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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全球化推动全球治理体系发生深刻变革

随着全球化的持续深化和蔓延,世界多极化趋势更加明显,经济全球化效应持续显现,文化多样化态势不断彰显,社会信息化进程加速推进,这种世界形势的发展变革决定了处理国际关系的复杂性。国际社会的复杂变化如连锁反应一般引起全球治理体系发生深刻变革,正如马克思所言:“随着经济基础的变更,全部庞大的上层建筑也或慢或快地发生变革。”

首先,传统全球治理机制日渐乏力,变革全球治理体系成为时代必然。随着全球化的发展,全球关系仿佛一张纷繁交错的无形网,看似错综复杂,实则有规律可循,一个重要的原因就在于全球治理机制的作用。冷战后,以金砖国家为代表的新兴经济体迅速崛起,全球治理体系中国际力量对比发生重大变化。要想继续发挥全球治理机制的作用,就必须迎合这种力量对比态势的变化。但问题在于,现行的机制由发达国家主导,各国在全球治理体系中的地位极不平等,全球治理存在弊端,“在全球治理的诸多难点中,体制机制滞后问题十分突出” 。全球化发展带来的和平赤字、发展赤字、治理赤字,对人类构成了严峻挑战,目前以西方经济理论为基础的传统全球治理机制越来越式微,由此导致民族矛盾丛生、宗教冲突不断、领土纷争泛起、环境问题肆虐、恐怖主义横行、难民危机升级、网络安全堪忧、贫富差距拉大等,传统全球治理机制难以应对这些空前扩展的全球治理任务。如在应对2008年金融危机的问题上,倡导自由贸易的美国在危机面前背弃承诺,实行贸易保护主义,走向自己的反面,恰恰表明了治理机制在全球层面的失灵。如果依然延续旧的治理体系,那么全球治理的目标将难以实现。正如美国著名全球治理学者奥兰·扬指出的一样:“我不觉得现在的趋势是反对全球治理,人们反对的只是一些现有的全球治理体系。” 当今全球治理体系存在的根本困境就是参与赤字和责任赤字,就参与赤字来说,许多行为体没有参与到现有的全球治理结构中去;就责任赤字来说,许多行为体往往乐于“搭便车”而不愿承担责任,由此导致当今世界全球治理体系陷入困境。 因此,只有改革全球治理体系,才能摆脱全球治理困境。

其次,全球治理主体需要更加多元。全球治理体系是一个由不同类型的行为主体和运行机制所构成的复杂系统,其行为主体本应具有多样性的特点。然而,长期以来,经济全球化由西方发达国家主导,全球财富集中到少数发达国家手中,它们掌握着更多的话语权,这使得传统全球治理体系的行为主体更多是主权国家行为体,尤其体现西方发达国家的意志,渗透着浓厚的自由主义和强权色彩。随着全球化的加剧,各国依存度日益加深,全球治理体系的参与主体发生变化:一方面表现为各种新兴市场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在全球治理体系中地位的上升;另一方面表现为过去单一的主权国家行为体逐渐成为全球治理众多行为体当中的一部分,各种国际组织、地区组织、政府组织、非政府组织、跨国公司、公民群体等非国家行为体与各国政府一道,共同推进全球治理体系向着更加公正合理的方向发展。单就新兴市场国家来看,他们在全球治理体系中地位的上升已成不可回避的事实。拿二十国集团(G20)来讲,它起初只是布雷顿森林体系框架内非正式对话的一种机制,对话的议题完全由八国集团(G8)设置与主导,新兴市场国家没有话语权。然而,2008年金融危机以后,开始举行二十国集团首脑会议,由G8加上新兴市场国家组成了G20,取代了老资格的G8,纠正以往有关全球经济治理中主体单一化的局面,这种历史性的飞跃反映了发展中国家不再是全球治理的“围观者”。全球治理主体的多元化,为国际社会改革全球治理体系带来了新机遇。

再次,全球治理理念需更趋科学合理。经济全球化长期由发达国家主导,标准和规则的制定多由发达国家操控,这就不可避免地使全球治理体系的制定渗透着西方发达国家的意志。全球治理的失灵,“一方面是利益使然,但在更深层面上是因为存在治理理念滞后这一严重问题,其中一元主义治理观、工具理性和二元对立思维方式最为明显” 。换句话说,在一元主义、工具理性和二元对立思维的全球治理理念主导下,造成了全球治理体系的过度倾斜,最终导致国际秩序的畸形发展,全球治理实际成了“西方治理”,不符合人类长远利益。例如,美国是最早退出《京都议定书》的工业化国家,如今又宣布退出《巴黎气候协定》,就是这种不合理治理理念作用下的结果。治理的目的并不是治理本身,而是人类的福祉。也就是说,全球治理不是通过简单的国际谈判谋求一种利益交换和战略平衡,而是为了维护人类的共同利益和长远发展,关键在于通过谈判和协商的方式,自觉摒弃零和博弈和冷战思维,各国之间相互尊重、平等相待,国际社会普遍参与、共同治理,追求和平发展、合作共赢,推动全球化朝着均衡、普惠、共赢方向发展,构建更加公正合理的全球治理体系。从气候治理的搪塞推诿到经济治理的贸易保护,从挑起它国争端到转嫁本国危机,从插手别国内政到强行武装干涉等,都是由于不合理的全球治理理念在作祟。全球化的发展越来越表明,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发达国家不能独自解决全球性问题,不能独自摆脱全球治理困境,必须转变传统全球治理理念,与各国携手合作。

可见,当前由西方主导的全球治理体系陷入困境,国际公共产品的供应严重不足,传统的治理机制日渐乏力。正如习近平主席所言:“天下仍很不太平,发展问题依然突出,世界经济进入深度调整期,整体复苏艰难曲折,国际金融领域仍然存在较多风险,各种形式的保护主义上升,各国调整经济结构面临不少困难,全球治理机制有待进一步完善。” Df47pUuG2s7JlouqjReJG2EJEbKEkfLuYDhb4VeoeEG91EHJg7WwL5c+LQfb6Yw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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