝脑门血水沽沽的直冒,头垂落了下去,趴在地上......
“出人命了!”
有人大叫。
但林贵芝并没有死,她虽然精神溃散,整个世界似是黑天暗地,但她依旧两只手交叉着死死抱住了房梁柱,任由赵大年怎么拉扯还是不松开!
“儿,陈风,快回来啊!”
林贵芝叫喊着,她怕自己坚持不住。
“叫阎王老子都不成!”
“今天,我一定要把这事办成,一定要把这里砸了!”
赵大年闪着恶狼般猩红的眼珠,手指着王二狗和刘大麻子大喊,“砸,给我砸!”
王二狗和刘大麻子面面相觑,赵大年不怕出人命,他俩怕啊,更何况这是陈风的母亲,想想上次陈风弄赵大年的情景,那可是煞神出世,历历在目......
他俩不敢动。
赵大年骂了一句怂货,他一把甩下了铁锹,拿起一柄大铁锤,就要狠狠砸向医馆,才不管墙倒砖塌压死林贵芝,结果一道狂风怒卷而过,他发现这大铁锤重逾千斤,怎么也挥不动!
“我的力气变小了吗,不应该啊!”
疑惑中,赵大年随即听到了自行车倒地的声音,才感觉不妙,是陈风赶回来了!
陈风接到电话,便狂奔飞驰。
他在路上把自行车骑的像火箭,快的都追过了小货车,吓的那司机产生了错觉,“这里有人在飚车吗,飚的居然是自行车?他咋那么快?”
“赵、大、年!你死期到了!”
怒声轰天炸响,陈风的眼珠里冒出了怒焰,烈火冲天!
母亲那么悲惨的躺在地上,头上开瓢,血不停的流出,那可是他最亲爱的妈!
赵大年居然要他母亲的命!
听着这吼出来,愤怒至极的声音,赵大年浑身一哆嗦,冷寒从脚底板而起。他感觉到了十分不妙,他顿即便再次的怂了,他想要为自己辩解什么,但可惜的是,陈风根本不可能再给他机会了。
那柄大铁锤早已被陈风夺在手中,高高扬起,重重的砸下!
向着赵大年右腿膝盖。
咔的震响,骨节直接砸断,更是多了碎裂的声音!
“啊!”
赵大年向下单膝跪倒,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嚷。
不用说,他这只腿是直接废掉了!
陈风巨大的愤怒中,什么也不顾,他就是要赵大年得到足够的报应!
赵大年一再的招惹他,他绝不可能再放过!
敢打他母亲,这仇不共戴天!
砸碎了赵大年膝盖之后,陈风这才放下铁锤,扑向了林贵芝,大喊道,“妈!”
林贵芝奋力的睁大眼眼,绽出笑容,欢喜的用尽力气说道,“儿子,你来的正好,医馆还在,没有倒......”
说完,眼皮一耷,紧紧闭合,整个人沉沉睡去。
“妈,你不能死!”
陈风吼叫着,连忙用手抚在母亲被砸破的脑壳上,他要用灵气救活!
可是陈风身上的灵气之前用在了救治杨婶,之后又为了给叶紫桐制作符箓,更是消耗了太多,此时他的灵气少的可怜,虽然尽力的修复其脑后的伤口,停止了流血,但母亲还是没有一点反应,跟死去没有两样。
陈风两眼发黑,身子晃了晃,虽然没有昏厥,但他知道自己灵气已枯竭,再也输不出来,无法救治母亲。
他迅速开启第二方案,施针救治!
他将母亲抱至医馆病床上,随即拿出了银针,长呼了一口气,不顾自己骑自己车狂奔了三四十里路,然后又用尽了身上灵气,整个人摇摇欲坠的状态,咬牙瞪目,让自己保持清醒镇定,然后一针一针的给母亲扎了下去。
就在他这么医治的时刻,外面多数人非常悲观,认定林贵芝这是没救了!
被赵大年用铁锹重击,头破血流,再加上林贵芝本来就身子弱,之前躺在床两三个月了,病才刚好,哪经受得住!
远处的地方,村长苏长贵出现了。
他没有立即过来,而是先给某人打去了电话,这才假装刚收到消息,匆忙赶来,手指着倒在地上,已痛的昏厥过去的赵大年大叫,“谁做下的,谁这么胆大包天!赵大年是我派来执行村务的,谁敢不听还恶意伤人!这是违法犯纪,无法无天!”
明明是赵大年先打了林贵芝,已差不多闹出人命了,他不去管,但当陈风愤怒之下作出了激烈报复,他便要管,更将所有的罪责全推到了陈风头上,赵大年摇身一变,反倒成了替村务办事的受害者!
他颠倒黑白,不分是非!
可是一堆的村民,哪个敢说实话,就连与林贵芝关系极好的杨婶,此时也不敢上前替陈风说句话!
他们都怕苏长贵,这个一手遮天的村长!
陈风沉默不语,他耳朵里虽然有听闻,气愤填膺,但此时的他得全神专注抢救母亲,哪能分神来回应他!
“好了,大家可以看一看,这块地属于村委公共所有,现在我已将其租赁给县城侯真建侯老板!合同文件在此!”
苏长贵又拿出与侯老板签订的合约,向村民公示,这一下,更加板上钉钉,赵大年是执行村务,陈风是阻挠公务更是暴力行凶!
此时就算陈风出来,也说不清!
“还有,我可以告诉你们,一旦侯老板在这里建厂,将给我们河坳村带来多大的收益你们算过吗?先说这块地的租金,这块地本来就荒废着毫无用处,现在他租赁过去,每年要给以我们上万块,这样分到大家,每家每户都能好几百!而之后呢,他要开工厂,自然需要工人,大家都可以就近上班,挨的这么近有哪个县城工厂比得上!”
“这可是有利于我们河坳村的千秋大业啊,但偏偏有些人眼界狭窄,顽宁不化,仗着自己年青有把力气便胡作非为......”
苏长贵继续演讲着,把陈风说的狗屁不是大错特错,这是要将陈风打入万丈深渊!
而他与赵大年还有侯老板都是穿一条裤子的!
终于,陈风针灸医治完母亲林贵芝,从医馆里走了出来。
他面色冰寒,看似平静,一点事也没有,但潜伏在身体的滔天怒火似是潜伏千年的火山,不定何时就会骤然爆发。
在里面,苏长贵的这些话,他都听在耳中。
此时他眼色阴寒,向上扬起,看着挺着大肚子胖得像头猪的苏长贵,话如尖刺一般,冷冷的道,“原来,最可恶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